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卸工是苦力,即使在家干农活有把力气,也要一个月才能适应,运到养殖场的都是二百多斤装满玉米的麻袋。乔三哥,王无意干这活三年多了,肩上垫块麻袋片,车上有两个人把麻袋发到他肩上,扛到仓库再顺着木板往上堆放好。上木板前要加速,否则上不去,人很容易摔倒。 楚天意第一次麻袋压在肩上时,感觉力道特别大,全身的力气聚在一起,咬着牙往前走,几次想停下来,摔掉麻袋,但都是忍着坚持下来了,这个要干不了,可真没其他的路了。 压力激发了他体内的泰山神识,只感觉周围的能量迅速向他体内聚集,在丹田处形成一股强大的热气团,缓缓扩散到四肢。第二趟,轻松自如。 连乔三哥都看愣了,心想,这家伙还真是干活的料。楚天意这状态保持卸完三车,整整六十吨。 金泰勉强还可以,银露和小屯就差远了,麻袋根本在肩膀上扛不住,只能弯腰放在整个背上,然后再吃力地往前走,只是挣钱的信念支撑着超过他们体重的负荷,乔三哥扛三趟的时间,他们才摇摇晃晃地扛一趟。 熊队长在旁指挥着,偶尔帮他们往上提提麻袋。“真不行,就别干了,这个年龄千万不能拢着(透支)。”没人回答,只是默默地坚持干活。放现在一台搬运车,两个人不用费多大劲就可以完成的事,几个劳力要一整天。 第一天终于挨到天黑,新手楚天意虽然不觉累,但肩膀也是火辣辣地痛,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洗洗倒在床上就睡了。 乔三哥说,“怎么样,哥们,早知道好好读书学习,不用受这个罪了吧。来,我买来饭了,多少吃点再睡,不然明天坚持不下去。……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要治理国家中兴……”乔三哥边哼着歌曲,边把饭在床上放好。 楚天意吃起来,真是风卷残云,连点菜水也没剩下。“吃饭真他妈的香,”吃过饭,身上热流涌动,一点也不痛了,但其他新手累的很厉害,草草吃了饭,就睡了。 “这个活,第一个月最难熬,过去一个月就好了。能坚持下去吗?” “绝对没问题,三哥,你听我作的诗。”说罢,高声朗诵起来: “千里迢迢打工忙, 沉重麻袋肩上扛, 泰山压顶我不惧, 只为心里有理想, 文艺青年必成功, 不怕累来不怕脏。 如果不吃苦中苦, 哪知成功酒米香, 龙游浅池终有日, 一飞冲天定有时!” “好屎!” “麻袋屎人!” “农民工屎人!” “乡村屎人!” 众人嘻嘻哈哈打趣,楚天意自我打趣道,发表了就是乡村诗人,发表不了就是屎人,呵呵呵! 就在众人入睡后,楚天意仍想着他的诗怎么修改,往哪里投稿。 这时,赵小屯开始梦呓说胡话,银露呼噜打得很响。 楚天意清醒想到在老家,养猪场兴旺时的得意洋洋,想到荷花,又想到英子,想起自己做的荒唐事和乔三哥的话,心想乔三哥说的是对的,读圣人书,听圣人言,行圣人事才是正道! 以后再苦再累,也不能走歪路!想当初,我也没想给收购站的人请客送礼啊,是他们好好地守着猪不收了啊,送礼花了钱,想捞过来才放的石头的啊。送病猪不是为了小屯吗? 唉,不管什么理由,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唉,英子年龄确实小,我根本没想那个,怎么神使鬼差地带她出来,出那个洋相,还有荷花约我,第二天哪该不去,即使没有钱,唉,去了不致于这样,也不至于因贪小便宜上了王无意的当……唉,都是穷惹的祸,也不对,应该是自己没把握好自己的初心……想着想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