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婰婰的脑瓜子隐隐作痛。
“阿邪亲自出马来逮的你?”
“天帝手下,自然不缺人手。”
婰婰眯眼盯着他:“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你回来了?没对你做什么?”
萧皇极神色出奇的平静,开口道:
“那位上邪天帝,果真如小师姑所言啊。”
“宽、容、大、度!心、地、善、良!”
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
婰婰搓了下手臂,有点冒鸡皮疙瘩。
表情更加怪异:“你没问题吧?”
居然夸奖阿邪?难不成是在九重天上被雷劈中了脑子?
萧皇极拿出一截儿断枝递给了婰婰。
“天帝不在九重天上,他派人‘请’我上去,只是让人将此物交给本王……”
萧皇极声音顿了顿,轻吸一口气:
“代为转交给你。”
魔尊扶苍,开天辟地头一遭主动为他人做嫁衣。
“长生枝?”
婰婰这回是真被惊讶到了,这长生枝乃是须弥山桃林的主体,上邪的宝贝啊。
“他居然把自己的***给折了,还送一半给我?”
这话……似乎不太妥。
萧皇极眉头皱了皱,话都到嘴边了,又忍了回去。
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重重长叹了口气。
眼下他也怪不了别人把她教坏了,他现在就怀疑……婰婰之所以歪成这样都是自己给祸出来了。
他那些遗忘的记忆里,不知道还藏着何种惊吓?
可是,想归这般想,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眸色比过往锐利了起来。
婰婰把玩着半截儿长生枝,表情略显怪异。
若萧皇极拿出的是别的物件,她没准真要怀疑下下,可真截儿烂木头……真真是上邪的***啊!
除了上邪本人,谁敢把这长生枝折成两截儿?
更别说拿来送人了!
除非……
“阿邪倒是够大方的,这么稀罕的宝贝,也舍得分我一半。”
萧皇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凉薄的笑了两声,“嗯,真大方。”
婰婰当着萧皇极的面儿,不疑有他似的,啊呜一口就把长生枝给吞肚子里去了。
萧皇极目不转睛看着她:“……你与上邪,倒是丝毫不客气。”
婰婰打了个饱嗝儿,摸着肚皮,眯眼状似陶醉:
“把兄弟间有什么好客气的……”
某些人,忍不住要开始酸了。
婰婰吁了口长气,抬眸睨向他,话锋又是一转:“所以你真不知道扶苍在哪儿?”
萧皇极沉眸未语。
婰婰神色略淡了几分:“那他躲起来在做什么?”
“……总有一天,他会正大光明的来见你。”
婰婰抿了抿唇,从桌子上蹦下来,“成。”说完,她与萧皇极擦身而过,径直便走了。
离开屋子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一抹精光在眼底稍纵即逝。
萧皇极拿出魔珠,眸色晦暗不定,不觉间眉宇间浮出几许戾气。
只是须臾间,这戾气便沉了下去,消失无踪。
……
婰婰与他分开后,就去了禾越的屋子。
禾大姐是没胃口陪卫云郞去‘喝汤’的,早早就回房收拾了,她这一身也被那些山民践踏的不成样子。
刚在床上躺下,婰婰就踹门进来了。
禾越翻身侧头,撑头看着她老人家,眯眼道:“几个意思?不留那屋与你的小师侄共度良宵?跑来与我挤一窝?”
婰婰响指一弹,落下结界。
走过去把禾越蹬到角落,直接拱到了床上。
一拽被子先把自己裹上,露张脸出来,表情格外阴险。
“小黄鸡有问题!”
禾大姐瘫在墙角,心道:老娘看你也有毛病!
她挪了过去,学着婰婰的样子,也用被子包住头,就露出张脸来。
那架势,活似两个谍报头子在交流大事一般。
“刺探到什么军情了啊?婰大爷。”
婰婰哼哼的一声,手在肚子上一摁,张嘴吐出一根黑刺般的东西,转眼那黑刺就变成半截儿长生枝。
禾越眉头紧张,眼睛紧眯,与她挪开了点距离:
“你至于吗?饿的还去啃木头?”
“没见识。”婰婰白了她一眼:“这是长生枝!九重天须弥山的那些桃林的主体,内含无穷生机,相传乃是以混沌之力孕育而成!”
禾越眼珠子都要瞪圆了,立马又拱回她身边。
“仗义啊婰爷,知道有福同享了?这半截儿是特意给我留的吧?”
婰婰皱眉眯眼:你在说嘛玩意儿?
她一拍禾越探过来的爪子,笑道:“长得丑,想的还挺美的嘛。”
禾越的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不是给我的啊?那你拿出来干嘛,眼气老娘吗?”
“先说正事,事后又不是不分你。”
婰婰白了她一眼,禾大姐立马笑颜如花。
“我记得须弥山是天帝住的地方吧?他不是最宝贝那些桃林了吗?这玩意……天帝给你的?”
“小黄鸡给我的。”
婰婰把先前的事儿与她说道了一遍,禾越听完,表情高深莫测。
她摸着下巴,琢磨了会儿道:
“天帝让他转交这宝贝给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与天帝把兄弟,关系不比与他这便宜师侄儿亲?再说,天帝与他师尊不是不对付嘛?”
禾越嗤笑了起来:“幽王这撒谎的本事不行啊。”
“他奸猾似鬼,还能不会撒谎?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婰婰嗤之以鼻,咬着烟嘴,沉眸道:“他现在是心神不宁,才会漏洞百出。”
“心绪不宁总是有原因的嘛。”
禾越挑眉道,想起之前自己从萧皇极身上感受到的那股可怖寒意。
脑中一闪而过的却是他那双如深渊般骇人的黑瞳。
先前真是她看花了眼吗?
“不是说那蛤蟆精吞了装着扶苍记忆的魔珠吗?那枚珠子呢?”
“我给小黄鸡了。”
“嗯?”禾越略显诧异,很快反应了过来,笑眯了眼:“你这是故意抛饵钓鱼呢?”
婰婰笑容幽沉:“从看到那段记忆开始,那小逆徒整个人就不对劲,爷的眼睛又不是瞎的,岂会看不出他有所隐瞒?”
“那枚珠子里装的是扶苍的记忆,他既想要,我便给他咯。”
“要么扶苍出现,要么他主动联系扶苍,势必有一方会有所行动!”
婰婰哼了哼,“我就不信逮不到这死狗贼!”
禾越啧啧了几声,小声嘀咕:“不愧是扶苍一手盘大的,你这心眼也不比幽王干净到哪儿去啊……”
婰婰斜睨着她,禾越立马在嘴上比了个叉叉,转头又张嘴道:
“不过,幽王说天帝不在九重天上?那这天帝大爷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
“不过以我对阿邪的了解。”婰婰撇了撇嘴:“那家伙妥妥没憋什么好尿。”
“哪天他要是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半点也不会惊讶!”
禾越却觉得脑袋发痛,这局面怎么越来越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