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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深没有食言。
他们陈家原本就不清白,路子野了结实的仇人也多,所以每次出门都会预备辆车子不远不近的跟着,若是有什么意外,那辆车子便能救命。
“谢谢。”
余念上车前对他恭敬的道谢,然后略显倒好的指了指陈林深收了手机的方向。
“你的女朋友很漂亮,笑得甜甜的,祝你们幸福。”
话音落,她就钻进车子里,指挥着司机掉头,往鼎信大楼赶。
陈林深的大劳停在柏油路上很久都没有动弹,他似乎在开着那个女孩坐的车子消失。
司机坐上车子,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着问他,“爷,您可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话音落,那司机无奈摇头,总觉得他家深爷这是撞了邪。
“呵……那不是老楚的妹妹么,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手机也没有车子随从,衣服穿得也单薄,显然是偷偷跑出来的。老楚救过我的命,我帮他看着她的妹妹,算是还他情了。毕竟,今天登门也是有事情要麻烦他。”
陈林深将手机拿起来,屏幕亮了,他便能看到程耀灵的脸,扬着格外甜美单纯的笑意。
不自觉的,他的神情也柔和了起来。
一物降一物,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就是如此么,有太多是说不明白的。
比如感情东西……
这个世界上比程耀灵要漂亮的女孩多的是的,遍地都是,刚刚那个不就是么。
在路上走着的,都比那个丫头漂亮,可若不是程耀灵,就什么都是不对的。
“开车吧。”
他将车窗玻璃缓缓升上来,拉了拉厚外套的领子,大手将手机握紧,唇瓣魏抿。
。。
陈林深到了那栋小楼时候,气氛沸腾,人仰马翻。
保镖们乌泱泱的在绕着那栋楼找着什么,他猜,便是在找他们家丢了的大小姐。
车子压着蓬松的泥土地停下来,陈康急匆匆的从小楼里走出来,一眼便瞧见了他。
他们不过几个小时前刚刚见过面。
“深爷?”
陈康来帮他开门,只是表情有些许的欲言又止,大抵是在嗔怪他的不请自来吧。
“先生那正忙着,您今天来见他,怕是……”
“我知道你们家先生忙什么,妹妹丢了吧?”
陈林深慢条斯理的带上了皮手套,手指头互相交叉了几下,让那皮质柔软的手套带的舒服了些。
“去告诉你家先生,让他别急,人没丢我替他看着呢。”
陈康听到了这话脸上才有喜色,一边招呼着陈林深往里走一边赶忙拉了个人去通传。
陈康走在前面,陈林深却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挥手将自己的司机招下来。
神秘兮兮的。
“爷,怎么了?”
“我想过了,爷这个称呼不好,像土匪,总裁呢也不好,太装b。”
陈林深闷笑一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你们以后也叫我先生,我今儿觉得这个称呼最好,文明、和谐、有格调。你通知所有兄弟,以后都不许再叫爷,都叫先生,陈先生,也把我这个最新的决定搞我的朋友们,尤其是韩乾,让他手底下的人以后不要总是叫我深爷。”
“哦……好的,爷。”
“嘶……”
陈林深不耐烦的一抽气,那司机便立刻知道自己错了,赶忙改口。
“不好意思,是我说错了,先生。我这就把您的意思传达下去。”
陈林深点了点头,眯着眼扫了下眼前的小楼,长腿迈了台阶走上去了。
人一进门便有保镖来迎他,依旧叫他深爷,陈林深却也没纠正,应承着随那保镖上了二楼。
若说在古董家具、文玩物件这方面,可着会说中国话的这个圈子里找,没有谁能比老楚更懂行了。
他这小楼,一层倒是平凡,到了二层便看出讲究来了。
二层的厅是中式风格,只摆了几个博古架,而那架上放着的玉瓶却各个稀罕,能让深爷一眼便瞧出好来。
他还记得老楚在棉兰的宅子,倒显得他的深园东施效颦了。
“深爷,这边。”
陈林深颔首,保镖侧身推开了扇门,扑面而来的药味……陈林深便知道他没找错地儿,楚阔就在这儿。
先迎过来的是老楚身边那个格外有本事的大夫,名字他记不得了,可是一派书香儒雅,像是民国时期少爷羔子身边总爱带着的那种私人医生。
“深爷。”
他不卑不亢的和陈林深问好,为他搬了把圆凳子过来。
陈林深瞧见了半躺在床上的人,噙着一抹老友重逢的笑意望着他。
左手一扯,将右手的手套摘下来,而后递到了床上的男人面前去。
“老楚,你这几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
余还也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兄弟二人用力交握。
“我身体不好,行动也不方便,实在也是见不得人。”
陈林深的左手捏着自己的皮手套,右手贴在了大鹤被他搬来的凳子上,顺着那油面抚了过去。
“这凳子也是紫檀的?十檀九空,如今再想找这样的好料子可是难咯,工艺精细,面儿上保养得也好,怕是得值这个数吧?”
陈林深右手比了个‘5’,他猜这个凳子至少值五十万。
余还这才想起陈林深也一直喜欢这些木料的家具,唇瓣一勾,大方得很,“走的时候一起带走吧,这原本是一组,我库房里还留这一个呢。”
“啧啧啧……老楚还是你大方!”
陈林深将另一只手的手套也褪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坐下,他没有脱外套,也不像是要长待的样子。
他看得出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已经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脸色苍白,唇瓣也没有什么血色,甚至比他几年前见到他时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所以他便想着来找他说完事情,然后,尽快离开。
他们谁都不是闲人。
最先开口的却是余还,问的是和余念有关的事。
“我听陈康说,我那个调皮的妹妹……你瞧见了?”
“是,在来你这儿的路上,穿着单薄的衣服在拦车,我让我的司机送她去了,说是奔着鼎信大楼。人没丢,在车上,刚走十来分钟,你若是不想让她去,我就立刻让人把车开回来。”
陈林深很识趣,他看得出这是兄妹两个人在闹脾气,可老楚是他的老友,他总得向着他。
躺在床上的男人抬头看了眼表,有这么片刻的停顿,像是在思量着这个答案。
而陈林深却也借着他静默的这片刻里,不着痕迹的开口问了句,“那丫头刚刚说自己叫余念,你们兄妹不姓楚么?”
“姓楚,也姓余,我本名余还,她的本名余念……楚阔和楚拾一这两个名字都是后起的。”
余还很坦诚,事到如今,也不必再瞒着陈林深。
毕竟都是朋友,至少要告知个真是的姓名。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而下面一句话却说得认真。
“随她去吧。”
虽然是这四个字,却好像是余还衡量了无数利弊过后得出的结论。
那双如碧波般暗涌的眼眸低低的望着自己的腿,而后便像是想通了什么,释怀了。
“就算现在开车去鼎信,也扭转不了什么了,随她吧。”
这句话,陈林深大概是听不懂的。
可站在一旁为陈林深泡茶的大鹤却是听懂了。
余念离家出走,大概是去找顾垣城了。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让余念起了疑,分明他和先生今日心照不宣的开启对他身世的探索,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不过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记者招待会十点半开始,用时不过也只有十几分钟罢了。
陈康回来,他们两个人从先生房里走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现在这个时间,怕是记者招待会已经结束……
只不过,结果,他们还都没来得及确认而已。
余念在这屋子里吃早饭的时候,先生让人将她的手机拿走了,也只是怕她看到某些新闻,节外生枝罢了。
一切原本就该在今天了解,今日过后,一切顺了他们所有人的愿,这个时候总不能让余念节外生枝的找些麻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