这话一说出来,张多和许乾哈哈大笑,唯有刘晔不动声色。 “两位为何发笑?” “我等久居巢湖,豫章太远了,又乃僻壤之地,我等去了又有何用?” 孙邵却看着刘晔:“子扬先生莫非也这么认为?”刘晔摇了摇头。 “诸位投刘勋,想必是想留在庐江,不过,诸位恐怕还不知道吧?刘勋已经不是庐江太守了。” “什么?” “在十天之前,刘勋败于我主之手,退往宛陵去了,不知诸位是否还想投靠刘勋呢?”这时代通讯落后,刘敬占据皖城并没有大肆宣传,这些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这不可能!”张多、许乾和刘晔无不大吃一惊。 “哈哈哈哈,此事诸位迟早会知道,我又何必隐瞒?” “我主亦是庐江之主,诸位若投了我主,我主自然会妥善安排诸位,愿意留下为我主效力的,自然可以为官,不愿意效力,亦会给诸位分配土地。如若诸位有条件,亦可提出来!” 许乾看到孙邵之言有些狂妄,好像吃定他们一样,心里不禁来气:“哼!刘太守虽据庐江,却未必能久据,就算能久据,也不意味着我们非得投靠?我等据巢湖,逍遥自在得很。” “哈哈哈哈,若是诸位这么想,很快诸位就会覆没了。” “你说什么?”许乾有了怒意。 “我主治理豫章仅一年有余,豫章之地,群匪销声匿迹,他们可是诸位的同行,诸位想必有所耳闻吧?” “我主有经天纬地之才,尤其善于治理地方,诸位以为豫章乃僻壤之地,但豫章已扬名于外,两位首领或许不知,但子扬先生肯定是知道的。” “然我主以为,要治理地方,首先要维护地方的稳定,若一地盗贼横行,百姓不能安心生产,必会逃离此地。因此,我主占据豫章之后,便出兵清剿境内盗匪,连对山越之民亦是如此。” “我主据庐江,亦会出兵清剿盗贼,还庐江一个安宁。今日我来此,实则是给诸位一个机会,投靠我主,则得到妥善安排,我主必不会亏待诸位,若不投靠,他日我主必率军攻伐,诸位死无葬身之地。” “你敢?” “有何不敢?你们几次掳掠豫章商人,以为我主不知吗?你们可知道我主为何攻打庐江?刘勋包庇你们,掳掠豫章商人,我主念你们不是主谋,乃受刘勋指使,便给你们一个机会,若你们不识好歹,将来必会后悔。” 孙邵的话真真假假,许乾听了他的话,顿时暴怒,拔刀砍向孙邵。 “住手!”刘晔连忙喝了一声,许乾便收了手,刀架在孙邵的脖子上。 岂料,孙邵并不畏惧,把胸口往前凑合:“来呀!有本事你杀了我,他日,我主必会让你巢湖所有的人陪葬!” “你……”许乾的人微微颤抖,真想一刀砍下去,张多怕他手抖,连忙伸手握住了他拿刀的手。 刘晔走了过去,轻轻地把用两根手指夹住许乾的刀,往后一用力,许乾松了手,刀就脱离了孙邵的脖子。 此刻,孙邵松了一口气,他命悬一线,额头上的汗水正在往下滴。他明白,刚刚或许是自己此行最危险的时刻,这一时刻过去了,后面的交谈一定会顺利很多。 孙邵并非故意激怒对方,而是他希望自己能够展现出强势的一面,这有利于他在与对方交谈中压制对方,另外也能掩盖自己的劣势或不足。如此激怒对方,对方尚且容忍他,那他就无所畏惧了。 另外,他认为这帮盗贼急于找靠山,多半是另有由头。所以不会真的杀了他。 刘晔问了一句:“孙先生既然代表豫章太守而来,不知豫章太守能为我们做些什么?” 孙邵不慌不忙:“当今乱势,盗匪作乱一方,但难以维持,迟早会败亡,唯有投靠一方诸侯,才能保存自己,此乃生存之道。想必诸位之前想投靠刘勋,亦是此原因吧?” “若投靠一方,诸位遇到的难题主要有两点,一是能保护诸位及百姓不受欺负,二是能让百姓有田种,能安居乐业。前者需要当今强者,才能做到,后者需要有治理地方之能以及财粮支持。” “怒我直言,此两样,刘勋一样都不满足,而我主两样皆满足。因此,投靠我主,才是诸位最好的选择。” “哈哈哈哈,孙先生这未免太自夸了吧?” “子扬先生,请听我细说,我主任豫章太守以来,因造纸之术而富庶一方,引起诸多周边之人的窥视,刘表、刘繇、孙策前后数次来攻,均被我主击败,且我主又击败刘繇夺了彭泽,击败刘勋夺了庐江。” “此等实力远的不说,在扬州之地,亦是绝无仅有,孙策被人称为江东小霸王,亦不如我主,难道我主此等实力,还不足以保护诸位吗?” “至于安置百姓,我主自是不在话下,庐江、豫章皆沃野千里,到处是良田,我主可以为百姓分配土地,以耕种养活自己,即便是遇到天灾人祸,我主亦有财力养活治下百姓。” “刘太守实力再强,难道还能比袁术还强吗?钱粮就算是再充足,难道还能比得上袁术的钱粮充足吗?豫章再沃野千里,难道还比得上淮南吗?” “子扬先生不要诓我,你等居巢湖亦有几载,若是能投袁术,为何不早投?何必等到现在?袁术虽顶着四世三公之名,却是沽名钓誉之辈,又不守承诺,若你们投了他,日后必落个凄惨的下场。” 刘晔微微点头:“那我等投靠刘太守,刘太守又能做什么呢?”他这么一问,孙邵就明白他动心了。 “一则,我主可护佑你们,会拿出一笔钱财,来补偿豫章被你等掳掠的商人,以避免他们找你们复仇。若其他人找上门来,我主欲会为你们出面。” “哈哈哈哈!”许乾笑了起来:“我从未听说过掳掠了,还需要补偿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