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气色已经缓和不少的谢君安,她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转身去用刚买来的材料做饭,谢君安就默默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的帮她打下手。 两个人默契的保持着沉默,一直到吃完早饭,谢君安已经自觉的接过她放在桌上的碗筷拿去水池刷洗。 看他这样落寞的背影,李年昕有点于心不忍,但现在来不及再去伤春悲秋,李年昕已经起身回房开始不停地拨打着电话。 想要进入到晚会更深层的核心圈,就必须要想办法先接触到处在边缘的地段的人。 核心是不会轻易让素不相识冒出来的人加入,甚至是触碰到他们的关系链中。 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去自找闭门羹,这些处在边缘想要分口肉,却只能忍气吞声接受只分到一口汤的圈子,才是自己的敲门砖。 但这种圈子向来是需要邀请制度,由人引荐才能获得加入的钥匙。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里时遇到的那个叫‘Nancy’的白人女子。 那时她遇到这个人时是有印象的,她自己和丈夫都是没落贵族出身。 幸得机遇将即将濒临倒闭的家族企业救活,但也仅只限于中产之上。 距离核心圈总是差着一段距离,但也还是凭借昔日家族的光辉得以接触到权力核心的边缘。 上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冒失的女人一定要将自己的伤疤展示给自己看,她是考虑过为了以后的合作与之友善的。 想到这里她决定主动出击,她找出曾经宴会被她强制塞来的名片。 用傅堇臣名义提出今晚的晚会想和她交谈的意愿,对方欣然接受并对她的旅途问候。 李年昕这才想起来那会傅堇臣是用自己去瑞士治疗的理由,搪塞这个女人放弃对自己的追问。 做戏就得做全套,想到这里她难得给谢君安的助理小张发去微信,转给他钱替自己去买几份瑞士特产送来。 小张看到李年昕难得主动拜托自己,以为是她要给谢君安准备的,当即表示不辱使命。愣是没多久就把市内能找到的最好的瑞士特产买来了。 看到小张藏在礼盒袋里的情侣用品,她一头黑线,万分庆幸自己提前检查了礼品。 整理好一切后,已经临近中午了。下午她还要去做搭配礼服的妆造,现在就要开始把准备工作做好。 她整理好贴身衣物走出房间,发现谢君安居然在阳台的摇椅上睡着了。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最近两天他很嗜睡。在那之前,他除了通宵工作,从不在白天睡觉的。 看着他的胸膛伴随着呼吸此起彼伏,李年昕蹑手蹑脚的从旁边的置物篮里翻出毛毯替他盖好。 抬头看向客厅的时钟,眼下他还可以再睡一会。索性替他把阳台的窗帘都拉好,室内一下子像黄昏落幕时一样压抑着光亮。 拿好刚准备的东西李年昕走进浴室替自己舒服的泡了个泡泡浴,又用加热发帽做了个发膜养护才舍得从浴室中出来。 小张发来信息会在一个小时后过来接二人,前往妆造师那里。 李年昕回了个‘好’,穿着浴袍倒在床上眯着眼,思考着晚上的安排和要见到的人。 昨夜因为赵慕明的那通电话,令她只睡了两个小时就怎么也无法入眠了。 此刻刚刚在浴室的蒸汽下松懈诶对神经,伴随着自己躺在床上感受到床垫的柔软触感。 睡意再次席卷而来,小张是有门禁密码的。所以她不怕睡过头没人喊,索性遵从自己的睡意睡了过去。 脚下明明空无一物但却随着睡意的加深,触感越来越强烈。 眼前的漆黑被越来越明亮的光亮刺激的快睁不开眼,但随着眼睛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度,李年昕缓缓睁开了眼睛。 发觉眼前的一切又再度回到了八年前,她摸着熟悉的周围。 这里还停留在自己刚离开的样子,甚至连黑板上记的作业还是自己出事前的内容。 她回到了成为废墟后的学校教室,这里还残留着烈火的余热和呛鼻的烟味。 摸着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课桌,她不知为何自己居然回到了这一天。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缘由,因为这天是她撞见一切丑恶真相的那天,也是这天之后傅堇臣带着自己前往德国。 走廊里突然传来吵闹声,似乎是一男一女在争执着什么。 尖锐嘶吼的女声让李年昕条件反射的竖起汗毛,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孟仪莹! 走出到处是各种木屑和燃烧残留物的教室,顺着声音的来源一点点跨过烧成如黑布般的走廊。 终于看清了声音的主人确实是孟仪莹,而她的身边是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脸。 身形消瘦带着疲惫,但却能够感受到他模糊的视线透露着算计精明。 孟仪莹此刻正在对着那道身影大声嘶吼着:“不是说好了,替你解决完了这些,你就会回到你父亲身边,得到支持后来帮助我了吗?我为了帮你,才会去处处针对田昕和李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