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彦很少醉成这样。
他酒量好, 通常都是放倒别人,除非自己愿意喝,拼了命灌自己, 才会醉到这种程度。
圈子里没人敢灌他酒,以往人家过来敬酒,他愿意喝就浅酌一口,不愿意就碰碰杯, 笑一下,算是个回应,扭头又跟旁人谈笑风生。
今晚醉得一塌糊涂,还要去找沈令仪,王奇和老郑心里发愁。
老板单单喝醉还好说,可醉了又见到沈令仪, 保准是要耍酒疯的。
具体疯到什么程度, 得看他醉到什么程度。
以前沈令仪陪着出来应酬,他喝多了,有几分醉意, 又醉得不够彻底, 上车就收不住性子, 王奇和老郑都在前面,他搂着沈令仪亲, 从不避着点儿人。
有时候太过火, 前面两个硬着头皮大气不敢出,沈令仪急哭了,他才罢休, 车开回来, 刚停稳便匆匆下来, 将沈令仪从后座抱出,这般火急火燎,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王奇和老郑心里自然也有数,只不过这是老板的私事,他俩性格沉稳心思缜密,谁都不会多嘴议论。
沈令仪从海城回来后,一直住在周闻笙安排的房子里。
老郑送周光彦去过,记得地址,将车开进小区,停在那栋楼下,和王奇一起将他扶上去。
已经凌晨了,夜深人静,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个。
到了门口,王奇还没按门铃,周光彦抬手砰砰砰拍门,拍几下门,按一下门铃,然后接着拍门。
空****的走廊,动静显得特别大。
陆姐忙活一天累坏了,洗完澡正准备睡觉,刚走进房间,就听见门口的动静,赶忙过去看。
从猫眼里看到周光彦那张脸,陆姐眉头皱得老深,心想小沈这前男友又来纠缠,可真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旁边俩人陆姐没见过,看他们扶着周光彦,以为是他朋友,再看周光彦那架势,分明喝醉了。
陆姐对周光彦没有好印象,更讨厌酒疯子,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开门,沈令仪房间的门倒是忽然打开。
她探出头来,睡眼惺忪,打着哈欠问:“谁呀陆姐?”
陆姐皱着脸正要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
“沈令仪,开门!”
沈令仪眉心忽地蹙起。
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愣了愣,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清外面的人,心里又烦又乱。
周光彦平时就难对付,喝醉了更甚。
沈令仪转身,靠在门上,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正一点一点被抽走,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沈,你这前男友可真是——”
陆姐还没吐槽完,外面又开始拍门大喊:“沈令仪,起来开门!”
沈令仪闭着眼深吸一口气,片刻后,猛地转身拉开门,冲外面低吼:“周光彦你别上我这儿发疯!”
周光彦一脸懵,像是压根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发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王奇在旁边赔笑:“不好意思啊沈小姐,大半夜的打扰您了。我们周总今天喝得有点儿多,所以就——”
沈令仪板着脸冷冷说道:“把他弄回去吧。”
王奇连忙点头:“哎,哎。”
他伸手去扶老板胳膊,给老郑使了个眼色,打算强硬把老板架走,谁知老板压根不拿自己当外人,冲进客厅,东倒西歪向沈令仪敞开房门的屋子走去。
沈令仪跑过去拽他,却被他反手一拽,拉进怀里。
“宝宝,我吵醒你了是么?对不起啊,今儿又喝多了。他妈的狗比江旭平,闲得蛋疼成天就知道组局。”
周光彦紧紧搂住沈令仪,自己站不稳,重心靠在沈令仪身上,沈令仪艰难撑着他,发现六只眼睛正盯着自己和这醉汉,又羞又气,却怎么也推不开这混蛋,越挣扎这混蛋搂得越紧。
周光彦大半个身子贴着沈令仪,抬头瞥见陆姐,眼睛盯着她,一脸迷茫:“宝宝,家里来客人了啊?”
沈令仪叹气,望着天花板,此刻只想捶死他。
陆姐站在原地,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听见周光彦拖着嗓音问:“大姐,您哪位啊?”
陆姐年龄确实不小,可她也不喜欢被人直接喊大姐,听到这话,对周光彦印象更差了。
沈令仪这会儿只觉得丢人,丢人丢到姥姥家!恨不得跟周光彦撇清关系,装作压根不认识。
可眼下被这人死死搂住,挣不开跑不掉,这狗皮膏药撵还撵不走,她没招儿了,思来想去,痛苦地做出个决定。
“陆姐,我先把他弄走,你快休息吧,真是不好意思啊!”沈令仪拖着周光彦,艰难地往门口挪。
这人倒好,像是认定这里就是他俩的家,攥住沈令仪胳膊,拽着她踉踉跄跄往房间走。
东倒西歪的,走直线都费劲。
沈令仪忍无可忍:“王奇,老郑,你俩把他架出去!”
门口俩人快步走过来,周光彦一把又将沈令仪搂怀里,压根不给他俩架自己的机会。
“困死了,宝宝咱快睡吧,明儿一早还得去剪彩。艹了真服了,生产队的驴都没老子这么累。”
周光彦骂骂咧咧。
沈令仪使出浑身力气,终于从他怀里挣开,猛地抬手一巴掌冲他脸上扇去。
“周光彦你清醒点,这不是你家!”
一巴掌把他扇懵了,酒还是没醒,但愣了愣,摸着被扇的那半边脸:“啊,不是咱家啊?那走,咱回家。”
他又抓住沈令仪腕子,拉着她往外走。
沈令仪发现,这人今晚是彻底跟她杠上了,什么招儿都不好使,心一横,扭头对陆姐说:“陆姐,帮我去屋里把手机拿出来,在床头柜上。我先把他弄走,等会儿再回来。”
陆姐不放心,要跟着去,沈令仪丢不起这个人,撵她赶紧回房间睡觉,陆姐没办法,只得跑去拿手机和挎包,递给沈令仪,皱着眉叮嘱:“快去快回啊,注意安全!”
周光彦五迷三道接了句:“哎,好嘞,谢谢您啊大姐,令仪跟着我肯定安全,您就放心吧。”
陆姐:“……”
沈令仪瞧着陆姐脸上满脸黑线,赶紧把这人拽出大门:“走吧你,还嫌不够丢人!”
出了门,王奇和老郑想帮忙扶周光彦,根本没法下手,周光彦胳膊搭在沈令仪肩上,大半个身子贴着她。
沈令仪吃力地架着他走进电梯,好不容易将这人塞进车里,想趁机关门往回跑,这人死死抓着她腕子,一把将她拽进后座。
沈令仪生无可恋看着前方,叹了口气,砰地关上车门。
“他现在住哪儿?”沈令仪问老郑。
老郑还没开口,周光彦直起身子,瞪着沈令仪:“宝宝你傻啊,咱俩住大学城那儿。”
沈令仪看见他就烦,抱着胳膊扭头望向窗外。
老郑想了想,没往周光彦现在的住处开,而是开向大学城。
路上周光彦又凑过来,抱着沈令仪,在她耳边絮叨个没完。
“今晚江旭平找了好几个妞儿,我谁都没搭理,老实坐着喝酒,嘿哟,沈令仪,咱这定力,对得住您吧?”
他一身烟酒气,沈令仪厌烦地把人往外推,越推他抱得越紧。
“明儿下午还有个会,又得对付众信那帮傻逼,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真他妈想撂挑子不干了。”
周光彦趴在沈令仪颈窝,上一秒还吐槽工作,下一秒就骚起来,猝不及防咬她脖子一口,低喘道:“素这么些天,宝宝回去怎么奖励我?”
沈令仪手掌抵在他胸膛,脑袋拼命往后缩:“你起开!”
周光彦一手搂住她细腰,一手钳住她腕子,笑得春风**漾:“今晚你在上面好不好?”
沈令仪臊得呼吸都快停止了,怕他越发口无遮拦,挣开他的手,朝他脸上又来一巴掌。
她没什么力气,软软的,带着汗湿的掌心扇在周光彦脸上,不轻不重,竟让让他觉得徒生出几分情调。
这哪儿是巴掌?这他妈分明是奖励。
他搂紧沈令仪,薄唇不由分说吻上去,任她怎么躲也躲不开,没一会儿就被吻得七荤八素,气得想哭,一双鹿眼氤着泪,眸子微微泛红,含羞带怨瞪着周光彦。
周光彦被她这副模样激得越发不想做人了,冷着脸催老郑开快些,沈令仪羞愤交加,咬着唇一个劲捶他。
她没力气,这点力道对周光彦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
挠得他火烧火燎,极力隐忍,攥住她不听话的小手,恶狠狠道:“别招我,当心车上把你给办了。”
沈令仪吓得不敢动弹,由他紧紧搂着,大气也不敢出。
车在大学城那套房子楼下停稳,王奇下来,替他们拉开车门,沈令仪庆幸现在是晚上,别人看不清她红得快炸了的脸。
“你们走吧,我把他弄上去。”沈令仪想着王奇和老郑愿意帮忙也帮不上,不如让他俩先走。
王奇好心,怕她自己回去不安全:“我们陪您送周总上去,等会儿老郑再送您回去,时间太晚了,还是亲自把您送回去比较放心。”
刚才周光彦在车里按着她亲,她羞都羞死了,哪里好意思再面对他们:“不用了,等会儿我坐网约车,你们先走吧。”
王奇和老郑还是坚持把他俩送上去。
走到门口,沈令仪试了下指纹,门锁咔哒开了。
周光彦没把她指纹删掉。
沈令仪让王奇和老郑先走,自己扶着周光彦进去,门原本敞开着,这人进去后一脚把门踹关上。
沈令仪回头看一眼紧闭的门,心里隐隐不安,转念又想,这人醉了是没法为非作歹的,关上就关上吧。
跟他在一起之前,沈令仪从没怀疑过酒后乱性的真实性,直到跟他在一起,每次他喝酒回来,但凡醉得厉害,再耍酒疯也没能把她怎么着。
真要是把她怎么着了,那就是只有几分醉,借着酒劲儿强摁着她疯玩。
后来每每听到谁说酒后乱性,沈令仪都嗤之以鼻,分明是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偏要拿醉酒当借口。
沈令仪最怕的,是周光彦半醉不醉的时候。
这种时候最难伺候。
他喝得上头,自制力薄弱,该支棱的地方却能支棱,精力也出奇旺盛,借酒劲儿撒欢,折腾起来比平时更厉害,怎么舒坦怎么来,从不想着怜香惜玉。
有一次周光彦去外地出差,头天下午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联系不上,回来后沈令仪跟他闹,怀疑他晚上去会所喝酒找小姑娘陪,所以才失联那么久。
周光彦解释说自己忙了一整天实在太累,晚上回去倒头就睡,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沈令仪不信,他耐着性子哄了会儿,哄不好,气得摔门离开,真去了会所喝酒,不过没找小姑娘玩儿。
喝到半夜,气消了,周光彦又回来,见**的人睡裙吊带滑下,裙摆蹭到上面,身子猛地一热,慌忙冲了个澡,出来就倾身压过去。
熟睡中的沈令仪被弄醒,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时,已经来不及了。
沾了酒却没醉透的周光彦,跟条疯狗似的不止疲倦,饶是她哭求到嗓子喑哑,仍不肯放过她。
没轻没重折腾得太狠,沈令仪身子就跟被车碾过一样,疼得下不来床。
如今想起来还是后怕,心里发紧,她从回忆中清醒,把周光彦送进房间,推到**,转身走时又听他嚷嚷:“宝宝,我给咱家小宝宝买了好多衣服,你看看可爱么。”
沈令仪脚步一顿,双腿跟灌了铅似的,迈开都难。
她停在原地,背对着周光彦,鼻子发酸。
身后的人笑着嘟囔:“咱家小宝宝穿着肯定好看。也不知道是姑娘还是小子。”
沉默好一会儿,沈令仪以为这人终于消停,正要走,后面又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姑娘好,姑娘是贴心小棉袄。要是个小子,可千万别像我,一身反骨,谁也不服,太他妈难管教了。”
沈令仪垂眸,悄声走到门口,出去时他忽然提高音量:“沈令仪,要不咱生俩?现在三胎都开放了,那就可劲儿生呗,又不是养不起。”
她跨出门去,低低骂了声“有病”,砰地把门关上,逃出牢笼似的,飞快跑出这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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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周光彦还未睁眼,便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亮晃晃,脸上暖洋洋的。
他眯着眼,透过一条缝,发现天已大亮,坐起来四处观望,见自己在大学城这边,忽然闻见一阵香气,低头凑近胸口嗅了嗅,香气更加明显。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沈令仪的洗发水香味。
周光彦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王奇,问昨晚自己是不是找沈令仪去了,王奇一五一十把昨晚的事说给他听,挂断电话后,他握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才从**起来。
他花了很长时间拼命回想,试图想起昨晚和沈令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可这段记忆就像彻底从大脑中删除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只能懊恼地回到公司,开始忙碌的,无趣的,内心空****的,新的一天。
周光彦觉得身体越来越像个空壳子,最开始和沈令仪分开时,还会难过,心痛,现在似乎麻木了,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想用忙碌和酒精,来填满枯燥生活的每分每秒。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忙完一天,加班结束后,周光彦驱车回到周宅。
他已经好些天没回来了,这次回来,是为了给沈令仪处理未来随时可能爆发的隐患。
方瑾没想到儿子会忽然回家。
以往周光彦回家,她总是很欣喜,但渐渐的,就不会了。
自从沈令仪出了那事,儿子每次回来,不是发疯,就是找人算账。
今天见他冷着脸进门,方瑾知道,又是找她算账来了。
果不其然,周光彦进来就开门见山,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举着这张卡质问母亲:“协议呢?”
方瑾慌神片刻,强装镇定:“什么协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光彦点点头,挑眉:“不知道是么?行,那您知道庄怜月怎么死的吗?知道庄怜月她孩子怎么死的吗?”
他故意拿这事儿诈她,一副对当年发生的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
方瑾入了套,神色大变,眉心紧拧吼道:“周光彦,你什么意思!”
周光彦冷笑:“你敢把沈令仪送进牢房,我就把当年的事儿都抖出来。我爸在病房里躺着,我姐对你失望至极不愿意回家,这个家早已经散了,倒不如大家同归于尽,我把您也送进牢房,然后自个儿从天台跳下去,尘归尘土归土,来世再不做一家人,怎么样啊,妈?”
最后这声“妈”,语气极为讽刺。
方瑾眼前发黑,脚下不稳,扶着楼梯栏杆才勉强立住,气得眼皮直抽抽,嘴也颤抖。
“你……你拿那事儿威胁我?威胁你亲妈?周光彦,你连最基本的良心也没有了吗!”
周光彦仍是冷笑:“那您呢?您有吗?有其母必有其子,我没良心,是遗传的您。总之我就一个要求——把当初逼着沈令仪签的那份协议拿出来,当我面撕掉,您要是不接受,咱们走着瞧。”
他双手揣兜,淡漠地看着母亲。
半晌,方瑾终于缓过神,恢复一点力气,忍着心痛,默不作声回房间,没一会儿又来到周光彦跟前,手里多了一张纸。
她将纸举到周光彦面前,周光彦飞速扫过上面一行行字,最后目光落到右下角的签名和红手印上。
本以为早已经麻木的心脏,忽然又扯着疼了起来。
难以想象,沈令仪签下名字,印上手印时,会有多难过。
光是想想,他都快心疼疯了。
方瑾收回手,咬着牙将这张纸撕碎,末了手往上一扬,碎片纷纷飘落。
周光彦看到了满意的结果,点点头,转身就走。
“光彦。”方瑾轻轻叫住他。
周光彦停下,没有回头,等着听听看,母亲还有什么话要说。
方瑾正欲开口,喉咙堵得说不出话,深吸一口气,缓了会儿,才捂着心说道:“你因为沈令仪,不要妈妈了,是么?”
周光彦沉默。
方瑾闭上眼睛,两行泪滚落。
许久,周光彦终于淡然开口:“沈令仪是我的底线,您只要别动她,什么都好说。”
他将那张卡放在鞋柜上,开门大步流星走出去。
不知道自己能保沈令仪到什么时候,总之,只要活一天,就保她一天。
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周光彦都在没日没夜拼命工作。
王奇都怕他累出病来,又不敢说什么,稍微多说一句,他眉眼一冷,寒剑般的目光扫过来,王奇立马闭嘴,生怕丢了这个金饭碗。
星期五刚下班,江旭平打电话给周光彦,叫他出来玩儿牌。
他没那心思,电话里推了,说是要加班,江旭平不乐意了,之前一直压在心里不敢说的话,终于忍不住说出来:“彦哥,为了个女人,以后什么乐子也不找了呗?”
周光彦脸色瞬间变冷。
江旭平见他沉默,知道这是生气了,生气也要说:“你丫到底要消沉到什么时候?今儿你就是把我给剁了,哥们我也要骂你几句。多大点事儿啊?不就一姑娘么?比她年轻漂亮的,还找不着了?跟她长得差不多的,还找不着了?就非得跟她在一块儿,才开心是么?你俩处对象那会儿,也没见多开心啊,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怎么的,这么喜欢被虐啊?她大耳刮子扇你,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没完没了跟你作,这都不把她给撂了,哥们我是真服你。百利豪华包8888,赶紧的,今儿来的姑娘一个塞一个水灵,快——”
江旭平最后几个字还没出口,电话就断了。
周光彦冷着脸听他说了大半截,懒得再浪费时间,直接挂断,手机撂桌上,低头继续看资料。
没一会儿手机又震起来,他头都没抬,伸手挂掉。
很快,手机继续震动,他火气上来,抓起手机接通就骂:“江旭平你他妈——”
“周总,沈小姐和那个保姆,一起来林先生这边了。”那头传来保镖的声音。
周光彦愣了愣,拧眉:“来多久了?”
“刚来。”
周光彦沉默几秒,把电话挂了,手机往桌上一摔,继续低头看资料。
二十分钟后,王奇过来送文件。
“周总,这是——”
砰!
王奇话没说完,只见周光彦猛地起身,狠狠摔下手里那本资料,疾步往外走。
他愣愣看着老板离开,又回头看看桌上的资料,心里嘀咕,也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惹得老板心浮气躁。
作者有话说:
今天真的太累了……紧赶慢赶赶出六千多字,明天早点写大肥章,争取一万字!我基友的文正文完结啦,目前在更番外,欢迎大家去看!《蛰伏》by庄灿,文案:林笙爱慕许承洲长达十年,从青涩年华到后来步入社会,她一直都在追寻他的步伐。
可普通的她,在他的眼里,始终比不上惊艳岁月的梁雪婧。
多年后,他们顺利结婚,新婚当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她从他的手机里看到一条私密朋友圈。
——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余生就这么过吧,只要不是她,娶谁都一样。
***
许承洲因母亲和社会压力,娶了林笙。
在他眼里,林笙就像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个女人还特别蠢,总觉得用行动来付出,就会得到他的爱,殊不知在他眼里,她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笑话。
后来,在同学会上,他喝醉了,错把林笙当做梁雪婧,霸道而强势的握住她的手,贴着她的耳畔,用一种极其委屈和难过的口吻问她,“你就不能多爱我一点吗?雪婧。”
所有同学以为他们夫妻鹣鲽情深,但只有林笙在那一刻,彻底读懂了许承洲的心。
原来爱和不爱,区别这么大。
他不屑于跟她说‘爱’。
却对另外一个女人,这般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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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生日那天,许承洲包机去见了梁雪婧,林笙想都没想,留下了一纸离婚协议书,离开了他们的婚房。
许承洲知道后,并没有挽留,只是平淡的说:“她这么爱我,能去哪?不过就是在玩所有女人都会玩的把戏罢了。”
她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把戏台摆好、观众请好,也不看看他这位主角愿不愿意陪她演。
但后来,林笙真的成了他梦不可求的女人。
他摆好戏台、请好观众,也没有求来她的一次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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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里,林笙浑身湿漉漉的走在街道上,看着路过的行人与繁华的夜景,徒生伤感。手机里还有父母传来的微信:【生日快乐。】
她裹紧身上的衣服,埋头往前走,走到一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笙笙,生日快乐。”
回眸望去,就看见他站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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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多年,等待的便是今日。
夺她。
阅读指南:
1、男二上位。
2、女主的婚姻有名无实,没有跟许承洲发生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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