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锦洛回答得毫无犹豫。
黑凰鸟在她和儿子身边都出现过,锦洛知道是骗不了苏焲的。
既然知道骗不了,那就没必要做无畏的否认。
反正苏焲不知道儿子是护城河边那孩子,她承认也没事。
但她回答得太干脆,苏焲就觉得问题不对了,站起来,往外走。
锦洛忙站起来,跟去,“你要去哪?”
苏焲没理她,径直去了他给锦小录住的院子。
进去之后,院子空荡荡的,屋子里头也没人,苏焲回头问下人,“人呢?”
下人都刚从院子外面进来,一见苏焲,忙行礼,回答。
一个说锦小录嫌弃饭菜不好吃,让他去后厨叫后厨做面,一个说锦小录突然想吃糕点,让他上街买糕点去。
苏焲一听,就知道人跑了,转头从屋子里头出来。
锦洛正要进屋,见苏焲出来,就问:“我儿子呢?”
苏焲冷笑,“你问我,我问谁,问你吗?”
锦洛装傻,“国师爷什么意思?”
苏焲一把拎住她,“也没什么意思,从今晚开始,你跟我一起住,寸步不离跟着我。你在我这,我倒要看看他一个没娘的孩子,一个人能在外面混多久。”
这个问题,锦洛从来不担心。
第一,锦小录不会没地方去。
第二,她不可能在国师府待太久!
但她还是象征性地挣扎道:“国师爷你还好意思说,人在你府里不见了,你居然来找我,应该是我找你才对,你赶紧派人到处找找,说不定他正在你府里某个地方玩!”
“不必找,玩腻了,他自己会出来的。”
人都跑了,在府里能找得到吗?
他也懒得派人去找,娘在这,儿子能跑多远。
他拎着锦洛就回了自己院子,“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一把将锦洛丢在床上。
锦洛慌张爬起来,“我还要洗澡,国师爷不洗澡吗?何况时辰还早,总不至于要歇息了?”
苏焲就把她拖到了隔壁的盥洗室里,“你说得对,还没沐浴,那就一起沐浴。”
“就不能各自洗吗?我没有与人一起洗澡的习惯!”
“那你这个习惯得改,从现在就开始改。”苏焲说完,开始脱自己的外袍,动作矜贵优雅。
锦洛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背过身去,“那你洗,我不用洗了!”
然后,她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水的声音。
锦洛心想,苏焲真自己在洗了?
旁边还站着一个大活人呢,他也真没有不好意思,果然变态就是不能以正常人的心态度之。
然,想法才落下,细腰突然被一只长而有力的手臂捞住。
苏焲一把捞过她,把她扔在了盥洗室最里面的一个大浴桶里,嘶啦一声,浴桶旁边的帘子被拉上,他淳厚的嗓音传进去,“洗好了告诉我。”
锦洛摔坐进浴桶里,水没过了胸口,到了脖子处。
原来刚刚的水声,是苏焲在往浴桶里加水,窸窸窣窣是他在搭帘子。
衣裳已经全湿,连头发都是湿的,锦洛干脆就真的解了衣裳,快速地洗了个澡。
帘子外面水声也响了起来,苏焲洗完,披了件中衣,松松垮垮的,颇有几分浪荡的意味。
他没问里面人洗好了没有,撩了帘子就进去,“这水是冷的,你想泡到几时?”
“我衣裳都湿了,想等你出去之后,我再出去。”她总不能他还在,她就湿漉漉地站起来,那样多难看。
苏焲把臂弯间搭着的自己的衣衫给她。
锦洛看了一眼,也不矫情,伸手接过。
苏焲故意站在浴桶边看着她,看得她快要在浴桶里泡皱了,他才恶趣味地勾唇一笑,转身出去,“穿好了到书房来,别让我来逮你。”
锦洛看他出去,关上了门,才把衣裳全部解开。
她刚刚只是解了部分,不敢全部解开,现在全部解开之后,站起来,快速把苏焲给的衣衫罩上。
衣裳宽大,罩在她身上,她就像个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孩一样。
随后她去了苏焲书房。
苏焲拿着文书在看,她进去,他眼皮都没掀一下,“自己玩,等我忙完,一起回房。”
锦洛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书房重地,国师爷让我自己玩,就不怕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吗?”
“要是不想死,不该看到的,你选择别看。”
锦洛:“……”
当夜,一辆马车入了京城,往镇国侯府而去。
许锦书的婢女燕巢早已在侯府门口等候多时,马车一停,她立即迎了上去,
车帘掀起,里面出来一个年近六旬,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但身子骨非常硬朗的妇人。
“云嬷嬷,您终于回来了,大小姐可被人欺负惨了!”燕巢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云嬷嬷腿一跨就下了马车,沉着脸,一句话都没说,手持长鞭,铁骨铮铮地快步往府里走,一看就是练过武的。
府门大开,谁都不敢拦她,她入了府,径直去往许锦书的院子。
许锦书被打的脸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头上被薅掉的两处头发更是还没长出来,她披散着头发,坐在镜子前,两眼无神,精神颓靡。
云嬷嬷进去,一见许锦书这模样,心疼、愤怒,蹭地一下,全部爆发到了顶点。
“大小姐这两日还算好的了,嬷嬷您不知道,大小姐这段时日过得有多惨,大小姐都快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那个女人,明明是夫人侯爷抛弃了她,她却来报复我们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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