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阮明芙就面红耳赤。
她狠狠瞪了这个狗东西一眼,但到底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低头吃饭, 想象手里的红薯是狗男人的肉, 咬着红薯竟平白吃出一股凶神恶煞的气势来。
王八蛋!
等阮父阮母走了,她高低跟这个狗东西分房睡。
真的是……越来越流氓了。
“爸妈呢?”
阮明芙这才反应过来, 屋子里静悄悄,仿佛只有她与谢延昭两人,栾女士与咋呼的顾意霖竟没了人影。
“她们今天有事,出去了。”
“哦。”
阮明芙应了一声。
随后便是一个激灵, 那岂不是说今天就她与狗男人在家?
那可不能惹这个王八蛋!
真把他惹急眼了, 可没人能帮她。
今日天气正好, 阮明芙将椅子搬到外头, 就这么坐着晒太阳。许是快到冬天的缘故,太阳并不热烈, 照在人的身上反而觉得暖洋洋。
谢延昭将一件披肩拿了出来, 盖在她的身上。
“今日起风,小心着凉。”
他也不进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阮明芙将被微风吹乱的碎发别在耳后, 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再过一个多月就该下雪了吧?”
“最多二十天。”
“怎么这么快?”
阮明芙看了看天, 又看了眼院子里种的白菜。
知道这边入冬早, 却不知竟然这么早!
“坏了,”阮明芙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焦急地看向谢延昭, “嫂子上回还说去砍柴过冬,也不知道现在去还来不来得及?”
冬天没柴烧, 还不得冻死。
“放心吧,”谢延昭无奈地看着她,“我已经安排好了。”
“真的?”
谢延昭挑眉。
“那我就放心了,”阮明芙刚躺下去,立刻便蹦了起来,“不行,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做。”
被子、棉衣……可恶!她一直以为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来,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急。
她哪里还能坐得下去,可刚站起身却被谢延昭一把拉住。
“都已经安排好了,”见阮明芙怀疑地看着她,他只得解释:“你今天就好好休息,什么事也别想。”
阮明芙松了一口气。
“吓我一跳。”
她抬起自己的手,这才注意到上面的小伤口早已经没有踪影。
昨夜,在迷迷糊糊之中,狗男人好像在给她的两只手上药来着……阮明芙自着自己手,目光有些恍惚。
原来不是她的错觉。
虽然谢延昭有时候气人了点,但大多数还是挺贴心的嘛!
阮明芙又开始得意起来。
这时,圆滚滚的旺财跑了过来,冲阮明芙发出稚嫩的叫声。她面露欢喜,伸手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
“旺财,露个肚皮?”
旺财十分听话地在草地上打了一个滚,露出柔软的肚子。
阮明芙趁机伸手。
它十得配合,还吐着舌头。哪怕仰躺着,也不妨碍它身后的摇得飞快的小尾巴。
旺财到这边也有两个月了。
小小一团的狗崽子,已有阮明芙的膝盖高。被黄毛覆盖的脸,依稀能窥得以后的神俊。
旺财吐着小舌头,伸头蹭了蹭阮明芙的手。
她笑得更欢了。
“谢延昭,天冷的时候是不是得把旺财放进屋里?”
这么可爱的狗勾要是被冻死了咋办?
听说这边最冷的时候,能达到零下二、三十度。
谢延昭看她欢喜的模样,微微眯起眼睛。
对方昨天晚上的话他可没忘。
不要钱不要人,就只要把旺财带走……
他磨了磨牙,看阮明芙的视线变得不善起来。谢延昭正想开口说话,林骁却径直从门外走了进来。
旺财瞬间警惕起来,朝着他发出几声威胁狂叫。
对方衣着笔挺,胸前还别着一只钢笔,一看就是体面人。
阮明芙疑惑地看向来人,“你是……”
“舅舅,”谢延昭站起来,还顺势压低声音朝她解释,“他是我母亲的表哥。”
阮明芙反应过来。
“舅舅,”她赶紧招呼人坐下,“我去泡茶。”
林骁点点头。
“姑姑说你结婚,我还不信,”他在谢延昭的身侧坐了下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通知我们一声。”
林骁与白清珠关系不错,爱乌及乌对谢延昭也好。
年少时,林骁应该是陪他最久的人。
“打算过年时,再带她去见你们。”
白外公与林淑两边的亲戚都很忙,个个都分布在天南地北,除了年底一大子团圆的日子,其他时候别想见到人。也就是林骁运气好,半点前调去了外交部。
从此以后,就留在京城。
“不是说是普通人家的闺女,怎么……?”
谢延昭没有多说,只是回了一句。
“阴差阳错。”
阮明芙将杯子端了过来,递过去,“舅舅喝茶。”
“是上好的毛尖,”林骁一闻,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茶叶,“你在上交会上的表现我看了,我这自愧不如啊。”
他从包里掏出来一份报纸,递了过去。
阮明芙好奇接过一看。
便见自己与那位大领导的合照被发布在头版,旁边还有文章,但描叙的是在她在上交会上的精彩表现,详细得她几乎要以为是她自己写的。
“舅舅,你竟然有这份报纸?”
报社那边也给她寄过报纸,还有洗好的合照。但报纸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见了。
她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
“上交会出了一个能人,我当然要关注一下,”林骁带着笑意,相貌与林淑有几分像,身上带着儒雅,“兜兜转转,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外甥媳妇。”
“我听说大领导邀请你去外交部,你拒绝了?”
谢延昭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事。
他坐直身体,看着阮明芙。
阮明芙没有多说,只是笑笑:“不太方便。”
林骁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斜眼促狭地看着大外甥。
“这是给你的礼物。”
他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朝阮明芙递过去。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只得朝谢延昭看了过去。
“收下吧,这是舅舅的心意。”
既然狗男人都这么说了,阮明芙自无不可。
“谢谢舅舅,”她笑得十分真诚,“舅舅第一次来,可得多呆一会儿,今天中午就留下来吃饭吧。”
“好。”
阮明芙见他杯子有些空了,给他又续了点茶。
“看到你这样,我也放心了,”林骁叹了一口气,“外甥媳妇,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刚过来时,就跟刺猬一样,谁都不爱理。等大了一些,就成了刺头。”
“舅舅。”
谢延昭有些无奈地叫了他一声。
他被外公外婆带回去,林骁因为学业也住在那里。那时的他并不像如今这么正经,最喜欢逗着他玩。
每次都把谢延昭惹急眼,这才作罢。
“刺头?”
就狗男人……打死她也不信。
“对,”林骁眼中带着笑意,接着开口:“你是不知道,当时院里住着一个小胖子,仗着身材把所有人都给欺负了一遍。就他这个臭小子,还没人家一半大,冲上去就是打。”
“打不过,就咬。死死咬着人家不放,把孩子父母给引了过来。”
结果还能怎么着,两个人都挨了训。
偏偏这个臭小子不服输,蹲了小胖子许久,趁着一天夜里悄摸给人家套麻袋……
谢延昭:“……都是过去的事了。”
阮明芙惊讶地睁大漂亮的桃花眼。
看不出来,狗男人竟然还有这一面。
“他可皮了,姑姑姑父拿他没办法,但又不能不管,只得把他扔到部队,”林骁好笑地看着他,“他为了反抗,半夜从部队里逃出来,一晚上赶了一二十里的山路……”
当然,最后被李师长带人追上来摁住了。
把他吊在树上狠狠抽了一顿,才算完。
阮明芙的桃花眼睁得更大了。
一二十里?
她算是听明白了,狗男人不仅是个刺头,脾气还倔!
“……隔壁家那条狗,长得威风凛凛。他不知道哪儿看人家不顺眼,将狗的毛全给剪了。那时冬天,屋外头下着雪……”
“外甥媳妇,你可不要被他现在这副正经的样子给骗了……”
林骁叭叭个不停,谢延昭的脸却是黑了。
“舅舅。”
“得,还生气了,”林骁无视他的威胁,挑眉看过去,“外甥媳妇,下回我再跟你说别的。”
还有别的?
“舅舅!”
林骁耸耸肩,总归是闭了嘴。
阮明芙却是双眼亮晶晶,含着笑意看着狗男人。
他平时这么一副正经的模样,小时候还挺皮的嘛?
“舅舅,别管他,喝茶。”
“好,”林骁没好气地白了谢延昭一眼,“还是我外甥媳妇好。”
谢延昭:“……”
除了狗男人偶尔黑着的脸,阮明芙与林骁倒是相处得不错。对方幽默风趣,很会找话题。口才又不错,每每说的话都能将阮明芙的全副心神吸引过去。
临走,阮明芙还有些依依不舍。知道林骁爱喝茶,包了不少茶叶给他。
只是他一走出院子,便阴沉着一张脸,来到了谢司令住的地方。
蹲了许久,待姓谢的那个王八蛋一出现,林骁一拳便砸在他的脸上。小周警卫员吓了一跳,正想拔枪,却被谢司令一把摁住。
他擦擦嘴角的血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姓谢的,你真该死。”
林骁盯着谢司令,双眼恨得滴血。他胸口急剧起伏着,冲过去又是狠狠一拳头。
“司令!”
小周看得心惊肉跳。
“我说过,我出现的地方你好别来,”他提起谢司令的领口,“你是不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而且你竟然敢放任那两个脏东西,去找延昭的麻烦?”
林骁与白清珠关系最好,或者说是白清珠一手将他带大的才对。
对谢司令,他只会比谢延昭更恨!
“对啊,”谢司令抹掉嘴角的血珠,笑起十分欠揍,“要不是你这个大少爷,我也接近不了清珠,更不会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不配叫我姐的名字!”
提起旧事,林骁双眼腥红。眼着谢司令那张薄情寡恩的脸,他又是一拳揍过去。
他心下发狠,恨不得打死谢司令。可对方也不是个木头,一掌制住他的拳头。
“林骁,我礼让你三分,但你也别过分!”
“你这种人,就该死。”
林骁一脚,便将谢司令踹飞。
整个人倒在茶几上,将上面的东西全挤了下去。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司令!”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互殴起来,警卫员急得直跺脚。可两人的动作很激烈,他压根拉不了架。
林骁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放弃过缎练身体,为的就是今天。而谢司令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年纪又比他大上不少,哪里是林骁的对手。
虽不是被压着打,但总是挨打的多。
小周一看不好,也顾不了许多,跑外头喊人去了。
将人拉开时,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林骁的拳头破了皮,眼角挨了一拳,带着青青紫紫的痕迹。
与他相比,谢司令明显凄惨许多。
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不说,脸上挨了一拳重击,肿得老高,配着流出来的两管鼻血,看着格外狼狈。
林骁胸口起伏,“姓谢的,你给我记住了。再让我知道你的小老婆跟拖油瓶去我外甥媳妇的麻烦,我就把你骨头给拆了。放开!”
他喝了一声,抓着他的人赶紧松了手。
与祁阳焱一样,林骁最近也是部队的熟客。至少今天来的这些人里,就有一半认识他。
知道他是外交部的高官,又知道今天是为谢团长寻仇,战士们哪里会为难他。就冲谢司令被打得那么惨的样子,这些人恨不得放一串鞭炮。
自小保姆在家属院闹的那一场,好事的军嫂直接将这两的底全给挖了出来。
之后就是……呸!
吃到一个好恶心的瓜。
家属院现在最火的就是小保姆与谢司令的风流韵事,颇有蔓延到军区医院的意思。
要不,这对母子也不会连伤都没好就出院了。
林骁理了理身上的身服,嘲讽地看了眼被众人拥着的谢司令。
“你最好记住我的话。”
谢司令伸着颤抖的手指林骁的背影,“欺……欺人太甚!”
在出门时,林骁恰好与谢吟撞了个正着。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谢吟皱眉,嘀咕道:“神经病!”
她刚转过头,便见谢司令浑身是血地被抬出来。
谢吟吓了一跳,着急地看着他,“爸!你怎么了,爸!”
她急得眼眶都红了,一手抓着谢司令的衣角。
“爸……爸、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谢司令哪儿有回应,他早就被林骁给气晕过去。
小周警卫员看到谢吟这副模样,心下多少有了些安慰。
总算没白疼这个闺女。
“我先送司令去医院,你在家等着夫人回来,”他简单交待了一句,“到时候,你们一块儿过来。”
“好!”
小周赶紧送谢司令走了,谢吟虽然急得不行。但有了他的交待,到底能稳得住。
她回去一看,果然一团狼籍。
平整的地面还落下好几滴血,谢吟有些嫌弃地绕过,坐到整个客厅唯一完好的沙发上。
她抬手看了眼表,三点四十!
想打电话通知白浅珠,却又不知道她身在什么地方。说来也怪,她妈最近出门次数频繁,一去就是两三个小时。
要不然她妈偶尔还会给她带点漂亮首饰跟衣服,还真不知道白浅珠去了哪儿?
谢吟等了许久,直到她快不耐烦,白浅珠这才满面春风地走了回来。
“妈,你去哪儿了?”
“我去做了个头发,”白浅珠得意地转了一圈,“好看吗?”
谢吟瞪大双眼,“妈,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白浅珠微微一笑。
却没回答她的话,反而绕过谢吟。
她今天累得很,谢吟也不知道端杯水过来。白珠珠看想自己倒,却看到乱糟糟的客厅。
“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想跟你说,”谢吟想起正事,赶紧开口道:“妈,大事不好了,爸被人打进医院了。”
白浅珠是真的震惊了。
“打进医院?”她仿佛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被谁打进了医院?”
谢吟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她拉过白浅珠压低声音,“妈,爸一个司令都被人打成这样,你说我们要不要?”
谢吟食指与中指做了一个跑的动作。
“蠢货!”
白浅珠瞪了她一眼。
“你爸只是被人打了,又是下台,跑什么跑!”
谢吟抿唇。
她其实也不想跑的,只是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个人,眼神太凶,让人害怕。
现在回想起来,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浅珠很快便在心底做了决定,“走,咱们赶紧去医院。”
依谢司令的级别,哪怕住院也是干部病房。哪怕没人通知母女俩,她们也知道病房在哪儿。
白浅珠来的时候,谢司令早就已经醒了。
“老谢,你怎么样了,没事——”
“啪”的一声响,不仅震惊了谢吟与小周,连白浅珠自己也震惊了。
她早就知道谢司令不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靠着她的温柔解意,谢司令没对她动过一根手指头。原以为自己已经走入这个男人的心,今天这一巴掌将白浅珠给打醒了。
“妈!”
白浅珠捂着脸,侧身一步将上前的谢吟挡得死死的。
随后梨花带雨,又委屈地道:“老谢,你没事吧。”
见对方第一反应不是质问,反而是关心他的身体,谢司令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但还是阴沉得可怕。
“你之前为什么要去找延昭媳妇的麻烦?”
白浅珠心头一惊。
“老谢,我……”
“爸,”谢吟这个不怕死的跳了出来,“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谁让她把我们母女俩关进那个地方。我气不过,这才……”
她揪着自己的衣服,不满地嘀咕道:“……明明就是她们不占理。”
“谢吟!”
白浅珠瞪了她一眼。
“老谢,都是孩子的气话,你可别当真,”她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我做的不好……”
“放屁!”
谢司令脸色铁青,将床头的东西全扫了下去。
桌上还有小周刚打的热水,掉落在地上,溅出来的几滴刚好落在白浅珠的脚背上。强烈的灼烧感很快便传了过来,但她不敢喊出疼。
甚至连一丁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白浅珠只得咬紧下唇,忍着痛楚。
“谢延昭那个逆子!”
谢司令越想越气。
真当他这个老子没法儿拿捏他了是吧。
“小周,去把谢延昭那个浑蛋给我叫过来。”
“司令……”
小周是跟谢司令跟得最久的警卫员,自然知道两人的纠葛。他当然也知道,谢延昭是绝对不会来的。
“我也支使不动你了?去!”
谢司令正是怒头上,连白浅珠都挨了巴掌,小周也不敢触他的霉头,只得应了。
他的胸口气得一起一伏,哧哧喘息。
这会儿白浅珠也不敢上前拂虎须,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她悄悄拉着谢吟走了出去。
一出病房,白浅珠的脸便阴沉下来。她伸手抚着自己被打的地方,眼底带着阴鸷。
自她与谢司令两人勾搭在一起,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了。
“妈,”谢吟看着她的脸,“你没事吧?”
“闭嘴!”
她狠狠地瞪了谢吟一眼。
那副狰狞的模样,将谢吟都给吓到了。
“你是不是想死?”白浅珠拉着她远离病房,教训她时还不忘将声音压低,“被你爸听见,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谢吟后怕地捂住嘴。
“妈,爸今天怎么这么可怕?”
白浅珠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
还能怎么着?
被人打得这么惨,是个人都得生气。
白浅珠摇了摇头。
她倒是希望谢延昭赶紧过来,让谢司令把堵在心口的那股气出了。这样,她们娘俩儿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只是,注定让要她失望了。
小周垂头丧气地走了进去,紧接着病房中便传来更猛烈的喝骂声。
谢吟缩缩脖子,不安地抓住白浅珠的衣服。
“妈……”
“别怕。”
听着耳边传来的像是闷雷般的骂声,白浅珠眼中闪过几丝不耐。
……
临近傍晚,栾女士这才回来。
看着心情有些不太好,一脸凝重。
“妈,你去哪儿了?”阮明芙皱着鼻头,不满地看向她,“这么晚才回来,还不叫我。”
可恶!
“睡得跟猪一样,谁叫你。”
“妈!”
每次都埋汰她,要不是有着前世的链接,阮明芙真以为自己是捡来的。
“对了,明天跟我去救一个人。”
“救人?”阮明芙皱紧眉头,“谁啊?”
“你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