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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余念便给穆臻打了电话,正好也想问问戚申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解决。
电话一通,耳边便传来了穆臻略带兴奋的声音,“小祖宗,想我啦?”
“我想……跟你做个生意。”
余念速来直接,她轻轻笑了笑,声音如同铃铛般悦耳好听,不过只是听着她说话,穆臻都会不自觉的扬起笑容来。
“我记得你在c市有个画廊?”
“对,有一个……只不过也就五百多平,有三四个职员打理而已。”
“行,那个画廊,外加里面的职员和画,我一千万买了,资产依旧挂在你名下,这个生意你稳赚不赔,做不做?”
“不做!里面那些画加在一起也没有四百万,那块地也并不值钱,你要是想要,拿走就是了……”
穆臻说得很轻松,声音中尽是晴朗。
这几年来,余念鲜少有主动联系他的时候,如此来看,今天应该算是个好日子。
“喂喂喂,别天天和我提钱,提钱关系就显得远了。”
余念虽然贪财,却并不喜欢占这种莫须有的便宜,清了清喉咙,便继续说道,“一码归一码,这几年你在我那里买了不少的画,也给我拉了不少客户,剩下的钱就当我给你返的点,如何?”
“不行不行,说不行就不行!我肯定不会要你的钱!好了好了,那画廊是你的了,明天我就找律师出过户协议,办产权变更,你等着签字就好了,我们家小祖宗想要的东西,上天入地也得给你安排上!”
“算了,我不要了。”
余念淡淡叹口气,她原本是想买个现成的画廊,最好是经营过几年的,挂着不相干的人的招牌,这样若是有人查起来也不会查到她的身上,可偏偏这穆臻不愿意卖给她,那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这画廊我不要了,你另外帮我个忙好了,可不可以把海恩娜挂在你的画廊……造出声势来,如果有人来买画,第一时间通知我。”
“帮你挂画当然可以……但你要告诉我,这画的来历!我总觉得这画有点不对劲。”
听到穆臻的问题,余念似乎沉默了好一会儿,眸子沉了,嗓子也紧了。
要说这三年来,穆臻大事小情都在帮她,只要她开了口的事情,他从没打过折扣。
只是如今,要他帮忙挂海恩娜,她若没有个交代便让穆臻替她做事情似乎有些不地道,显得不坦诚。
可她……能说什么呢?又从哪里开口呢?
或许是因为余念老半天没有说出来半个字来,穆臻也能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自然不再强迫她,连忙应了下来。
“算了我不问了,一会儿就给你安排,把海恩娜挂上画廊,你放心吧!”
“穆臻,谢谢。”余念笑了,声音轻轻浅浅,这素来豪爽开朗的女孩,此刻声音就像是小猫一般,犹豫了又犹豫,才弱着声音问,“对了,戚申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到底是……”
然而余念这话还没有问完,便被穆臻开口打断了。
“没事了,放心吧。”
穆臻又和余念鬼扯了几句,便匆忙挂掉了电话。
他扶着方向盘长长的舒了口气,将手机放进西装口袋里,推开车门,下车,宛如个即将出征的战士。
此时的穆臻已经到了鼎信集团的地下停车场了。
这几天来,他一直在变着法子想要见顾垣城一面,通过了不少人牵线搭桥,都没有什么结果,可是今天一早,他竟然接到了顾垣城助理的电话,主动约他到鼎信集团来,说顾总想要和他聊一下。
凭借穆臻还不算笨的大脑,简单的猜测……
能让顾垣城主动约他,这事情必然不会简单,可他又不得不来。
穆臻系好西装的扣子,理了理手表和领带,直接上了通往地表的电梯。
不得不承认,进了鼎信集团大楼,小穆总这身为男人的自卑情绪便开始作祟。
单是这前台的办公位和接待人员都比他们隆益多出了几倍来,想要救戚申,他拿什么资本和顾垣城斗?
穆臻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便有工作人员带他到了访客电梯,刷卡上楼,一切的一切都是周密至极。
他总有一种深入了龙潭虎穴的感觉,心里发慌。
穆臻被接待人员直接带到顶层的一间会客室。
地方不大,装潢简单,家具不多,更没有任何无用的摆设。
即使只有一对转角沙发,一个茶几,几盆简单的绿叶植物,可哪样东西都不便宜。
单看眼前这个异形茶几便可知一二,来自世界顶级家具师的高定作品,市值三百多万。
这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子,被百叶帘微微遮住,光线并不那么充足。
而在这略显昏暗的空间里,穆臻被晾在这沙发上,身为男人的尊严,也不明不白的被吊打,而他竟无半分反抗的余地,只能受着……
二十分钟后,顾垣城终于来了。
他穿得并不像穆臻这般正式,只是简单的黑色衬衣,黑色西裤,甚至连领带都没有系,而他不过只是推开门,走进来,穆臻便被他强大的气场影响,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迎他。
“顾总,您好。”
“坐。”
顾垣城如泰山般高大的身躯在穆臻面前的沙发上缓缓坐下,一双眸子极其晦暗,穆臻望着他,甚至找不到他目光落在了何处,就像望进了个不见底的深渊。
“喝点什么?”
“不用了顾总,您的时间宝贵,我也不是个闲人,我就有话直说了,戚申是我的表弟,如果那小子有什么地方惹得您不痛快了,我替他向您陪个不是,能不能就……”
“听说,穆总和我们家余念走得很近。”
穆臻一愣,立刻明白顾垣城找他并不是因为戚申。
他清了清喉咙,连忙正襟危坐,“是,其实是……我喜欢余念。”
此刻的穆臻,只当这是未来大舅哥在盘问自家妹妹的追求者,回答得坦荡至极,更是借着这个机会不停的表忠心。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余念可以嫁给我。”
“嫁你?”
顾垣城那幽深的眸子似乎更冷了,左手慢条斯理的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在琢磨着穆臻的话,还带着半分玩味。
“这几年,余念在国外,你没少帮衬她……只是那丫头从小娇生惯养,进了顾家门后更是被我宠得无法无天,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随便见着个枯树枝都恨不得在上面打打滚,我也不得不纵着,等她玩累了,自然会回家,穆总是个聪明人,能明白我的意思。”
穆臻显然没有猜到,顾垣城会有这样一番话。
这滚烫滚烫的头颅,似乎被人泼下了一盆冷水,连打个寒颤的机会都没有。
他有些急了,向前挪了挪身体,语无伦次的解释着,“顾总,不对,大哥,您这是……不同意余念和我,不……我和她在一起?我,我是真心喜欢余念,我想和她……”
顾垣城显然并不打算正面回答穆臻的问题,唇角多了几抹让人看不明白的浅笑,徐徐道。
“隆益这几年,没少投我们鼎信集团的标,只是中标的次数极少……你父亲老了,家族的荣辱兴衰都压在你的身上,不如把时间多放在隆益的发展上吧,一个男人的地位和财富自是最要紧的事。”
穆臻的喉咙越来越涩了,一口气就这样结结实实的堵在胸口,难受得他上不来下不去,他甚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垣城似乎很忙,助理来敲门,叮嘱他开会的时间要到了。
那个男人缓缓起身,走到穆臻的身边,大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力道之重似乎要将他撵进泥土里。
这大概是一种警告……
穆臻久久没有动弹,只是在思索着顾垣城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提到戚申的事……
脑海中的画面就像是被摁下了重播键,从顾垣城进门开始到离去,一次次的重演。
那个男人称呼余念,从不是“妹妹”,只是话里有话的说,我们家余念。
他说余念被她宠得无法无天,他说……等她玩累了自会回家。
他提到了他们穆家,提到了隆益,提到了他的身家利益和公司的荣辱兴衰。
甚至连他临走时,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都是一种威胁。
穆臻还不算笨的大脑,总算把顾垣城说的每句话摸透了。
他在暗示他的内容,他也终于明白。
或许自始至终,碍了顾垣城眼的都不是戚申,而是他吧?
戚申之所以会被封杀,无非是他和余念拍了那张照片后的惩罚。
而他……则被顾垣城用整个家族荣辱威胁着,逼着他离余念远一些。
穆臻缓缓的站起身,有些机械的一步步往外走。
好像他的猜测就这样一通百通了,这几年来那些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也都迎刃而解……
为何余念每次提到她家大哥的时候,都会目光闪躲。
为何那日戚申让余念来北海,她那么快便出现,顾垣城在北海拥有一片最大的私人林地和海边别墅,那天……她或许是从顾垣城的私宅而来。
还有余念只要喝了酒,就会胡言乱语的话,以及她藏在画室里那颗大得吓人的钻戒,和刻在钻戒里面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