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直接去江家将人拦下的,可却觉得因为一个江浔之,暴露自己,有些不值当。 慕容家的人若是出手抓人,那所有有心之人都能想清楚,之前江家的局与慕容家有关。 在慕容家掌控了港都大半经济的情形下,让他人知晓这些,不是一件好事。 本来是江家人受万人唾骂。 可不能临最后了,让慕容家牵扯进去。 现在可不止慕容家和督察的人盯着江浔之。 那些死难者家属,还有其他事件的受害者,都准备要他的命。 盯着他的人不知凡几。 陈最觉得,江浔之应该没这么大能耐能摆脱这么多人的追踪。 有这么多人盯着他,自己就没必要脏手了。 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是他小看了一个豁得出去的人。 凌霄往货船上走的时候,找人的态度强硬,一时间还与人发生了冲突。 拿枪也不好使。 这些走黑船的自己的家伙什也不少,还真不怕这个。 九龙的人上前亮了身份,这才让他们有所忌惮。 他们也不想因为一时之气跟一个黑帮惹上恩怨。 让开路让他们搜,最后凌霄在货箱内的一堆货物里找到了人。 将人拉起来,看到脸的那一刻,他怔住。 “不是江浔之?” “不是江浔之!!!” 秦诏又惊又怕的来到男人面前,扒开他脸上的头发查看,“还真不是...不是你谁啊...我从头到尾跟的人是你???” 凌霄来到一脸平静的陈最面前,“三爷,船上的人都说,从开始上船的,就是这个人,” 陈最弹了弹烟灰,“你们不是一直在盯着吗,人就没下过船...” 凌霄有些惭愧的垂下头,“三爷,对不起,” 要是再仔细确认一遍就好了。 凌熙上前,“其他路也有我们的人盯着,或许能抓到,” 这话,他说的都有些虚。 陈最斜睨了一眼被秦诏盘问的男人,穿着江浔之的衣服,装扮也跟他一模一样。 “带回去,好好问清楚...” 说完这话,他转身坐回车内,示意司机开车。 秦诏有些紧张的搓搓手,“凌霄,你跟他时间长,咱家爷这样,是在生气吗?” 凌霄没理他,还在自省自己的过错。 凌熙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人,“不至于,这江浔之,毕竟比咱多活了二十年...阅历和经验都不是假的,一时失手也正常...” 看他们还在恍惚,他眼神微妙,“你们家三少爷...不至于这么严厉吧,” “其他的点...你们还跟着吗,” 凌霄点头,“跟...” “那这人,谁审?” “边走边审...” “呵,得,听你们的,我今日舍命陪君子,” 凌熙是闲着也是闲着,跟着凑个热闹。 陈最回了慕容家,直接来了正房。 慕容恪抬头看了他一眼,未发一言,接着垂头看自己的书。 他也没说话,懒洋洋的躺在书房门口的躺椅上。 慕寒匆匆走进院内,看到陈最,脚步顿了一下,放轻步调走进书房,在慕容恪耳边说了句什么。 慕容恪准备翻页的手顿住,将书放在一边。 他看了一眼躺椅上晃晃悠悠的陈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难得,一个小年轻受了挫,竟然不急不躁。 “把人带回来...” 慕寒领命下去。 慕容恪起身来到门口,躺在另一个躺椅上,悠悠一叹:“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江浔之这个人,毕竟是混过一段时间的,不能用等闲情况去分析这个人,” 陈最幽幽睁开眼,“混是什么意思?” “你老子十三岁那年,想离家出走...但他害怕,想找人陪着,” 他轻声一笑:“小小年纪人小鬼大的,觉得你其他叔伯会跟我告密,就拉着江浔之一块...两人在外面混了将近一年,慕容家的跟丢了好几次,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哪...” “江湖道,江浔之混过,又去军港受过两年的训,之后又当官,这么多年仕途,不是摆着好看的,” “你才多大...别颓...嗯?” 陈最勾唇,“您这是在安慰我?” 慕容恪轻笑:“我从来不会安慰人...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做的确实好,” “你其他叔伯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实践能力可没你强...” “那是您不会教....从小就培养他们各种动手能力,自然成长的快...” 看他又开始翘尾巴,慕容恪哼了一声:“你会教...” 陈最自得的抬起下巴,“当然,您就等着看吧,我的孩子,虽然不敢保证能超过我,但是肯定比我的叔伯强...” “你是真不知道谦虚为何物?” “我就是厉害啊,为何要谦虚...” 慕容恪失笑摇头,这个孙子,真的各种矛盾。 说他年轻气盛吧,可他遇到挫折,脸上没有丝毫挫败感。 这点不像年轻人。 可说他性格沉稳吧。 他又是个狂妄的主,遇到别人夸自己,不说谦虚,反倒点头:会说你就多说点。 这点,又像个年轻人。 江家这件事上,他气定神闲,稳操胜券。 一步步地。 得偿所愿。 遭遇了江浔之这个变数,丝毫不气馁。 根本不用长辈劝慰,他好似已经自省过了。 慕容恪都不知道是该说他心性稳定,还是本来就这么心大。 “爷爷,您的人能逮到他人吗?” “应该吧,刚才来了一次电话,说是确认了他的离开路线...” 看着他说这话时,脸上的骄傲,陈最挑了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