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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君但笑不语，慕阳焱又急又恨。
“为……为什……么？”
武功尽废，身上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如今的他完全是一个废人。
牙齿被尽数打落，他以后吃饭都是个问题。
望着想要吃人的慕阳焱，谢临君神色讥讽。
“你有一个好徒弟！”
慕阳焱：“……”
似乎非常喜欢神色惊愕，满脸不敢置信的慕阳焱，谢临君脸上笑容更深，说的话却像是刀子一样，直刺慕阳焱心口。
“傅华时，早在八年前避开你的耳目单独入明渊城时，就已经知道当年你的所作所为！”
慕阳焱似乎备受打击，根本不接受。
“不……不……不可能！”
若那时候就知道，傅华时那么喜欢尧毓，怎么可能一直隐忍不发？
宣元帝想要挑拨离间！
慕阳焱瞪大了眼睛，他眼底的血丝更多，更红。
形容枯槁，憔悴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挑……”
谢临君冰冷地打断他的话：“若朕告诉你，从他投入你门下，就是一场算计呢？”
慕阳焱更加无法接受，甚至顾不得嘴巴牙龈剧痛，鲜血直流。
“不会！那时候皇上才多大？皇上……皇上入天医谷时，不到七岁！”
谢临君嗤笑：“朕登基时，不过四岁！但朕却知道，真的外祖父是一匹虎视眈眈的饿狼，想要将朕生吞活剥！”
欣赏着慕阳焱精彩多变的表情，谢临君嗓音冰冷。
“深宫中长大的皇子，尤其是不得宠爱的皇子，从开始记事起，就会比旁人更明白这个世道的阴暗可怖，知道如何趋利避害，知道怎样算计旁人保全自己！”
“不……你……你说谎！”
慕阳焱疯狂摇头，根本不信。
谢临君漠然地望着他：“你以为你是养鹰的人，其实在他眼中，你不过是他留着的一条狗。”
“不！”
情绪剧烈波动的慕阳焱，跟着又是哇地口鲜血吐出来。
他形如是够般瘫在地上，呼吸越来越粗重，嘴里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密室不算大，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儿。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
谢临君勾唇：“朕不需要一个阶下囚的相信！”
他眼底闪着寒光，声音冷酷森寒。
“朕留着你，不过是想着慕初瑶当初好歹也在这间密室中待了六年，全你们一个父女情分！”
“你说什么？”
女儿是慕阳焱的逆鳞，那是他的老来女，独女，他疼惜宛如自己的眼珠子。
谢临君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枯木般挣扎的慕阳焱。
“慕阳焱，你要记住，傅华时从不曾将你们父女看在眼中，所谓年幼时定下的婚约，也不过是你们记得，而他傅华时……从不曾放在心上！”
说完后，谢临君慢慢起身，然后一步步往外走。
“留你一命，是朕看在那六年中，你女儿教了我大燕太医不少医术，给你女儿一个能替她收尸的人！”
一道黑影悄然而至，在谢临君刚到石门口时，恭敬急切。
“陛下，娘娘身上天长……”
对上宣元帝冰冷的眼神，那黑影忙跪下，被谢临君一脚踢飞。
后面被谢临君的话刺激的五脏六腑痛的似乎错位的慕阳焱，嘶哑怒喊：“等等！”
而等待他的，是轰然合上的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