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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芩跌跌撞撞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着,“不好了,不好了,伊人小姐好像不行了!?”
喻清寒踉跄了一下,要不是身后有红菱扶着,估计此时就要摔倒在地了,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快,羽生,无尘,你们快去啊!!”
另一边,温亢亦是规规矩矩,客客气气对那些医者说道,“如此,那便麻烦各位了。”
“草民必定竭尽全力!”
“我等亦会尽力。”
白露则是看着跑过来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的黄芩,声音急促道,“黄芩,快带这些大夫和太医到水水的院里。”
“奴婢知道。”黄芩站直身子,还未把气喘匀,便毕恭毕敬对着他们道,“各位请随奴婢来,往这边走。”
喻清寒冷眼看着他们离开前厅,侧头看了眼身旁的橙蒙,“你跟着他们去。”
橙蒙轻点了点头,“是,小姐。”
此时,白露和温亢却并没有跟着那些医者到温伊人的院子,而是把目光放在离前厅不远处的喻清寒身上,那眼神里藏着的探究,仿佛要将她吞没一般。
喻清寒毫不畏惧与他们对视,“舅舅,舅母,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何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落落。”
温亢再也忍不住质问出声,“落落,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这些医者,可不全然是治病救人,这里是丞相府,稍有不慎,就会把你祖父,你大舅舅他们都搭进去,这点你想过吗?”
喻清寒点点头,她说,“舅舅,我想过的,只是这件事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越多人作证,反而越不容易让人怀疑,如果咱们畏首畏尾,龟缩不前,反倒会让他们察觉出什么,像你们刚才那样,就很好,不是吗?”
“可是落落啊,舅母这心里实在没底,七上八下的,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
白露一向是谨慎小心惯了,她喜欢谋定而后动,事事在周全的情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章法。
可喻清寒却不一样,她喜欢的事,永远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别人不喜欢的,偏偏喻清寒却是喜欢得很。
没有目标,想怎么做,开始做便是了,成败与否,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其实不然,至少对于喻清寒而言,真的没有那么的重要。
“舅母,同样的话,我已经跟外祖他们解释过,不想再解释一遍,如果您接受不了,那只能说,我很遗憾,这不是我能选择的不是吗?”喻清寒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看着白露的眼神倒是很真挚。
白露自然也知道,更清楚,喻清寒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温家待她也算不薄,不会为了一点点小事就闹得家宅不宁。
温亢看着她,脸上严肃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意的笑容,“落落,你舅母是担心,温家树大招风,很容易出问题,你不要生你舅妈的气。”
喻清寒摇头,“舅舅,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生舅母的气!?”
“这样就好,那舅舅就放心了。”温亢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明镜还守着那孩子吧?”
喻清寒点头,“镜之哥哥他是不会离开水水院中半步的。”
白露眼眶瞬间一红,“真是造孽啊,水水那孩子,那么可人疼,要不是怕淮阳城一人一口唾沫,要把人给淹死,又何至于让她受这样的罪,这么多年我早就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疼爱,至于是女儿还是儿媳妇,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啊。”
“嘘!”喻清寒食指贴着自己的唇瓣,“舅母,现在还不能提到这些,您慎言。”
白露脸色一白,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脸色难看之余,又忍不住去看温亢,“我不是故意的。”
温亢点头,“知道你不是故意,这里没外人。”
喻清寒还心系着温伊人的事,不想再耗下去,于是道,“舅舅,舅母,那落落先告退了,我想去看看水水那边的情况如何?”
“行,你去吧。”
他们没有阻止,但没有提出要过去的意思,喻清寒能够理解,毕竟这件事搁在谁身上都是受不了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怕温伊人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因为万一温镜之一时冲动说出什么,或者做出什么,那就真的是后悔莫及了,回天无力了。
喻清寒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去,红菱跟在她身后,微低了低身子打了个招呼,“奴婢也告退了。”
白露将头靠在温亢肩头,泣不成声,抬手摸了摸眼泪,“你说,水水她能挺过来吗?”
温亢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放心吧,那孩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咱们要对她有信心不是?”
“希望如此吧。”白露叹息一声,“咱们真的不过去吗?”
温亢摇头,“不去了吧,有明镜在,母亲和大嫂也在,有什么事她们会派人通知一声的,咱们去了也是添乱,还不如先回咱们院里,你说呢?”
白露如今心里一团乱麻,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听温亢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那就都依你吧。”
夫妇俩互相依偎着往自己院中走去,身后跟着的是白露的贴身婢女,碧草和碧芳。
路上,红菱跟在喻清寒身侧,看着喻清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有些心里发虚,“小姐,您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唏嘘罢了。”喻清寒眉眼沉静,一颦一笑介于稚气与成熟中间,别有一番意趣。
红菱却是不解的,“小姐可是因为小温大人和二少夫人?”
喻清寒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红菱摇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这件事,小温大人和二少夫人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看起来不够关心水水?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这样有些太冷漠了?”喻清寒替她说下去。
红菱迟疑片刻,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什么都瞒不过小姐,奴婢确实是这么想的,难道不是吗?”
“红菱你错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你想想,现在水水的院里,人多眼杂,原本镜之哥哥也应该避嫌的,可他不愿意,我们也不强迫他,万一真像舅母所言,被哪个有心人察觉到,温家会遭受什么知道吗?”喻清寒淡淡开口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