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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是要赶我走?”
余念看了看余还的脸,那鸡蛋索性也不剥了,直接塞进了大鹤的手心儿里。
她往那桌子上一趴,歪着头,斜斜的打量着坐在床边的自家哥哥。
今天的余还……大概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余念能感受得到,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就连斥责她时说的话也是笑呵呵的。
他有什么可开心的呢?
昨天夜里,这栋小楼刚遭了难,差点被警察叔叔一锅端了。
龑会能躲过这一劫,完全靠得是顾垣城在这本地颜面,昨天若是没有他,那他们这些人一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可哪怕这些问题暂时解决了,顾垣城也答应过那位陈队长了,今天就把小楼腾下来,这些没有按照正规手续入境的外籍保镖也要交了罚款打发走。
余念并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开心的……这栋小楼今日起便住不得了,这里里外外百十来号人又该去哪儿。
烦心的事儿分明堆了一脑袋的。
余念心心念念的都是顾垣城,只怕那个男人用自己的名誉立下的担保,被余还耽搁了去。
她不紧不慢的直起身子,双手拖着自己的下巴,瞧见余还吃得正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声。
“哥……后面你预备怎么办啊?这楼,还有这些人……”
余念似乎想要用什么东西掩饰着自己对顾垣城的关切,可她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借口,只好找大鹤要了只新牙刷,沾了水,挤了牙膏,坐在桌子旁一边刷着牙一边和余还说着话。
“哥,你是没看到啊,昨天来的那些警察,还有警车,都快要把这栋楼抄了。要不是他在……”
余念瞧着余还的神色渐冷,对顾垣城褒奖的话便压了回去。
屋子里便只能听得到她的刷牙声了。
“警察谁顾家的人招来的,那也必须要由顾家的人解决。”
余还说的平静,伸手抚了抚那黄花梨的桌边,才继续,“顾垣城要觉得亏得慌他大可以不出面,把这篓子捅出去,没人勉强他。”
“可顾垣城总是帮你解决了难题,哥,你从小就一直教育我,做人要知恩图报的啊。”
“知恩图报……”
余还似是在琢磨着四个字,知恩图报。
手中夹着酱菜的筷子啪嗒一声拍在桌子上,像是生气了。
“这四个字用在谁的身上都合适,偏用在顾垣城身上不合适。”
余还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和手,他的手指头很好看,一根根似葱白那么的分明。
余念自然也察觉到余还的怒意,赶忙起身走到他的浴室去,漱口,牙刷冲干净随意的往洗手台的口杯中丢进去。
她就知道,替顾垣城说好话,哪怕只有一个字,余还都不会爱听。
即使她说的是事实。
余念再出去,大鹤却在一旁打着圆场。
“今天好好的日子,就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了。都说大娘初二回娘家,大小姐,今天你可得好好陪先生一天。”
大鹤不着痕迹的看了余念一眼,这一眼,里面的劝意分明。
她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踢开圆凳子,直接坐到了床边,紧紧挨着余还。
“哥,我今天当然是要好好陪你的,可不管我说什么,你不能随便生气啊。要是你总和我较真,那我还不如不陪你。”
余念是赌着气的,但是还好,余还倒是没有真的和她计较,甚至亲自动手,从大碗中盛了碗粥,递到余念面前去。
“谢谢哥哥。”
余念笑眯眯的说道,用勺子搅动着粥碗里的白粥,像是吃药似的艰难的往嘴里面送。
大鹤拉了圆凳坐下,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赶忙起身出门了。
再回来的时候,手上便端着两个小碗了。
“大小姐不喜欢吃白粥,她喜欢吃有荤腥的。”
大鹤慢条斯理的解释着,两个小碗放到余念的面前,一碗里面有酱牛腱子,还有一碗是张妈盐津的鸭蛋。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大鹤一向记着她的喜好,知道她嘴馋,从睁开眼睛开始就得吃肉食。
然后,那个男人在那圆凳上坐下,没有别的话,径自吃着自己的饭。
倒是余还,放下了餐具,斜着脑袋看着自己身边和面前的一男一女,似是在寻思着什么。
“今天这儿也没有外人,大鹤……我有几句话得嘱咐你。”
“先生您说。”
“付潭齐也来了几次了,差不多就去见他,你毕竟是付家的少爷,早晚是要认祖归宗的。”
这个话题的开始很唐突,别说让大鹤措手不及,单是余念听着都觉得心脏突突。
这一两天来,她几次想要开始这个话题,但都被大鹤怼了回去。
每个人都有禁区,想必付潭齐就是他的禁区了。
提都不能提,碰都不能碰,哪怕那个人好端端的呆在那里都会招惹他生气。
大鹤是真的生气了,可他的脾气从不会对着鬼爷发。
他叹了口气,沉了沉声音,才道,“先生这是想赶我走了。”
“赶你走?怎么会,你是我的私人医生,我若是赶走了你,那还要不要命。”
“那您还提他?”
“哥哥是为你好。”余念暗搓搓的说了声,拿起那一切两半的鸭蛋挖着里面的蛋黄吃。
张妈做的盐津鸭蛋和外面的咸鸭蛋不同,里面的蛋黄口感细腻,就连蛋白都很美味,没有发涩的咸味,口感绵软得很。
余念怯怯的吃了一口,一面瞅着自家哥哥,一面瞅着大鹤,不再作声。
“付潭齐,我,付舒……原本是说好了要相依为命一辈子的,我们原本都住在一个胡同里,付舒的爸爸带着她,我们的妈妈带着我们兄弟,我们的父亲姓付,付舒的爸爸也姓付,那时候我妈便说,这是天赐的缘分,将我们几个小孩子送到一起来,不如就做亲兄妹。我是真的把他们当做亲兄妹的,可他们却不是这样待我。”
大鹤的脸色带着几丝孩子气的执拗,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粥,然后放下了餐具,端着坐好。
“先生,是他们两个人撇下我的,是付潭齐不要我的,我何必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