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婰爷这一开口,直接把满殿的人整神。
那恼羞成怒的样子,仿佛萧皇极刚刚侮辱的不是云想容,而是她本人!
云想容眼神在两人间转了一圈,心里嘀咕:
莫非传言有误?幽王和太后之间并无私情?这太后先前刁难自己,纯粹是因为她是个见人就咬的疯婆娘?
云想容顺着婰婰的话自个儿找台阶,装着一副哀切样:
“太后息怒,想容自知相貌普通,可幽王殿下此言实在……”
婰婰眼神睨过去,抬起眉梢:
“你哪里普通了?”
云想容神色稍微好看了些,心忖这太后虽疯,但某些方面还算公允。
这道谢的话还没出口,婰婰嗤了声:
“幽王丑的叹为观止,你这脸丑的惊为天人,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云想容:“……”
萧含玉:“……”
萧皇极深吸一口气,揉着眉心,脑仁剧痛。
这一波羞辱,切切实实让云想容涨红了脸。
比萧皇极的拒婚,还要来的凶猛!
她就知道这疯太后不是个善茬!
萧含玉在旁边都有些被搅浑了脑子,要说婰婰是故意羞辱人吧,可她观婰婰神情……
刚刚那话似是发自内心的……
眼看这局面已乱成一团,萧含玉赶紧道:
“罢了,既然幽王不愿,这婚事还是容后再议。”
“南阳郡主此行辛苦,先去行宫休息吧。”
云想容被接二连三的羞辱,岂愿再留下。
她起身行礼后,这才在听雨的搀扶下朝外走,临走时,不忘幽怨的朝萧皇极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出意料的扑了个空。
云想容牙关紧咬,死死捏着听雨的手,指甲狠狠嵌入了对方的掌心。
听雨忍着痛不敢吭声,直到离开了泰安殿,云想容才恨恨的将她的手给丢开。
“郡主,这太后与幽王实在太过分了,竟然如此羞辱你!”
“本郡主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云想容咬牙切齿道,眼中凶光闪烁:“一会儿到了行宫,你即刻修书给我父亲。”
云想容说着,眼珠子一转:“再派人去相府打听打听,本郡主听说这疯太后并不被相爷所喜……”
“呵,她凤婰婰敢坏我的好事,不过一个空有其名的太后罢了,还真当本郡主怕了她!”
泰安殿内。
婰婰抠了抠耳朵,低声一嗤:“背后哔哔也不晓得走远点,真是又丑又蠢……”
显然云想容与之婢女的话,已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禾越自然也听到了,心忖道:你骂那云想容蠢可以,但骂她丑……倒是大可不必啊。
这狠起来自己都骂的路数,真是野的可以!
这会儿殿内也没外人,萧含玉让宫人们都退下,她视线在婰婰和萧皇极之间,转了一圈,无奈的叹了口气:
“本宫也有些乏了,去偏殿休息。”
“幽王与太后有什么话,就在此慢慢说吧。”
说完,萧含玉就起身要走,走时看了眼禾越:“凤三少爷还留下作甚?”
禾越眨了眨眼,心里给长公主竖起大拇指。
您老的觉悟是真的高啊!
“长公主说的是,卑职也该回陛**边去了。”
禾越一本正经点头,回头冲婰婰一眨眼,麻溜滚蛋。
正殿内,就剩婰婰与萧皇极。
婰爷翘着二郎腿睨着下方,笑容里似含着冬日霜雪:“你这拒婚的理由,够清醒脱俗的啊?”
萧皇极隐约品出几分不详的气息。
哭哭包……似乎很不爽的样子啊……
“拒婚……难道不对?”他不耻下问。
婰婰一声呵呵,笑眯眯看着他:“您老不是嫌那张脸丑嘛……”
萧皇极哭笑不得,委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小女孩的怒火,怎也扑所迷离的呢?
幽王殿下忖思着回复,开口道:“与本王相比,那张脸的确不值一提。”
他自觉这也是实话。
婰婰眉梢抽了抽,哦哟,这答案……她都没想到!
该说这逆徒是迷之自信呢?还是觉悟深刻呢?
比丑的话,与他相比那还真是不值一提!
婰婰冷笑了声,开口骂道:
“狗崽子!”
萧皇极眼睛微抽,几分无语的看着她:“骂人就过分了。”
他朝台阶上走去,还未走到婰婰近前,婰婰眼中凶光一闪:“更过分的还有,有本事你再上前试试?”
萧皇极脚下一顿,倒不是真怕了她。
只是看着她炸毛羞怒的样子,心里困惑。
这哭哭包瞧着也不像是在吃醋啊,她到底在气什么?
难道……是因为云想容的那张脸?
那张脸……也曾在他记忆中出现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浮上脑海。
萧皇极眼角隐有抽搐:
“云想容的脸,婰婰你见过?”
婰爷牙关一紧,这时候承认那张脸是自己的,不是主动求侮辱吗?
这小逆徒刚刚还骂那张脸丑来着!
“没见过!”
“撒谎。”萧皇极直接拆穿她的谎言:“若没见过,刚刚你帮她说话作甚?”
一口郁气顶在心口,上不去又下不来。
婰婰刚要开口吧,惊觉自己反应过激的话,岂非自曝其短?
当即沉下心神来,一声冷哼,身子慵懒的朝后一靠:
“婰爷我向来大公无私,从不偏帮!”
“那张脸丑的辣眼,与你不分伯仲,我何曾帮她说话了?”
萧皇极略微沉默,这话说的倒是实在。
这哭哭包审美不在线,越是好看的容颜在她眼里越是致命的丑陋。
不过,这话再实在,他也不信!
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婰婰面上稳的一匹,心里早就开始骂街了!
小逆徒居然敢骂她的脸丑?!谁给你的勇气和自信!
但是!论狗还是上邪狗,不愧是扶苍的兄弟!居然与她玩这么一手!
此仇不报,非婰婰!
“爷还有事,懒得与你浪费时间。”
婰婰起身就往外走,经过他身边时,美目一瞪,指着他就要抬起的手:
“别扒拉我啊!敢扒拉我削死你!”
萧皇极手悬停在半空,目送她离开后,丝毫不觉尴尬的收回手,眸光幽深难测。
他的婰婰很明显有问题啊……
这小哭包能有什么事儿?
萧皇极心念一动,跟着出了泰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