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江家爷三都来了,唯独没有江景珩,大家心里暗自得意,今日之事、十拿九稳了。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百官纷纷跪了一地。 “众卿平身,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皇上,臣有本奏,礼部尚书江景珩,皇上对他委以重任,他不思报国,却打闹祭天台,还伙同其兄长,将在祭天台监督的官员全部关进了大理寺,这是故意破坏祭天大典啊。” “皇上,江景珩仗着官位,直闯户部,拿了户部的账本明细,皇上,户部与礼部乃是同级,就算要查账也该皇上亲自下旨啊。” “皇上,如此恃才傲物之人,恐难当大任啊。” 弹劾江景珩的折子一个接着一个,皇上听得满脸怒容,大喝一声,“江景珩何在。” 钟平扫视了江修文一眼,说道,“想来江尚书也知道自己铸成大错,恐怕称病不敢上朝了吧。” “我好的很呢,钟大人怎么咒我生病了。”江景珩身穿官服,一脸正气的走了进来。 他突然出现在朝会时,几乎有一半的官员下破了胆。 “江……江大人,你怎么来了。”有人结结巴巴的问。 江景珩扯了扯嘴角,“我身为礼部尚书,上朝不是应当应份的吗,怎么大家都这么看着我,像是见鬼了一般。” “他怎么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不是说神医谷的药万无一失吗?”钟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声质问道。 “这个卑职也不清楚呀,那个神医的本事我是亲眼目睹的,除非,江景珩没有中毒。”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弹劾江景珩的折子已经堆成山了,咱们这是自掘坟墓啊。”钟平一脸灰败。 “他手里有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要我们抵死不认,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大家窃窃私语,皇上看着姗姗来迟的江景珩,脸上很是不满,“江大人刚刚升职早朝就迟到,是公务太繁忙吗,你瞧瞧,这些折子都是弹劾你的,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江景珩朝皇上行了礼,拿起折子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从容自若的说,“启禀皇上,上面说的都是事实。” 见江景珩连辩解都懒得辩解,皇上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江景珩只是个毛头小伙子,可他现在这个样子,让皇帝莫名的,心慌,他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江景珩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 可他是一国之君,怎么能露怯,他怒目圆瞪,怒喝道,“放肆,江景珩,你为何要打闹祭天台和户部,还把主持修建祭天台的人都抓起来。 江太师,你的两个儿子一唱一和,搅得朝廷人仰马翻,你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你们当这大楚国姓江吗。” 皇上越说越愤怒,江家终于按耐不住,要公然挑战自己的权威了吗! 江修文和三个儿子一起跪下,“皇上圣名,犬子此番作为确实不合规矩,不过,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老臣以为,犬子功大于过。” 皇上勃然大怒,“江修文,好一个功大于过,他在祭天台撒泼,又大闹户部,何来功业,你真的当朕是昏君吗,来人,江家人目无法纪,冒犯皇权,给我押入天牢。” 钟平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不等江景珩供出自己,他们先惹怒了皇上,他就知道,江家这么死脑筋到底人不会有好,下场。 夜刃一直默不作声,江家步步紧逼,逼他丢掉了码头,如今连他的另一个钱袋子也岌岌可危,他恨的牙痒痒,可是他得忍着,江景珩如今疯狗一般到处乱咬,他不能把自己扯进去。 他知道,钟平高兴的太早了,江家人可不那么好对付。 果然,御林军进来的时候,江景珩突然说,“皇上息怒,微臣如此冒失,是为了大楚,为了皇上您啊。他们借着修建祭天台的名义,抓了大量壮丁,只有少部分送去祭天台工作,其余的人,都被送到了秘密的工厂,那些走私出去的兵器,就是出自这些壮丁之手,户部每个月支出大量的银子给这些工人,但到他们手里的微乎其微,皇上,有人动用国库的钱制造兵部研究出来的兵器,销往我们敌对的国家。” 此言一出,惊异取代皇上脸上的暴怒,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皇上,你不要听江景珩信口雌黄,您治理下的大楚,法纪严明,怎么会有人顶风作案,这都是他的推脱之词” 可江景珩的话显然已经让皇上警觉了,他缓缓起身,看向夜刃,“夜都督,京城治安都是玄衣卫在负责,你怎么看。” 皇上这种极度的平静让夜刃很是不安,他知道,这说明他已经相信了江景珩的话。 “皇上,卑职已经将京城搜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制作兵器的作坊。”夜刃低头回答,手里的拳头已经握的青筋暴起,江景珩居然找到了兵器制造厂了,自己太低估他了。 其他人更是瑟瑟发抖,牵涉其中的心里发慌,不知道江景珩有多少证据。 另一些则觉得不可思议,抓壮丁的事人尽皆知,克扣工钱的事也稀松平常,可兵器制造的事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陆远山站在角落,一直不曾说话,他的大儿子被江景珩关入了大牢,本来今天,他是要厚着脸皮求他放人的,可现在,这些事情好像都不值一提了。 江家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得罪半个朝野的官员呢,他可不信有人会为了什么民族大业做这种事,江家真的想取而代之了吗? 皇上终于沉不住气了,他问道,“江景珩,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皇上,这是臣突袭户部找到的账册,里面有所有给工人支付的记录,这是户部拨付给工人的钱的流向,少部分进了官员们的腰包,大头都存进了福来钱庄,之后就不知所踪了。”江景珩说着,让内侍将账本抬了进来,足足有小山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