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慌里慌张地说,“少夫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侯爷来了,和大少爷在屋里。” 竹心听罢自己进了屋,小暑自己蹲在墙角。 常妈妈在小暑旁边蹲下,问道,“你怎么不进去?” “我怕被炸飞。” 常妈妈点点头,那她也别进去了,岁数大了更得惜命了。 屋里的外间,置办一桌席面,乔子舒和宋鹤鸣在等竹心。 一见竹心进来,宋鹤鸣吓得直接站了起来,乔子舒觉得他也应该跟着站起来。 而竹心看着眼宋鹤鸣,娴静温柔,“义兄,你来啦。” “哎。”宋鹤鸣吓得又坐下。 然后竹心慎怪地看了一眼乔子舒。 “相公,义兄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妾身?” 乔子舒硬着头皮招呼竹心坐下。 “竹心,你看这些饭菜都是你爱吃的。鹤鸣特意去琼楼买的。” 竹心起身盈盈一拜,“义兄,破费了。” 宋鹤鸣吓得再次站了起来,“应该的,应该的。” 乔子舒跟着站了起来,他们三个人好像在玩萝卜蹲。 而宋鹤鸣的伤没好利索,坐下后再起时呲牙咧嘴的。 竹心捏着帕子,一脸担忧。 “义兄身上还有伤,怎么还过来了,若有事合该我和子舒来看你去。” 竹心这样好奇怪啊。可芷萱嫁了人也是这样,摆着端庄的模样,把他当成客人一样招待,只是偶尔不小心露出她本来的凶残模样。 “好得差不多了。”其实也没有多疼,不过是装得疼一些,让竹心高抬贵手。 宋鹤鸣端起酒杯,“我敬你们一杯。”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看着竹心好好的,他心里也放心了。可看着竹心客气中带着疏离,他心里又忍不住难过起来。 伤没好利索能喝酒吗?竹心捏着酒杯皱了皱眉。 乔子舒见竹心不说话也端起了酒杯。 “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竹心拉住乔子舒的袖子。 “相公,你忘了,你不能喝酒的。” 乔子舒看着自己的酒杯,“怎么了?” “咱们不得备孕呢吗?备孕怎么能喝酒?” 竹心这句话,让乔子舒一杯酒洒了一半。 宋鹤鸣猛然站起身来,向竹心和乔子舒行了一礼,说了句“打扰了”,然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鹤鸣。”乔子舒跟着追了出去。 蹲墙角的常妈妈和小暑看见宋鹤鸣和乔子舒离开了,连忙进了屋。 竹心见她们进来就招呼她们坐下。 “来来来,一起吃。” 竹心见常妈妈和小暑踌躇一番,不肯坐下,也没强求。 “拿几个空盘子过来,我给你们盛几道菜,你们回屋吃吧。” …… 京郊的庄子上。 小满问,“师父,咱们今年冬天还弄桃子吗?” 之前因为皇上的缘故,徐家把桃树砍了,后来竹心接手了京郊的庄子,冬日里改种菜蔬了,收益也不错。 “我倒是想再弄几棵。”竹心想冬日里的桃子肯定比菜蔬稀罕。 一转眼过了快一个月了。 乔家修宅子这段时间竹心一直住在庄子上。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宋鹤鸣伤好了之后,皇上调他去龙州训练西北军。就是运动员当不了,还可以当教练。绝对不能让他吃闲饭就是了。 乔二郎因为捉拿辽国细作有功,进锦衣卫当了从七品的小旗。乔二郎乐得嘴都快咧到腮帮子了。他就说他是当密探的料嘛。 马顺看见这个纨绔子弟就头疼,王远一天天地净给他找活干。一想到这位还是竹心的小叔子,就把他丢到了李总旗那。 马顺还对乔二郎说,之前这位李总旗看昭狱时,他可吃了你嫂子不少烧鹅,肯定能照顾你。 乔二郎赶紧躬身施礼,“以后有劳李总旗多多照顾。” 李总旗瞪着眼看着马顺,就一次偷吃被抓。这半年一直被念叨这事,现在还把个二世祖丢给他。 李总旗亲切中透着敷衍,“有事尽管找哥哥,都是实在亲戚。” 把乔二郎感动的不行,父亲还说锦衣卫是龙潭虎穴,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 要乔二郎 说,他们文臣的心就是脏,看什么都脏。 反正李总旗负重前行,乔小旗如鱼得水。 不过这一切都和竹心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现在被迫接受小满的脱敏治疗呢。 “师父,你当初是怎么知道小寒有问题的?” 竹心生无可恋的看着她。 “能不能别跟我提这个人了?” 小满狡黠一笑,“当初你总是提青山,我生气你还说你得多提提,这是帮我放下。现在徒儿也要帮师父您放下。” 竹心冷哼一声,“你可真是个大孝女。” “之前我感得师父对她好,青山也喜欢她。我就特别讨厌她,但我知道我其实是嫉妒她。她比我会做人,比我讨人喜欢。比我性子好,比我长得好。 我真的没想到她……那天霜降来告诉我时,我都没信。所以师父您教教我,这识人的本事吧。” 小满挽着竹心的胳膊撒娇道。 “一开始王远说小姐要做大皇子侧妃时,我猜丹霞阁和庆心堂必有人招供了。可我心想人生死之间,人害怕说出自己知道事也没什么错。之后庆心堂也排查出说此事的人我就没放在心上。后来出了陋巷的事,也有门房顶罪。真正让我对她起疑的反而是脱籍的事。” “脱籍的事?”小满愣了愣,她一直为脱籍的事羞愧。她作为师父的徒弟那时竟然迟疑了,可小寒却是第一时间支持师父的决定的,为何师父反而生疑呢? “国公府的仆妇背靠国公府强过普通平民数倍,除了家里有人要科举哪有人主动脱籍的。迟疑是人之常情,义无反顾才奇怪吧。” “真的吗?”小满的心一下子亮堂了不少。 竹心正色道,“小姐之前想让我做未来姑爷的姨娘。小姐觉得是为我好,她觉得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但那不是我想走的路。小满,你一定要记住,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选择的人生的权利。” “师父,你怎么这么好呢。”小满靠在竹心身上憧憬着未来。 这时竹心见白露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她的头发都跑乱了。 竹心见状打趣道,“姐姐,什么事这么着急?” “竹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