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多么巧,魔域这边修为等级评定,也有王侯将相。 众人心神恍惚又热血澎湃,是啊,王侯将相有种吗?有!魔神洒下的种! 可谁不是魔神洒下的种呢?同样作为后代,凭什么我们就要被你们宰割?因为我们弱? 一个我弱,十个我们一百个我们还打不过你一个? 血杀振臂一呼:“围剿、围剿、围剿——” “围剿、围剿、围剿——” 血杀振臂再呼:“反杀、反杀、反杀——” “反杀、反杀、反杀——杀、杀、杀——” 附和声起,越来越大,大过屠杀的声音,镇过士兵甲胄兵器碰撞声。 扈轻借着女鬼王身手的便利,庇佑附近的人聚在一起积攒勇气。 她在空中扫了眼,很多紧闭的院门、屋门里,还有更多的活人。 眼珠一转,继续高喊:“城门紧闭,传送阵关停,风菟城被重重士兵把守。大家都是圈里的羊,躲在屋里就能躲开贵族的游戏吗?冲出去,还有一条生路,冲不出去,也要他们把命偿!” 血杀哇哇叫着在房顶墙上乱跳:“出来,都出来,杀出去!躲着也是一死,拉他们一起死!” 院子里。 “大哥,我们躲着真能活吗?贵族屠城取乐的事,我们亲眼见过啊。” 屋里。 “他爹,孩子藏起来就不会死吗?风菟城的城卫都死了,接管的人不会再屠杀吗?” 相同的问题没有人能给出乐观的肯定的答案,民众的情绪煽动起来,当人没有了退路的时候可以绝望放弃,也可以生出逆天的勇气! 扈轻趁热打铁:“你们都去,不要泄露灵力,组织人群结阵、杀敌。最普通的群杀阵就行,必要的时候偷偷帮他们一把,一定要让他们杀人见血。” 无情丝第一个响应:“放心轻轻,煽动人心,我很会的。” 扈轻有一秒钟没反应过来,无情丝笑得祸国殃民似的,让她很怀疑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不是只斩情吗? 无情丝:斩呀。可要把情都激发出来才好斩干净呀。不管什么情哟。 放出无情丝白吻雷龙后,扈轻自顾去杀敌。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看他们自己的命吧。 石精冰魔和金敖敖在空间里看现场。 石精:“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儿没用?” 冰魔淡然:“我是不能出去的,我一出去,他们更走不了。” 金敖敖连连点头:“嗯嗯,好可怕。” 冰魔把她抱起放到自己一侧肩上:“小孩子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女鬼王煽动人心的嘶吼水心也听到了。他把三人烧成灰很好心的混到一起再用风吹散,正用水冲手呢,听到扈轻的吼吓得手一抖。 “她不是躲在院子里?” 甩着手,水心飞快的向声音传来之处窜去,后头的那些喊声也都听见,等他到了的时候,就见白吻几个各自组织了很多人结成简单的军阵反杀士兵。 一个士兵倒下,血溅周围一圈人身上。又一个士兵倒下,再一个——血染在脸上衣裳上,那样的滚烫,那些人的表情也滚烫起来,那是生的希望和杀的欲望交织一起,仿佛仙魔。 水心明了:搞事情。 再看那纵跳高跃,手中血煞长刃不住砍杀的女鬼王——倒吸一口凉气,她可真出息。 迅疾上前:“嘿?” 扈轻无语,别过头来,茂密的赤发下,艳红的眼珠子很清醒:“我没疯,有屁就放。” “粗鲁。你要做什么?” 卷曲的头发红似火,扈轻一甩头,舔了下獠牙:“风菟城被围了,士兵杀人取乐,咱们跑不了了。不如多杀几个。” 水心:“我们出得去!” 扈轻吸了下鼻子,虽然是鬼,但她觉得身躯火热。 “出得去老子也得杀够本,当老子好欺负吗?” 说他:“你帮不上忙,去找墟垌。把他弄回来,人齐了,咱们想走就走。” 水心指着下头越来越多的战团:“你的主意?” 扈轻睥睨一笑:“不行吗?” 三个字,被她压迫十足的推过来,隐含雷霆万钧的怒意,水心竟有一秒被震动到分神,不由按住胸口稳了稳。这是发生了什么又惹了她,她竟动了仙帝之威。 扈轻望天,忍着比中指的冲动,嘴角邪肆挑起:“不行吗?” 云层隐隐有轰轰之声。 绢布慌了:“捂着,藏着,你仙帝的身份要是暴露,咱真要都死在这里。” 水心也觉察到了,她又勾动心魔了?果然不能让她打打杀杀。 “我这就去找墟垌。” 快些找齐人快些逃吧。 听见女鬼王动静的人不少,玄曜也听见了,他猛的往那个方向看去,一咬牙,看着下方的战团,七人战十几个,雪地上还躺着几十个。几十个里除了死的,还有三个活的。三个活的,和那个七人是一伙的,其中那个肆和面具男就在里头。 他已观察很久,这十个人身上,都有九宗九族的影子。眼见他们重伤,他不好视而不见。原本他想等这七人再坚持一下他再出手,但现在,不知道扈轻那里怎么回事,不能再等。身形一晃,如水落入雪下。 战团里打斗激烈,双方挂彩严重,一方如狼一方似虎,各自紧盯对手精神紧绷。正是这份全神贯注让玄曜一下偷袭成功。那十多个人,突然受到来自视野盲区的一击,不致命,但分神。这一分神,足以让对手抓住机会一击必杀。 七人骤然解决对手,还有一些敌人没被自己人击杀也倒地死亡,让他们大吃一惊,纷纷往后一跳。 一道人影快速的凝固现行,玄曜痛快拔出他的好几柄剑就要走。 “你是那个——扈轻的…”肆喊住他。 玄曜:“我爹让我顺便留意你一下。行了,你们快走吧。” 你们再不走妨碍的是我爹。 肆还没来得及与大家说扈轻,这会儿见大家疑惑他微微摇头,示意以后解释。 肆说:“风菟城被围了,你们也走不了。” 玄曜对扈轻有神一般的自信:“那不关你们的事。” 众人立即知道他们肯定能出城,互相交换眼色。 肆一咬牙:“我们可以一起走。” 这话,有些不要脸,毕竟他们这边三个人失去战斗力,七个也重伤,纯属拖累。 肆的脸有些发热。心内却是焦急,刺杀的任务完成,可他们也消耗尽了,三个同伴需要救治,他——不要脸了!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