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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是？”碧螺露出困惑的表情。
红菱叹息一声，想着那就发发善心解释一下吧，毕竟每个人脑子里装的东西各有不同，有的都是水，有的都是黄色废料，比如眼前这个，估计就是两种的结合。
“不是装给你们看的，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将喻府里的人放在眼里，因为你们没有这个资格，好生在外面待着吧。”红菱轻蔑一笑，有时候，有些人确实太高看自己了。
童欣被老太太那一脚踢蒙了，趴在地上久久没能反应过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我本是一体，没想到你却偷偷将我撇开，这种深切的背叛感最是致命的，喻清寒要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
“二夫人，看来老夫人是打定主意要把全部责任推到您身上，这事本来是她一手策划的，现在却要让您独自承受，唉……”绿萝这丫头做戏倒是一把好手。
果然这话一说出口，童欣脸上表情瞬间变幻，由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变成冰冷的不甘心，是啊，凭什么要她承受？当初她也不过是听从老太太的吩咐，老太太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的，从不敢有半点忤逆之心。
可是如今老太太怎么可以过河拆桥，觉得她失去利用价值了，就毫不犹豫丢弃，那之前她受的苦受的委屈，甚至在梵山上，忍受恐惧的折磨摧残，而这些，老太太本应该一起承受的，却让她承受，还连累她无辜的灵儿。
这些也就罢了，童欣可以不计较，毕竟身为喻家的二媳妇，也能算得上一份孝心，可这孝心如果老太太不领情，那她也没有上赶着讨好的必要。
“阿寒，阿寒我跟你说，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都是老夫人让我做的，是老夫人担心你母亲先生下嫡子，这样的话你二叔在喻家就更没有地位了，所以她吩咐我将毒下在你母亲的安胎药里，原本是想让她生个死胎的，可没想到……没想到……”
童欣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没想到你出生了，她却因为那药，落得难产而亡，阿寒，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让她死的，我也不想的。”
老太太已经煞白了脸，却嘴硬着不愿意承认，“童欣，我可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难道你为了巴结三丫头，连人都不做了吗？大媳妇怀的是女胎，我何必多此一举。”
童欣冷笑一声，算是破罐子破摔，“母亲难道不是阿寒出生以后才知道温婉怀的是女胎？难道之前关大夫没有告诉过您，温婉那胎是男的？母亲敢对九泉之下的温婉起誓吗？如果您敢，那么这些事，儿媳一人认下也罢了。”
很显然老太太是不敢的，一提到温婉，她脸色更白了，只顾得上自言自语，“是那个大夫不中用，把错了脉，不关我的事，要怪就怪温婉命不好，要是早知道她怀的是女胎，也不至于有如此下场。”
这话说的，厚颜无耻的程度，连童欣都不由露出鄙夷，温婉何其无辜，她做错了什么？不过是被人误以为怀了男胎就要遭此灭顶之灾吗？
喻清寒一双杏眼满是血丝，脸上戾煞之气尽释，她想过无数种可能，以为可以平静面对，可当亲耳听到真相，到底是没法做到无动于衷。
“既如此，那我现在杀了你，是不是也是你命不好？怪不得人！”喻清寒冷冽开口，周身杀气让原本抓着她衣裙下摆的童欣也不由松了手，后退两步与她保持距离。
老太太难以置信喻清寒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她想着就算喻清寒知道自己母亲的死跟她有关，也不过是质问几句，可喻清寒竟然想杀了她，这就不在老太太能承受的范围了。
“喻清寒，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你祖母，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怎么敢！”老太太脸上终于有了惧怕之意，因为她发现，喻清寒似乎不是说说而已。
喻清寒转身，“砰”的一声，手掌用力拍在桌上，没忍住歇斯底里冲她吼道，“那我母亲呢？她何其无辜，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仅仅因为你们自以为她肚子里怀的是男胎，就要将她置于死地，你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又如何？我喻清寒要杀人，就算他是南齐的天，也不可幸免！”
“喻清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老太太颤着身子，她方才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是明宗帝，她也敢下得了杀手！？
喻清寒扬起一抹嗜血残忍的笑容，“祖母，阿寒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母亲不能这么白白死了，一命抵一命，该怎么还，还请祖母拿主意。”
一命抵一命！？
所以她是铁了心不肯放过的，老太太当机立断，指着童欣，“那就让她来还吧，这件事虽然是我授意，可动手的人是二媳妇，喻清寒，你要报仇，要赔命，尽管去找她，我是你的祖母，是长辈，你要杀我这是会遭天谴的。”
“啪，啪……”喻清寒顿时鼓起掌，嘴角笑意森然冷漠，“果然是喻家人，够狠心。”她话锋一转，看着趴在地上抖成筛子的童欣，叹息道，“二婶婶呐，您如今就是我祖母的弃子，她为了保自己的命，你的命就可以随意摒弃，你真的好可怜！”
老太太一口气闷着，也可能是被吓的，一张脸憋得青紫，像是快要窒息一般，偏偏她又不能拿喻清寒如何，“三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忘了，你还是姓喻的。”
“是啊，我是姓喻，可我姓的是喻风秦的喻，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舒敏芳，我叫你一声祖母，已是仁至义尽，想让我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喻清寒像逗猫猫狗狗一般，来回逗着她们。
舒敏芳见事情还有转机，连忙问，“你想怎么做？”
喻清寒脸上的表情多了一抹戏谑，“这样吧，你让你儿子，跟圣上辞官回乡，卸甲归田，终生吃斋念佛，为我母亲赔罪祈福，我就饶了你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