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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兰和周中锋说笑间,进了磨盘大队里面。
刚好撞了,从外面哭着回来的江敏云。
两人脸的笑容都跟着淡了几分,互对视了一眼,达共识直接离去,当没有看见她。
实在是江敏云有些狼狈,满脸的泪痕,眼睛哭得肿了核桃,脸也肿了发面馒。
瞧着这是被欺负了?
姜舒兰边走边想。
四目对。
江敏云看到姜舒兰那一脸幸福的小模样,以及周中锋身大大小小挂着包裹,而姜舒兰手里却一个都没有时。
江敏云心里顿时不平衡了,光瞧着这一幕,就知道周中锋对姜舒兰有多好了。
天气冷,提东西冻手。
谁都不想提东西,更不想把手放在外面被冷风吹。
不说的,就冲着这一条,周中锋就把姜舒兰爱护得不行。
更说,这多东西是给谁买的?
他们将来要去海岛,火车肯定不方带这些东西,有八九是在出发前给姜舒兰娘家人买的。
一想到这里,江敏云哭得更凶了,本来、本来周中锋这个体贴的对象是她的啊!
姜舒兰觉得莫名其妙,这江敏云看着她就开始哭。
她是辣椒啊!
这辣的她眼泪哔哔的。
姜舒兰和不想和江敏云掰扯,她拽着周中锋的胳膊,就说,“咱们快回去,爹娘还在着。”
话还未落。
江敏云就突然道,“姜舒兰,看我过得不好,你满意了?”
姜舒兰,“???”
姜舒兰本来打算直接离开的,但是到这话。
顿时停脚步,她本来也没打算奚落江敏云的,但是江敏云自找麻烦,就怪她了。
姜舒兰回眼睛里面闪着小火苗,语气淡淡,“江敏云,你过得不好啊?是哪里不好?邹跃华欺负你了吗?还是他的孩子欺负你了?再或者是邹老太太欺负你了?还是说他们一家人联合来欺负你了?”
“快,说出来让我乐一乐呀?”
不是说她满意吗?
那她就满意给她看呀?
她最大的满意就是看着江敏云代替她进去了邹家那个火坑啊!
她真是满意得不得了。
这话的杀伤力极大,而且是精准狙击,简直每一个都说得太准了,还戳在江敏云的伤口。
江敏云没想到她竟然都知道,一时间,眼泪流得更凶了,“你……我、”我就知道。
他们有人都欺负她。
都见不得她好。
不想江敏云那未说完的话也不是好话。
于是,姜舒兰笑眯眯,蔫坏道,“江知青,你哭大声呀,最好是让磨盘大队的社员都到,保管你午就了大队里面茶余饭后的谈资,谈什呢?谈你江敏云出嫁第一天哭着回娘家?还是谈你江敏云被婆家欺负了?在或者是——”
江敏云不去了,她崩溃,“你不要说了。”
姜舒兰收敛了笑容,声音软绵却透着几分冷,“我是建议你哭大声,整个磨盘大队的人才会同你。”
她是没那个兴趣去传江敏云哭着从婆家回来,但是人未必没有。
话落,姜舒兰不欲去看江敏云是个什脸『色』,直接拉着旁边的周中锋就走。
走远了,周中锋偏看她,“你这是在提醒她?”
姜舒兰那话虽然扎心,但是绝对不是说在欺负江敏云。
而是让她调整绪,这样大哭的江敏云若是被生产队其他人看到了。
定然为大家人口中的笑柄。
姜舒兰摇,轻声道,“倒也不是,只是我当初也是磨盘大队的笑话谈资。”
那种感觉其实挺难受的,你一出去到处人都在对你指指。
但是当你走到闲唠嗑的人群中时,他们顿时戛然而止,都看着你却不说话。
你再次离开以后,身后的声音越发大,讨论笑话品论足的也是你。
因为自己历过,不愿意人也历一遍。
至于报复江敏云,她没兴趣,因为江敏云这辈子最大的报应,就是嫁给邹跃华。
她已受到报应了。
周中锋偏看了她一会,眼里涌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绪,到最后归于沉寂。
两人前脚没走几步,从磨盘大队口走到人家户,那篱笆园外面。
后脚到动静的蒋丽红扒着窗户跟着出来了,说来也巧,
他们因为是外来户以住在最外围的位置,姜舒兰和周中锋刚好过他们门口。
蒋丽红看到周中锋身挂着的包裹时,眼睛顿时在发亮。
但是想到这是老姜家婿买给姜家人时,顿时哼了一声。
她故意朝着姜舒兰和周中锋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我那婿也要门了。”
顿了顿,蒋丽红眺望着远方,一眼就瞧着站在大队口的江敏云了。
她眼睛顿时一亮,大着嗓门对着江敏云喊道,“敏云啊,你回来婿给你拿了什啊?”
难不她厂长婿还能比对方差了不?
这话一落,原本打算离开的姜舒兰似笑非笑地盯着蒋丽红,只觉得江敏云挺倒霉的。
遇到这一个后妈。
算是运气不好。
蒋丽红被姜舒兰这目光盯得浑身都不得劲儿,『色』厉内荏,“看我做什?怕我家敏云拿的东西多,把你压得抬不是不是?”
接着,她故意大嗓门,“敏云,不给姜舒兰留面子,你只管报名单,婿让送回来了哪些东西?”
拜蒋丽红这个大嗓门赐。
这一,原本在家里猫冬的社员们一子出来,全部都来看热闹来了。
不远处的江敏云,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收敛了绪。
这子被捅了马蜂窝。
邹跃华给她拿什了?
什都没给她拿!
还给她了一个耳光,肿着脸,带着二斤泪回来的。
这话,江敏云能说吗?
她就是说不了啊!
不止是说不了,还要藏得好好的。
不为他,第一不能让社员们看笑话,第二不远处还站着姜舒兰和周中锋看笑话。
江敏云恨不得在扭撞死算了,一了百了。
果然,不知道离得近的人,眼尖一子看到了江敏云脸的红肿,关心道,“丽红啊!你快问孩子了,你去看看你家敏云脸怎是肿的?连眼睛也是哭肿的?”
这话一落,蒋丽红惊了,她跑前两步,问道,“敏云,这是怎了?是婿不让你拿东西回娘家,打你了吗??”
这,有人都跟着无语了。
哪里有这问话的啊!
是嫌江敏云还不够丢人吗?
再给她直接摁在耻辱柱?
江敏云哭得差没晕过去,有的怒气一子到达一个顶。
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子爆发了,什高商,什好人缘,她都不要了。
她就想发泄,朝着蒋丽红大吼道,“没有,没有东西,邹家什东西都没让我拿回娘家。
不止如此,我还被打了一个耳光,带回娘家一个耳光,两斤泪,你满意了吗
你是不是要有人都知道,我江敏云结婚的第一天,就被婆婆打了?然后哭着回娘家?”
连姜舒兰这个外人,都知道新婚第一天哭着回娘家,会被大队的有人笑话。
还特意激她,让她哭了。
可是,蒋丽红呢?
她虽然是后妈,但是她江敏云自认,蒋丽红进老江家门这多年,从来没有难为过她。
但蒋丽红做了什?
她一嗓子恨不得把全生产队的人都喊出来了。
在好了,有人都知道她江敏云结婚第一天,就被人打了,哭着回娘家了。
蒋丽红被吼懵了,她往后退了几步,她捏着衣角,有些无措,“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她就想在姜舒兰面前出一口气,赢她一次。
让她姜家人知道,他们江家婿也不差的。
哪里能料到这个场景呢?
江敏云冷冷地看着她,一把推开蒋丽红,哭着就往江家跑去。
大家看了一场闹剧,互对视了一眼,悄悄地也跟着离开了,一会会的功夫。
整个磨盘大队都知道江敏云新婚第一天,被婆家人打啦!
而姜舒兰那个丈夫,买了一堆的东西陪着姜舒兰回娘家啦!
唯独,蒋丽红一个站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
怎就了这样呢?
攀比没攀比,他们江家反而再次了笑话。
站在不远处扫了一眼七七八八的姜舒兰摇摇,周中锋也跟着庆幸来,还好姜家人不是这样的。
有这一个拎不清的极品丈母娘,这日子是真不好过啊!
*
姜家是最早一批搬来的人家户,他们的房子坐落在磨盘大队的中间位置。
到姜舒兰和周中锋一回去后,就立马被人迎了来,姜母率先道,“真是的,回自己家,还买什东西?”
他们以这快知道,那是因为整个磨盘大队都要传遍了。
姜舒兰抱着姜母的胳膊,笑着撒娇,“娘,就是回家才要买嘛,不然难不去外面买去?”
姜母说不过她,她看向旁边的周中锋,好家伙胳膊都挂满了。
这得买多少,她一边让家里的男人们招呼周中锋。
一边走在后面,小幅度地拧着姜舒兰的胳膊,小声骂她,“你个蠢妮子,你把钱都花了,你去海岛花什?”
姜舒兰想了想,在姜母耳边道,“这是我救邹跃华,他赔的钱。”
姜母吃惊地瞪眼。
救邹跃华?
该不是诓她吧?
随着周中锋取来一件又一件东西,放在堂屋的八仙桌。
姜母的心简直在滴血,几乎是吼的,“姜舒兰,你这手大的啊!你这哪里是过日子的样子??”就算是救人也不行。
姜舒兰弯弯眼睛,一都不怕,声音也娇娇的,“娘,我也没手大呀?这都是该买的东西,不能省!”
她买的那个蛤蜊油,雪花膏,『毛』线,盐,富强粉,胶鞋,五花肉。
这里面哪个不是家里需要的?
理儿是这个理,但是姜母节约了半辈子,从来没这般大手大脚过。
光看那东西都看得眼皮子直跳,她深吸一口气,才能让自己不晕过去。
“『毛』线,谁让你买『毛』线的,家里哪里得?这金贵的东西,还买这多。”
还是好的羊『毛』线,软和又舒服,就是这得多贵啊!
“还有胶鞋,你爹那双脚什不是穿?买这好的胶鞋做什?那个雪花膏也是,咱们全家都是枯树皮,谁得这个好玩意了。”
当父母的就是这样,他们可以给孩子无条件花钱,花再多也不心疼。
但是到孩子们给他们买东西的时候,就是买一根针都能唠叨很久说太贵,不喜欢。
其实,哪里是不喜欢呢,就是舍不得孩子『乱』花钱。
姜舒兰突然就前,抱了抱姜母的腰,软软道,“娘,我明天就要走了,您叨叨我了,好不好呀?”
“我这多年也没给你们买过东西,反而是家里一直在给我买,我在手里稍微有闲钱,您就让我买嘛。再说了我给您,给家里买东西——”
她捂着胸口,大眼睛弯了月牙,小声道,“是真的很高兴嘛!”
就是那种极为欢快的,她姜舒兰啊,终于有机会可以为家里做事了。
而不是一直像前那样,因为无法参加高考的事,在家耽误那久,全靠家人来养她。
这话说的哦。
姜母泪花『乱』转,她也不再吼了,想了想『摸』了『摸』姜舒兰的发梢,叹口气,“人家说穷家富路,你一子去那远的地方,身多留钱总归是没错的。”
姜舒兰嗯了一声,她抬看向周中锋,“我们的家庭里面的钱没动呀,再加又不是天天买,就买了这一次,周中锋也同意了,是不是呀?”
周中锋,声音坚定,“是!”跟着安慰,“娘,这些东西没花到多少钱。”
姜母算是明白了,这俩在一都不是过日子的人,瞧着手大的!
她就说前舒兰也不是手大的人,怎突然手指这松散,原来是背后有周中锋惯着的。
姜母到嘴边的话就咽回去了,算了。
这小两口的事,她还是不掺和了。
“我午把富强粉和面给你们包饺子,明儿的一早你们赶火车,剩的一些我给你们做蒸饺,带路热水烫一就能吃。”
刚好那一斤五花肉将将放进去,再去自留地里面拔几根萝卜。
包个萝卜丝肉馅饺子,一口去香喷喷的猪油渣,好吃极了。
姜舒兰蹙眉,这富强粉和肉,原本她准备想让家里改善伙食的,并不是让她带走的。
但是,她也明白姜母这个人一旦做决定了,就没人能劝得住。
姜舒兰和周中锋对视了一眼,周中锋秒懂提着刚买回来的酒,去找老丈人说话去了。
姜舒兰则是拿着几瓶蛤蜊油和雪花膏以及『毛』线,去找了几个嫂子。
这会大嫂和二嫂三嫂都在柴房烤火的,同时还分拣『药』材,各个手里拿着箩筐低细细地挑拣。
这是细致活儿,姜家男人们做不来。
每次姜父都是拜托几个儿媳『妇』做的,也不是白做。
按斤算钱一斤五分,反正姜父对外也收『药』材,与其这样还不肥水流到自家田里面。
东省冷得很,猫冬的时候在家闲着没事,分拣『药』材赚个零花钱倒是不错。
只是,这会她们想的却不是赚钱,而是在低声交谈,“伤寒草我挑的有半斤了,也不知道够不够舒兰带到海岛。”
这种『药』草是干的,半斤都足足有半筐子了。
“我也是。”
二嫂也叹口气,“你是伤寒草还好,又不是月月感冒,这益母草才麻烦,舒兰每月来好事的时候,总是肚子疼,益母草我挑的四两,我算了算这也熬不到几次『药』就没了,这往后舒兰怎办?”
冬天了,『药』草不好找,这益母草几乎是家里有的了。
蒋秀珍倒是没说,她只是担忧道,“我倒是不怕这些,反正当地有大夫,主要是我说海岛那边一年四季,都是夏天热的厉害,舒兰是咱东北的娃,抗冻,这抗热不?”
三个嫂子个个都是忧心忡忡。
姜舒兰推门进来的时候,柴房的木门咯吱一声。
三个嫂子同时止住声,抬看过来,“舒兰回来了!”
“快把你和妹夫拍的照片给我们看看。”
姜舒兰早有准备,把照片递过去,大嫂蒋秀珍先接了过去,她展开照片一看,不由地道,“真好看!”
照片面,舒兰眉眼盈盈带笑,唇红齿白,说不出的漂亮。
周中锋也不差,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微微扬的嘴角冲淡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烟火气。
“还说,咱妹夫长得也好看。”
里八乡都没看到过比周中锋还俊儿的男人了,个子也高,挺拔英武。
姜舒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旁边二嫂打趣,“都是家的人了,怎还这害羞?”
三嫂跟着道,“那不一样,我瞧着舒兰跟妹夫好像还没有圆房?”
这几天姜舒兰和周中锋都住在姜家。
但是是分开住的,周中锋跟着家里的男人们挤一个炕,舒兰跟着他们挤一个炕。
这,二嫂挤眉弄眼,“倒是可惜,不然还能问问舒兰感觉怎样——”
瞧着妹夫体格倒是不错,又是当兵的,怕是舒兰这小身板,不一定能受得住。
姜舒兰脸红得滴血,热辣辣的,“二嫂!”
她跺脚,娇嗔道,“再说去,我不理你们了!”
“好了,都不说了,舒兰说。”
大嫂蒋秀珍发话了,面两个妯娌自然是的。
姜舒兰把东西挨个拿出来,先是三瓶蛤蜊油,接着是三瓶雪花膏,依次递过去,叮嘱:
“大嫂你每天风里来雨里去,你记得蛤蜊油先擦一遍,免得每年冬天虎口都炸开。二嫂你也是干活的时候不要太拼命了,有二哥在呢,你心疼心疼自己。还有三嫂再不把脸倒腾好看,就我三哥那个小白脸在外面被人勾搭跑了,到时候哭都不行。”
她几个哥哥里面,就是三哥长的最俊,跟白面书生似的。
前没结婚的时候,生产队不少姑娘都想嫁给她三哥。
但是她三哥却娶了外面的三嫂,这让公社大队里面不少同志都放心碎了一地。
虽然结婚了,在潜在危险还是有的。
姜舒兰的话,让三个嫂子心里都热辣辣的,尤其是那雪花膏还是雅霜牌的,瞧着就洋气。
“舒兰,这贵的东西,你——”
不外乎她们这般疼爱小姑子,实在是小姑子每次,实在是太懂事了。
姜舒兰笑了笑,不接她们话,继续将两斤半『毛』线,全部给了三嫂。
“三嫂,你针线活好,你看着织,如果够的话,你,大嫂二嫂,在给娘一人织一条围巾。”
三嫂『摸』了『摸』那好的羊『毛』线,“这织围巾,也太可惜了。”
谁家这舍得啊?
好的羊『毛』线啊!
姜舒兰,“不可惜的,只要是没浪费,都不可惜。”
她能做的也就只是这些了,一些小东西。
姜舒兰深吸一口气,朝着三个嫂子,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嫂,二嫂,三嫂,往后我不在家,爹娘——”
她眼泪一子就来了,“爹娘拜托你们多看顾一些。”
她知道更该找的是哥哥们,但是哥哥们不当家。
他们只会在外面闷干活,回来了在把钱交给媳『妇』保管。
还有一个他们心太粗,去水利基建队挣工分,一走就是几个月,也只有几个嫂子才会常在家。
门外,突然想来自己还没看照片的姜母准备找舒兰拿照片看的。
怎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她眼泪唰的一子就跟着落了来了。
她不敢哭,捂着嘴,肩膀在颤抖着,转身去了厨房。
去了厨房后,姜母在也憋不住了,发出呜呜呜声,嗓子发涩,眼眶发疼,眼泪颗颗滚落砸在草木灰。
她就说她的舒兰,怎会突然手这大方。
原来!
原来是为了这没的爹娘啊!
舒兰怕她走的太远,顾不父母,以在临走前特意买些金贵的东西拜托嫂子们。
希望他们能够多多照看年迈的父母。
姜母的眼泪像是泄了洪的大坝一,波涛汹涌。
她捶着胸口,小声地喊,“舒兰啊,娘的舒兰!”
肝肠寸断,满是不舍。
柴房内。
姜舒兰低声道,“大嫂,二嫂,三嫂,麻烦你们了。”嫂子们心细,不像哥哥们只会在外面闷干活。
连爹娘生病都看不出来,她不在爹娘身边的日子,要全靠嫂子们心细帮衬一些。
旁边的大嫂,二嫂三嫂,顿时惊了,身,“舒兰,你这是做什?”
“舒兰,你在做什?你快来,不然大嫂生气了。”
蒋秀珍拉不动她,板着一张脸,教育,“爹娘是你的爹娘,也是我和二弟妹,三弟妹的爹娘,这你绝对放心,以后有我们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薄待爹娘半分。”
“我也是!”二嫂说。
“我和大嫂一样的。”三嫂低声道。
有了这话,姜舒兰这才直身子,她眼眶红红,“谢谢大嫂,二嫂,三嫂。”
“你在这样生疏,小心嫂子们不理你了,照顾爹娘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你既然出嫁了,就好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只要你小日子好了,爹娘才会高兴,我们才会高兴!”
姜舒兰带着鼻音,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午的时候,姜家的人格外忙碌。
都在为姜舒兰和周中锋明天离开做准备,你一个想法,我一个建议,基本把姜舒兰但凡是能带走的,全部都提了一遍。
姜母包饺子,包饺子想事,看了一眼在和姜父唠嗑的周中锋问道,“中锋,你海岛那边的屋子有养鸡吗?”
这——
周中锋意识地摇,“没有。”
他一个单身汉住着,住的也是部队宿舍,说养鸡了,他就是连个单独的屋子都没有。
当然,这次过去肯定要重新申请屋子的。
姜母看了一眼几个儿媳『妇』,商量,“我想把家里两只还在蛋的老母鸡给舒兰带到海岛去。”
这话一落,整个屋子都安静了来。
家里鸡蛋的就这两只老母鸡,是去年才抓的鸡崽子,嫩生生的,鸡蛋也勤。
“娘,我觉得可以,家里要吃鸡蛋,爹是当大夫的,让人拿鸡蛋换『药』也是一样的。”蒋秀珍道。
很多人看病没有钱,都是拿几个鸡蛋当钱来。
蒋秀珍这个大儿媳『妇』都说话了,二儿媳『妇』和三儿媳『妇』,自然也不会不答应的。
“那你们都同意就行。”
姜母吩咐孩子,“午就喂鸡了,让鸡饿个几顿,免得火车拉得多熏死人。”
“老二你编制活好,去割芦苇草,编一个鸡笼,让舒兰他们提到火车,最好能不漏鸡屎,也不熏人的那种。”
这就直接做决定了。
根本,不给姜舒兰反驳的机会。
接来一午都是这样的,姜母想一件事就补充一件事,前前后后补充了七八件。
就跟总指挥一样,先是吩咐姜家老大去凿冰穿子,捞一网小多春鱼回来。
这种鱼是他们当地的河里面才有的,就指长度,窄窄细细的一条,银白『色』很是漂亮。
只是太小了没肉,做来又麻烦费油,大人们很少捞这种鱼,更偏爱那种草鱼和大鲢子鱼,无他鱼肉多。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
她老闺第一次出远门,在火车吃东西,的确实不方,加周中锋又是个大男人,饭量大,吃不饱可不行。
可不就是这种炸鱼干最方啦?
又香又脆又顶饱,不然这四多个小时的火车,可怎熬哦?
因为担忧闺火车过的不好,以姜母也格外『操』心来。
姜家老大,从结冰的河面,捞回来小半桶多春鱼后。
姜家人就齐齐发动来,将一条条小多春鱼,清洗干净沥水后先晾半个小时。
再在搪瓷盆里面兑面粉,在打两个鸡蛋清进去,把沥干的小多春鱼放在面里裹一道,染白『色』的后。
这才放到烧热的油锅里面,轻轻一炸,噼里啪啦,炸出来的都是那种金黄『色』的小炸鱼。
不说吃了,就那香味都恨不得,把整个生产队孩子们都吸引过来。
还没炸好的时候,姜家的臭小子们都在厨房门口探探脑的往锅里看。
姜母一说好了,孩子们一窝蜂进去,姜母一人分发一条炸鱼干。
“算是沾了你老姑的光了,这搁着平时,谁舍得哟。”
光炸这一小多春鱼,都倒了半斤油去锅里面了。
这搁着平时的法,这半斤油可是够家里一二个人吃一个月的。
小铁蛋儿吮着手指,“真好吃啊!要是我姑父天天来就好了。”
这样,天天都有炸鱼干吃!
小铁蛋儿这话,引了大家的群殴,一人一板栗子。只是,大家手都有轻重,并没有力。
但就算是这样,小铁蛋儿仍然哭着抱着炸鱼干,找正在编鸡笼的二伯。
观察了一会,小铁蛋儿拿着芦苇杆,开始指江山,“二伯,你这鸡笼太小了,鸡会闷死的!”
“是吗?”姜家二哥抓了抓脑袋,比划了,“两只鸡按理说是能装进去的呀!”
“二伯,你好笨,你忘记啦,咱们家鸡肥呀。又不给他窗户口通风,你还不把笼子做大。
这不把鸡给暗杀了,到时候我小姑哪里吃得鸡蛋,怕是要吃鸡肉了。”
他吸溜儿口水,觉得吃鸡肉也挺好的。
这小孩子把姜家二哥给弄懵了,他比划了鸡笼,“你觉得做多大才好?”
家里两只鸡都是孩子们捉虫挖野菜喂的。
小铁蛋儿说,“大黑和大黄他们很肥的——”
他比划了,把自己的小身板钻到鸡笼里面,“码要有我这大吧!”
他也不大才四岁多,又瘦,小鸡崽子一个。
姜家二哥老实,他照着小铁蛋儿比划了,“,就照着你身板做,给母鸡一个宽广的家。”
小铁蛋儿高兴了,拿着手里的炸鱼干就走。
姜家二哥一把抓住他的小脖子,逗他,“不是,你小鱼干不分我啊?”
就这走了。
小铁蛋儿皱眉,把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是给我爹的,还要在给老姑一,我自己还没吃呢!”
这孩子——
年纪小小,心里却懂事的很,姜家二哥也不逗他了,“去看看你爹也行,怎一午都没到动静。”
小铁蛋儿嗯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去了后面的暖屋,姜家四哥腿受不了伤寒。
他那个小屋子,是单独装了一个暖炕的,一天二四小时都在烧着。
小铁蛋儿一进来,额就是汗津津的。
他把自己分到的唯一一条小黄鱼,撕开一半,递给了姜四哥,“爹,吃,好香!”
姜四哥半靠在炕挑『药』草,一这话,笑呵呵,“你自给儿吃就行了。”
小铁蛋儿固执把小鱼干递过去,大有爹不吃,他就不放手的感觉。
姜四哥没法子,只能佯装咬了一口。
小铁蛋儿这才欢天喜地的吃了来,一边吃,一边由着父亲给他擦汗,一脸满足。
只是吃着吃着,他呼吸有些重。
姜四哥顿时急了,“你是不是没按时吃『药』?哮喘怎又犯了?”
“我按时吃『药』了呢,是鱼有小刺,咽不去。”
小铁蛋很力的呼吸,把前的沉重感压了去,他小声道,“爹,他们都说,我是你拖累。”
要是没要他,爹就不会这样了。
当初,姜四哥的腿以会受伤,去接姜舒兰放学是其一。
其二是因为,姜舒兰读书的公社高中旁边,有一个供销社里面卖的有橘子罐。
姜四哥媳『妇』当时身怀六甲,没有胃口想吃橘子罐。
他想着反正要去公社,跟本来去接舒兰的三哥换了一个行程。
由他去公社高中买橘子罐,顺在去接舒兰放学。
哪里料到,去的路大雨,姜四哥又着急怕学校人都走完了。
也怕供销社提前关门了,买不到橘子罐了。
抄了一条近路,哪里料到遇到泥石流,把他整个人都埋了一半进去。
人救出来后,两条腿也是废了。
媳『妇』知道后当场早产,七个月就生了小铁蛋儿。
在知道他这双腿儿彻底无法恢复后,出了月子,丢姜四哥和小铁蛋儿,回了娘家,没多久就再次改嫁了。
其实,姜四哥不怨前跑了的媳『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乡就靠劳动力吃饭,他了废人,养不活老婆孩子,媳『妇』离开去奔一条活路,也是正常的。
只是,苦了小铁蛋儿。
也因此,姜舒兰一直对姜四哥有愧疚,她虽然不是主要原因,但是她也算是原因一。
但是,姜四哥却不是这样认为的,他的出发是为了给怀孕的妻子买橘子罐。
这才顺带去接的小妹姜舒兰。
只是,他怎劝都没,这些年他动弹不方,小铁蛋儿几乎是姜舒兰一手带大。
以,当姜四哥完儿子小铁蛋说他是自己的拖累时,姜四哥脸的笑容立马消失了几分,“谁和你说的?”
小铁蛋儿从来都不是他的拖累。
小铁蛋儿吃着炸鱼干,低着,也不说话。
半晌,他才笑嘻嘻,“没有啦,爹,我就是逗你玩儿呢!”
因为没有娘,爹又是个残废,小铁蛋儿从小都比的孩子懂事不少。
他这一笑,姜四哥才松了一口气,他将『药』材框推到炕桌旁边,抱着小铁蛋儿了炕,“铁蛋儿,是爹的宝贝!”
姜四哥为人开朗,他对孩子也从来不吝啬这种肉麻的话。
一句话,让小铁蛋儿瞬间脸红了,他扭着跑开了。
他一跑,姜四哥脸的笑容淡了几分,多了些忧愁,小妹舒兰一走,小铁蛋儿可怎办呀?
正当姜四哥着急的时候,姜舒兰端着一盘炸鱼干进来了,她嗅了嗅屋内的空气,“四哥,小铁蛋儿把炸小鱼给你吃了?”
姜四哥,脸忍不住笑了,“这孩子不护食!”
姜舒兰了,故意酸溜溜地说道,“小铁蛋儿还是我一手带大的呢,也没见他给我留一!”
“他说了,一条鱼干分三份!”
“这还差不多!”
姜舒兰将搪瓷盘将将盖住底的炸鱼干放在炕桌,“四哥,你先尝尝——”
因为,姜四哥腿,以家里有好吃的,都会想着他。
姜四哥并没有动搪瓷盘里面的炸鱼干,家里这种吃食。
就是几年都难得遇到一次,还是留给孩子们好了。
姜舒兰刚准备劝说,外面就传来一阵尖叫,“小铁蛋!”
姜舒兰瞬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条件反『射』的冲了出去。
一出屋子,就看到小铁蛋儿正半靠在圆滚滚的石碾子。
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脸『色』也极为苍白,呼吸声像是破风箱一样,呼啦呼啦的,眼见着脸『色』越憋越紫红。
当初,小铁蛋儿的母亲因为意外得知姜四哥出事,早产生得他。
加又在娘胎里面憋的太久,出生没多久就患了哮喘。
“哮喘犯了,快把『药』拿过来!”
姜父最先反应过来,他本就是多年老大夫,再加这孩子也算是他一手治的。
他一边迅速的把小铁蛋儿抱在炕,脱掉衣服,抬手按着小铁蛋儿的檀中『穴』,肺俞『穴』。
只是,一个人到底是有些慢了。
眼瞧着着急担忧从隔壁跑过来的姜舒兰和周中锋。
姜父道,“舒兰过来,按着小铁蛋儿的肾俞『穴』。”
姜舒兰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她一直在照顾小铁蛋儿,对这些『穴』位,也是熟悉的很。
她去跟着按肾俞『穴』,动作又浅到深,力度也慢慢加大。
随着,两人的配合,小铁蛋儿的呼吸急促青紫的脸『色』,也渐渐缓和过来。
姜父稍稍松口气,收了手,给小铁蛋儿掖了掖被角,安慰家人,“这孩子小时候病弱,长大了身体扎实了,这病自然会慢慢消失。”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欺负人的病,趁你弱的时候欺负你。
瞧着小铁蛋儿逐渐平稳的呼吸,姜舒兰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提来。
一秒。
就见到小铁蛋儿顶着弹幕。
[老爷子是没说假,有些人运气好可能会自愈,但是小铁蛋儿属于运气不好的那个。]
[还没看到后面,怎说?求告知!]
[小铁蛋儿!不!他大名是叫姜平安,他可是个物理天才,才读高中的时候,被学校发并越级保送,后来被特殊招安准备进研究承接特殊项目研发,算是姜家唯一出息的人。
再他来的第一件事,是打算去邹家接备受欺负的舒舒回姜家。
因为在姜平安心里,他老姑不止是他老姑,更是一直以来承担了母亲的角『色』,对他关怀照顾,他想要在自己有能力的况,去帮助舒舒,只是结果……哎……]
[结果怎了?快说!]
[去前的时候,多年没有发作的哮喘再次出了,而且来势汹汹……]
[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