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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堂看到人贩子后,陈宣心头生出了危机感。
他们能来这里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乃至很多次,难保不会发现陈宣的存在,须知在人贩子手中的时候,他可是被特殊对待的,印象必定深刻,估计只要一个照面就能认出。
如此一来,万一他们避免所行丧尽天良之事败露,从而对陈宣实行杀人灭口呢?
这种情况的概率很大,人贩子都是一帮畜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被他们虐待至死的小孩又不是没有,甚至还不少。
陈宣可不敢赌他们不会那样做,小命只有一条,死了他不觉得自己还会有重开的机会。
面对这样严重的潜在危险,他该怎么办?或者说他能怎么办?
‘就我个人而言,是完全没有能力应对那些人贩子的,他们每一个人都能轻易将我捏死,想要解决这个威胁,就只能借助外力了,最好是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陈宣又不禁头疼不已,外力是那么好利用的吗?
思来想去,现如今他能想到借助的外力只有三种,一是高家,二是学堂,三是官府,或许还能将高景明的几个好友周林他们考虑进去。
高家自然不用说,若能出手的话,那帮人贩子犹如土鸡瓦狗翻手可灭,毕竟王妃娘家四个字的含金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有多么恐怖。
学堂方面,不说玉山先生,在读书人占据庙堂大部分要职的封建王朝,读书人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如果学堂方面出手,或许几句话的问题就能把那些人贩子搞定了,毕竟哪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没几个同窗好友?那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见不得光的一帮人贩子拿什么挡?
官府就更不用说了,打击犯罪本就是他们的职责。
至于高景明的几个小伙伴,他们各家都有一定能量的,在县为单位的小地方,解决一些人贩子想来不难。
可问题的关键是,这几方面凭什么出手帮陈宣解决这个隐患?
在高家,他陈宣初来乍到,连站稳脚跟都没资格说,一没有与一些重要人物建立起羁绊,二没有深厚情意,三没有做出贡献,人家凭什么出手?就凭他是高景明的书童吗?
仅仅刚刚确立不久的书童身份显然是不够的,哪怕解决那帮人贩子估计也就高家一句话的事情。
这不是人家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
咋说呢,再小的事情,总得让人家觉得有意义才行,哪怕只是能开心一下,反正没好处也没坏处的事情,人家何必多事儿?
最重要的一点,他陈宣本就是被高家从人贩子手中买的,如此一来,高家会在意这种问题吗?
再说学堂方面,陈宣连熟悉的先生都没有,能找谁?哪怕有一些德高望重的先生眼里容不下沙子,还是那句话,他们凭什么为了陈宣一个小小的书童兴师动众?况且当下陈宣连让先生耐心听他倾述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是官府,陈宣一个黄口小儿,怕是连进门都进不去,更别说告状了,谁会听他的一面之词?搞不好那伙人贩子还和官府某些人有所勾结,否则那样的生意岂能长久?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甚至几率挺大,贸然去告状有可能是自投罗网!
然而更他妈懆蛋的是,连离街那种地方都有了,说明人口买卖具有一定的合法性,这怎么搞?
最后高景明的几个小伙伴就别提了,他们本就还小,看在高景明的面子上给陈宣善意,但关系远远不到位啊,更别说通过他们借用其背后家里的人手了。
思来想去,陈宣简直头大如斗,陌生的世界,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想办一件事情太难,更别说要解决一帮黑恶势力。
看了熟睡的高景明方向一眼,还是这种大少爷安逸啊,想做什么事情也就一句话的事情,换做自己简直难如登天。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办法,活人岂能被尿憋死,我之前想的那些,都只是最坏的情况,其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如今还是有着巨大优势的,比如直接开门见山的去求高家,有一定概率能求得动,但那就没有回头路了,一旦被拒绝,反而把自己僵住,降低观感招人不喜’
‘然后是学堂,我甚至可以大肆宣扬那些人贩子的恶性,用舆论的方式推波助澜,那些以君子自居的读书人总不会无动于衷把,但凡事有两面性,那样做把事情搞大了,影响了学堂的秩序,哪怕事情解决了,追究下来我也没有好果子吃,把读书的地方当做工具,肯定会引起一些人反感’
‘官府的话,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扯高家的虎皮,想来高景明书童这个身份说的话,官府一些人多少得重视起来吧?’
这些都是可行之法,但那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一旦那样做就得做好承担严重后果的准备。
从内心来说,陈宣当然是希望轻轻松松把问题解决了,然后平平静静生活,健健康康长大,一点点提升自己,可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多想当然的事情?
在此之前,陈宣还打算徐徐图之,一步一步来,先提升自己的价值,与一些人建立良好关系,那样一来,一帮人贩子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今天在学堂看到人贩子之后,危机随时都可能到来,陈宣就不得不加快脚步,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鬼才知道。
在学堂那些人贩子纵使认出他也不敢乱来,在高家他们估计连接近的资格和勇气都没有,可在路上呢,纵使有护卫,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一旦那些人贩子一心想除掉他,稍有不慎小命可就没了,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的?
‘人贩子方面,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如同之前想的那样,铤而走险还是有几率将他们解决的,毕竟这种人一旦曝光犹如过街老鼠,可那个老船夫就难办了啊,一副老实巴交的面孔,如果舒耀说的摆渡人就是他,他可是在玉水河上讨生活几十年的,谁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揭发他的话谁会信?人们是信自己一个黄口小儿还是信熟悉了几十年的人?’
太难了……
思来想去,陈宣想了一中午也没个明确的头绪,直到下午上课才不得不暂时将这些问题抛一边,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下午是两节文化课,分别是学棋和书法。
学棋方面,班上差不多都是初学者,先生讲解一些基础的东西,一颗棋子在棋盘上除了边线和角落,都有四口气,一旦四口气被堵死,那颗棋子就被吃掉了,但凡有一口气能与其他棋子连起来,那颗棋子就算活棋,所谓的争一口气就是这么来的。
基础的东西自然不涉及布局之类的,讲解一番后,先生让学生两两对弈练习,有书童的找书童,没书童的找其他人。
陈宣和高景明对于下棋都是小白,尽管先生说得很清楚了,可他俩下棋整得就跟贪吃蛇一样,狗看了都摇头……
书法课就算了,如今一帮小孩字都认不全呢,干脆让大家练字了,相当于自习课,倒是可以利用这堂课把作业完成。
两节课后,一天的学习结束,陈宣以为迎来了自由时间,哪儿知饭后高景明要去玉山先生那边,他作为书童自然是要跟上的。
玉山先生和高景明是师徒关系,陈宣明白这是要给高景明开小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