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样?“金归燕眉头扬起,”我只是好心,见你们几个人生地不熟,怕你们准备不足,会吃亏而已。“ 道一也扬起眉头。”我们准备充足,你不要乱说。“ 金归燕哈哈大笑。”就凭你们几人的马,我看也到不了萨迦寺。“ 道一一愣。”我们的马怎么不行?“ 金归燕道:“我原先听你们说要去藏地,还以为只是到脱思麻(玉树)附近,几位的马勉强能行。 可在临洮时才听李公公说要去萨迦寺。那里可远着呢,而且要翻越千仞大山,越往前走山越高。几位的马肯定不行,须得在西宁州另买当地的马才行。“ ”那里的马有何不同?“道一脸上怀疑。 ”本地马在地势高处气力大,走得动。“金归燕说,”人到地势高处,容易喘不过气,马也一样。“ 道一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 金归燕见状又说:”唐朝时,吐谷浑部迁居西凉州,用高原藏马与波斯骏马交合,得到一种良马,既能在地势绝高处自由往来,又能在平原迅速奔驰,后人称之河湟马。故宋以茶换马,尤其南宋,指名就要这河湟马。“ 道一又要发问,张子铨在一旁道:”金公子果然见多识广。公子陪我等去西凉州,真的不会耽误公子的事?“ 金归燕连说不妨。张子铨当即向他道谢。道一见张大哥发了话,也不好多说。于是,他们几个便在金归燕的带领下直奔前方的大山而去。 到了西宁,住了一夜后,一行人立即开始张罗换马的事。道一见大街上的马和他们的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两样,不由心里怀疑金归燕在骗他们。 可是,金归燕执意带他们去了一间马市。道一这才发觉,本地马果然长相与别处有所不同,一两匹牵来还不觉得。一大群本地马站在一起,就显得头特别长大,鼻孔也格外宽阔。 道一心想,鼻孔大一定容易吸气,看来姓金的这回还真没说谎。 很快,在金归燕的指点下,他们顺利买好了马。可是,道一同时发觉,金归燕自己的坐骑也换成了本地马,不由心生疑窦。他想立即去问,马兮彤却拉住了他。 ”金公子愿意陪我们一起去萨迦寺。” 道一大吃一惊。“什么?他也要去?“ 马兮彤点点头。”而且张大哥已经同意了。” 道一脸上愤然。“从这里到萨迦寺不知还有多少路,我看至少一千多里,对不对?姓金的愿意一起去,他绝对是别有用心!” “那又怎样?”马兮彤道,“不论金公子有何私心,他懂藏话,而且对藏地了如指掌,我们正缺这样一个向导。” “他了如指掌?这是他自己说的,对不对?我才不信呢!”道一依旧一脸不平,“他......他就是想缠着箐儿!” “那又怎样?”马兮彤正色道,“张大哥说,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只要金公子能帮上忙,别的都无关紧要。何况,万一夏督师兄弟追来,我们还得仰仗他的武功。” 一提到夏督师兄弟,道一立即抽了口气。他想到的还有高盾。万一他们不知怎的提前治好了伤,追赶上来。自己和张大哥,加上箐儿可是难以抵挡,还真得依靠金归燕这样的高手。 想到这点,道一不由泄了气。“好吧,就让他一起去吧。” 马兮彤脸上高兴。“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 道一沮丧地点了点头。可是,他越想越气,姓金的明明已经发了誓,说以后不再纠缠箐儿,这么快就出尔反尔,简直是无耻! 道一想着想着,抬头一看,马家小姐已经不见人影,站在他面前的却变成了姓金的。 “怎么样,毛少侠?我替几位挑的马可还算好?”金归燕一脸自得地问。 道一没有回答,而是指着他说:”姓金的,你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进藏?你究竟是何居心?“ ”你也看到我换马了?“归燕脸上微笑,”不错,我是要一起去,张道长已经同意,呵呵......“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箐儿有所企图?”道一瞪起眼来。 金归燕坦然道:“不错,我确实为箐儿姑娘担心。” “你!”道一眼睛睁圆,““我警告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别忘了箐儿是我什么人,还有你发过的誓!” “马姑娘已经说了,你和箐儿只是假夫妻。“金归燕也板起脸来,“也算你识趣,没有碰我的箐儿,否则我怎肯饶过你! 至于我对她师父发过的誓。我只说不会纠缠她,没说我不可以保护她的安全。你若是有我那么高武功,我也不会有此担心了。“ ”你!“道一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警告你,离箐儿远点,否则我和你拼命!你武功再高,也别忘了我那一剑!“ 金归燕脸色一沉。“我不会忘记那一剑的。” 金归燕双目炯炯,眼中露着寒光。道一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片刻之后,金归燕哼了一声,然后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