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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齐鞍地之战无意中实现了一个重要后果,那便是影响了一个具有经天纬地之大材的牛人的选择。
这个牛人便是楚国大夫屈臣,屈臣,芈姓,屈氏,名臣,字巫。这是楚国当时一位多识广且足智多谋的楚国公族大夫,经常为楚庄王出谋划策,深得楚庄王信任,委任他担任申地最高长官,所以也称申公屈臣。
只不过,此时他已经不叫屈臣了。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楚国的一切,包括他的家族、亲朋、爵位、封邑以及所有的一切!甚至那个代表着曾经祖上为楚国公族的屈氏,也完全从自己的生活里抹去,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屈臣。
我们在讲楚国故事时,详细介绍了屈臣这位楚国大牛人,这是一位传奇型人物。为了爱情,他舍弃了一切。这个令他舍弃一切的女人,正是天下第一美女夏姬。
当时,楚国出兵平了陈国之乱,将弑君夺位的楚国司马夏征舒杀死,并将夏征舒之母、引发陈国内乱的重要人物夏姬带到楚国。在朝堂上,屈臣见到了夏姬,顿时对这位美得过分的夏姬动了心。
根据史料记载,夏姬“生得蛾眉凤眼,杏脸桃腮,有骊姬、息妫之貌,兼妲己、文姜之妖,见者无不消魂丧魄,颠之倒之”。按笔者罗列的春秋美女排行榜,夏姬正是与齐国文姜、晋国骊姬、楚国息妫并列的春秋四大美女之一。
象这样的美女,谁不动心?屈臣被夏姬的美貌给镇住了。“这个女人,就是自己活着的最大意义了。”这是屈臣的心里话。
但被夏姬的美貌镇住的当时在场的全部男人!当然也包括楚庄王,楚庄王明显想纳她为妃。大家都很失望,屈臣也有些失望,但他并不气馁。他第一个出班进言:
“大王,这个女人您千万别要。大王出兵灭陈,本来便是为了主持公道,讨伐叛逆。现在陈国已平,但如果大王纳了此女为妃,那给世人一个很不好的印象:哦,原来楚王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出兵伐陈的啊。
这样一来,人们便要说,别再议论陈灵公因色亡国了,看看楚王,看来也是一个好色之徒。后宫佳丽无数,还要搞个不知跟多少男人上过床的老女人。”
屈臣是自己想要得到夏姬,才故意这样劝谏楚庄王。他说得非常有道理,楚庄王色心再大,也不好意思再提纳夏姬为妃了。
公子熊侧听了心下那个高兴啊,他也出列对楚庄王说:“大王,既然此女子不宜入宫,那干脆就赏给臣弟吧。”
见熊侧出来抢,屈臣在内心将熊侧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但他也不愿就此落败,于是接着熊侧的话对熊侧说:
“子反将军,这个女人你不能要啊。你自己看看,她自嫁给夏御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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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多少人死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夏御叔死了,陈灵公死了,夏征舒死了,据说,这个女人出嫁前还克死了郑国世子哩。为了她,陈国的两位大夫孔宁和仪行父仓皇出逃,陈国公子午出奔,陈国因此灭国。
子反将军是咱楚国之栋梁,在娶妻纳妾这样的大事上,必须慎之又慎啊。再说,此女虽然貌美,但将军又不缺美女,这种危险品还是别碰为好啊。”
熊侧听屈臣这样一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对啊对啊,幸亏申公提醒及时,否则自己哪天摊上大事都不知道。
屈臣见熊侧退缩,心里暗自得意,谁料耳旁传来一阵粗嗓音:“大王,将这女子赏赐给臣吧,臣的夫人前几天刚刚病逝,正好缺个暖脚的。”
屈臣一看,原来是连地最高长官襄老。襄老是员武将,讲话粗声粗气,直截了当。又来一个抢人的,屈臣也不等楚庄王发话,便对着襄老说:
“老襄,你难道不怕被这女子给克死?”
“死就死了呗,脑袋掉了不过巴掌大一个疤,咱这种武人,经常跟着大王南征北战,何时为国尽忠都不知道,还怕被一个女人给克死了?”襄老把眼一瞪,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死的样子,讲话声音粗狂,唾沫星子乱飞。
屈臣傻眼了。就这样,襄老胜出。
屈臣眼睁睁地看着襄老将夏姬带走,他是一万个真心舍不得,他最后一次看了看夏姬,无限惆怅又无限失落,而夏姬呢,也正好将头转过来看了看屈臣。从屈臣刚才的话中,她感觉到了什么。
是的,这个男人,有点意思。
夏姬眼里的男人多了去了,但有点意思的男人,她是第一个碰到,她也有些遗憾,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有点意思的男人,但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真的是擦肩而过了吗?当然不是。相比襄老,屈臣风度偏偏,身材伟俊,言语有度,是一般姑娘家芳心易许的那种男人。夏姬记住了屈臣,那一年,夏姬三十六岁。
二十多年来,夏姬与很多男人风流快活过,但那只是为了快活而快活,用现代语言讲,那纯粹是为了性,与情没有半毛钱关系。便屈臣,却给夏姬留下了有点意思的印象。
夏姬走了,跟着襄老走了,屈臣心灰意冷,他盼望着夏姬早点克死这个襄老。但这个襄老却貌似很雄壮,非但没有克死,身体还挺棒,过了几年,还率连地部队随楚庄王参加了晋楚邲地之战。
但没想到,邲地之战中,襄老英勇战死。襄老为国捐躯的消息传到屈臣耳里,屈臣大喜,他知道自己得到夏姬的机会来了。他找了个机会去见夏姬,夏姬见到屈臣也非常惊喜。全世界的男人,她只对这个男人有那么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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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臣见了夏姬,心里头也是呯呯直跳。他定了定心绪,冲夏姬拱拱手道:“夫人,请节哀。连尹大人战死后,我的亲兵告诉我说他的尸体被晋国人带走了。我想,他们带走连尹大人的尸体一定是有目的的。后来才知道,他们想用连尹大人的尸体交换俘虏。
但两国刚交过战,所以交换俘虏的事便需要第三方来周旋。我想,最好由郑国人来做这个中间人,夫人您是郑国公主,又是当事人,所以,我认为夫人辛苦一趟,去郑国,让郑国派出使者促成此事,此乃万全之策。”
夏姬笑了,她对屈臣说:“大夫何必费心?妾已知大夫之意矣。”
屈臣大喜。于是,经得楚庄王同意后,夏姬回到了郑国。夏姬对屈臣的安排当然是心领神会的,她对屈臣说:“希望大夫早日来郑国啊,妾会在郑国一直等你。”
表面上,夏姬是去郑国请郑国人派出使者赴晋国要回连尹襄老的尸体,但实际上,夏姬回到郑国是屈臣之计。夏姬唯有回到郑国,他才有可能真正得到夏姬,因为在楚国,得知连尹襄老战死后,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夏姬呢。
楚庄王之弟熊侧就是一个,他想趁连尹襄老死了便娶了夏姬。他早就找人占卜过了,只要不娶回来当夫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当他得知夏姬居然回到了郑国,不由不失所望。当他得知夏姬回郑国是屈臣的主意时,顿时大怒。是啊,用脚趾头想想便知,郑国本就是楚国的盟国,象这样交换俘虏的事,只要楚国派个使者对郑国人招呼一声,郑国还敢不听?现在居然要把夏姬派去向郑国求情,这算什么道理?
猛然,熊侧反应过来:屈臣有鬼!
熊侧心里暗暗冷笑:好啊屈臣,为了女人,你算计到老子头上了,也不看看老子是哪路神仙。熊侧就这样把屈臣当成了仇敌,他找到了自己的兄弟、当时任左尹的熊婴齐。
熊婴齐更对屈臣恨之入骨,早想除之以后快。原来,公元前594年,熊婴齐因战功赫赫,向楚庄王提出将申地、吕地两块肥地封赏给自己,楚庄王本已经答应了。但屈臣却对楚庄王说,申、吕这两个地方是楚国的战略要地,也是楚国的重要兵源所在,楚军常年驻守,以御晋国,封赏给公族作为采邑于国家大不利。
楚庄王分析了一下后认为屈臣这样讲是对的,于是便没把这两地封赏给熊婴齐,这使熊婴齐对屈臣非常不满。从此,处处为难屈臣。好在屈臣是有本事的人,楚庄王又非常信任他,所以一时熊婴齐也没敢拿屈臣怎么样。
但这两位楚庄王的亲兄弟、朝中重臣、用现代的话讲是王爷级别的大家伙对屈臣都有了恨意,屈臣的日子是很难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