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竹心迷迷糊糊起来。 昨天芷萱和她说了许多话,她们一起吃了好多好吃的。 一见竹心醒来,徐芷萱从床上立刻弹起来,好像安了弹簧似的,她嘴里还嘟囔着,“我在呢,我在呢。” 见徐芷萱这副傻样子,竹心由衷地说,“芷萱,真的谢谢你。” 面对竹心一脸感动的样子,徐芷萱有点心虚。 “其实琼楼的饭菜是子舒哥买的。哈哈哈吃了你们家的好吃的,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竹心哭笑不得,“只好说那我们扯平了。” 徐芷萱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扯平啦,扯平啦。” 徐芷萱回到裴府,就看见三个大男人一起奔向她,其中一个还一瘸一拐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癞蛤蟆。 他们不约而同地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芷萱笑着对乔子舒招招手,“子舒哥,你过来,我告诉你。” 宋鹤鸣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徐芷萱笑得温柔端庄。 “来人,送客。” 宋鹤鸣指着徐芷萱又不敢说她,“你你……” 裴珩让阿寿把他家伤残侯爷弄走后,才对芷萱说,“说吧,说吧。” 昨晚乔子舒是在裴珩家住的。 等乔子舒讲完金仙飞升,庄亲王认女还有小寒背主后,裴珩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失眠了,他为别人的老婆失眠了。 不得不说关竹心果然提神醒脑,喝蝉蜕汤都睡不着的那种。 芷萱叹了口气。 “反正饭是吃了,人也挺精神。但心里面的伤,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愈合? 这事怪谁,别说是竹心了,连我听着都生气。我们家竹心是萝卜吗?说腌成萝卜干就腌成萝卜干,说切成萝卜块就切成萝卜块。” 徐芷萱转头虎着脸看着裴珩,“还有你,跟他们一起瞒着我。” 裴珩心虚地笑了笑,立刻强调自己的立场。 “这不是怕你担心吗?我心里其实十分不认同鹤鸣的做法。” “既然怕我担心,那你们倒是自己解决呀。昨天还不是请我出马。” 说到这徐芷萱又埋怨起竹心来。 “竹心也是,就这点出息。之前还教我不服就干呢。到她身上只会生闷气,窝窝囊囊的,我都瞧不上她。” 乔子舒看了一眼裴珩。一天三杀这还叫生闷气。徐大小姐是对“窝窝囊囊”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吧? 裴珩问乔子舒,“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请匠人把我院子重新翻新再盖几间房。这样的话,竹心就可以借机不住在乔家了。到时我问问她想住在哪,换换环境也许有助于疗伤吧。” 昨天他学着竹心以往的样子去安慰小暑和青山,他们好像很得安慰的样子,鼓舞了乔子舒。其实乔子舒自己都不太懂的。唉,看不见的伤得怎么治呢? 竹心的宅子 “听说你昨天长能耐了。”王远调侃道。 昨天王远以为庄亲王认女,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晚间有人来报,乔府大少夫人死了一个婢女。这个婢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跟竹心进宫的婢女。 今日有传竹心不但是关公后人更是福泽深厚,旺家宅。她一嫁到乔家,乔家便成能让金仙飞升的宝地。所到之处更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连庄亲王都上赶子将她认为义女。 总之就是夸张至极,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管好你自己吧,小心德胜。”竹心双手环胸。 王远白了竹心一眼,这还用她讲。 昨日他就到东厂调出徐国公府抄家案的卷宗,发现里面没有小寒的供词。那时他就猜到小寒因何而死。还有德胜负责御马司和司设监两司还不够还把手伸到东厂里面。 他只好当晚在广贵的面前,跟皇上好好夸了一顿德胜,反正就是掌印后继有人。 广贵年纪可不小了,本来如今掌印的权力就照比王忠小了很多,在德胜面前不可能没有危机感。 一句话,大家都别好过。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其实王远想说,我还能帮你点什么? 可竹心低着头,突然说,“王远,算来算去,我应该不欠你什么吧?” 竹心认真的想,王远站在她这边,他们合力最后除掉了王忠。王远摆脱了王忠的控制,也当上了东厂督主,他也获利方。之后建关公庙、抄宝华山,他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所以,她应该不欠他什么吧。 王远气得心里直发抖。他到底被哪个小兔崽子连坐了?竹心说得是人说的话吗? “你不欠我的?这座宅子还是我送你的呢。” 竹心闻言拿出一摞银票递给王远,问道: “这是三万两银票,宅子算我买的,行吗?” 很好,还有更不是人说的话。 “好好好,我再来找你,我就是狗。” 王远胡乱地把那摞银票塞在怀里,然后留下一个自认为决绝的背影。 常妈妈望着王远的背影摇了摇头,步子迈得这么大也不怕扯到……后来想到王远他没有。 一个太监不应该断情绝爱吗?竹心说有本绝世武功第一句话就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你看看这都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也不好好珍惜。 竹心就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云遮住了太阳,也遮住了她的心。 常妈妈跑到她旁边坐下,然后问,“少夫人,林平之最后自宫了吗?” 竹心瞪着眼,“你现在问我这个礼貌吗?”没看见她在emo吗? 常妈妈想了想,“林平之最后变成王远了吗?” 竹心,“……”她不觉得这么说更不礼貌了吗? 竹心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乔府。当然她的疲倦主要来自于常妈妈。 竹心她们一回院子,小暑跑过来,小暑的眼睛肿成了一条缝,真的是丑到爆。 竹心略显尴尬地说,“小暑,我给你几日假,你休两天吧。” 小暑慌里慌张地说,“少夫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侯爷来了,和大少爷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