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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朱颜,朱颜辞镜花辞树的朱颜,如果时间还能从头在来,我想我一定不会离她而去,成那无定河边骨,我要守着她,从青丝到白发,而不是……。
“卢管,你铁定了心要随你那结义大哥去,你可想过颜儿怎么办?”堂前跪着的男子,神色犹豫,但他终是狠下心回答了堂上神色严肃的老者,
“岳父大人,小子心意也决,定要去,我想给阿颜十里红装,而不是嫁给一个身无片瓦的穷小子。”
老者看着堂下之人,垂眉道“我既将颜儿许配给你,便不曾嫌弃过你,我朱家也不是那起子嫌贫爱富的人家。”
男子低着头“小子知道,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声音太低没有人听到,可能只有当事人知道吧!“我此去,如果三年不曾归,还望岳父老人为阿颜从觅良人。”
男子低着头,红着眼如是说道,只是语气里尽是心痛。老者看着堂下跪着之人坚挺的脊背,终是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只还是瞒着颜儿,就道你,你……京城做生意去了。”
“是,若不曾归,就骗她,我另娶了她人,劝她早觅良人。”男子低声应到,脸上尽是涩意。屋里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口爬着的一小团。
这就是我,那个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功成名就,然后十里红妆娶我心爱女子的我。确不知道,不知道,你可能自此只能爱而不得。
我叫朱颜,从小便是家里人的明珠,每一个人都宠着我依着我。连最小的弟弟都得让着我,虽然我们一般大。我头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时辰生的弟弟,我们常常为了谁先出生而争吵,事实上我比他早出生了一刻钟。
我们家虽然不是朱门大户,不,我家是朱门,毕竟我们姓朱嘛!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在这十里八乡没有谁不敬重我家的,县令大人见到爹爹都要叫声先生好,我和哪些小姐千金们玩耍,她们从来在不在我面前耍小性子,哪怕是被我弄哭了,也不敢去我家告状。
因此,我觉得很没意思,不太爱和她们打交道,毕竟她们和我在一起很拘谨,还没有村东头的二丫好玩,毕竟二丫被我欺负了,还敢去我家告状。
为什么说我们家不是大户人家呢,你看别的大户人家那家的小姐少爷身后不跟着好几个仆从。但是我们家,
只有两个做饭兼打扫的婶子,一个嬷嬷(是娘亲的陪嫁),一个结管家、采买、偶尔替爹爹赶车的冯叔,和我不知道是干嘛的冯婶(听说是管帐的),
还有一个照顾我的小丫鬟(其实是陪我玩的,名义上我们是主仆,事实我俩情同姐妹)。加上两个哥哥(还在书院读着书,两个没出息的,和他们同龄的二丫的哥哥和虎子的哥哥都有小孩了),
一个远嫁京城的姐姐(我很喜欢她,听说她给我添了一个小外甥,嘻嘻),温柔似水的娘亲,不苟言笑的爹爹(除了对娘亲、姐姐和我的时候),
这就是我家全部的人,那有大户人家的排场。但是我还是一点也不羡慕那些大户人家,毕竟他们是不能理解我们的幸福的(这个不能说,怕人家嫉妒,哈哈哈哈哈)。
因为我和弟弟的父母的老来子,所以向来严肃的父亲对我们都是慈爱有余严肃不足。因此助长了我两嚣张的气势,常常对爹爹的话阳奉阴违。当树上的柳丫儿冒出来了,我就会和弟弟悄悄的跟着村里的皮孩子们漫山遍野的到处野(至少我们不回来,家里的大人是找不到我们的)。
我们和他们下过田,抓过蛐蛐儿,悄悄的把张大爷家的牛解开的绳子放跑了,把李大婶家的鸭子撵到了河的下游(她找了好久)等等,虽然这样很愉快,但是回家总是要被收拾的。
夏天的时候村子外面的那条河是我们的天下,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就会结伴去河里戏水,往往回家总是少不了一顿打(被打的是弟弟,我只会被骂,爹爹常说是他带坏我的,哎呀,哈哈哈)。
秋天的时候村里的小伙伴们都不能和我们一起玩耍了,他们都各有各的事要帮着家里秋收,我和弟弟有时也会去给他们帮帮忙。冬天,是我最不喜欢的,冬天我被关在家里学习各种规矩,各种关系等等。
反正就是各种学习,唯一高兴的事情就是可以堆堆雪人,打打雪仗。
至到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才从外面回来,爹爹把我拉到一个有点阴郁的少年面前,告诉我说,以后这个人归我了,我俩以后一辈子都会在一起时起……
一袭青衣从远处跑来,走尽了看,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少女,少女的头上系着两个铃铛,人还没到,风里就传来了她银铃般的笑声和她的铃铛声,竟不知哪一个更悦人。
青衣男子满目慈祥的看着奔跑着的少女,他的身旁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少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这样大的太阳也丝毫不能融化他脸上的冰霜。他只沉着脸在哪里,便也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好,但一点也不影响旁边青衣男子愉悦的心情。
“爹爹,爹爹”少女喘着气跑了进来,脸上红扑扑的,脸上的笑容像天上的太阳一样灿烂。
“爹爹,我先去洗下脸。”说着转身就要向后院跑去,男子三步并两步上去一把拉住少女,
“不急,先跟我来。”拉着少女进了堂屋,他手上的举止温柔,语气里也尽是宠溺。少女很是奇怪,今天爹爹怎么啦,但是也没有多问,便跟着男子进了堂屋。
“小孟,你这是怎么了?”君言给满头大汗的君孟拉了拉杯子,将满头大汗的人给轻声唤醒。
君孟的眼中带着迷茫和哀伤,还有淡淡的欢悦,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紧紧的拉着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