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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用隐身术隐去身形的青羽和墨擎御,正看着地面两个小家伙互动。
墨擎御笑道:“这俩小兽,真是有趣得很。”
青羽道:“你给他弄的什么?不会是魔界之物吧?”
“那不能,”墨擎御道,“东西还是人界的东西,名叫地根瓜,我只是临时增加点儿香气和长度,诱惑他把洞打到峰内,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青羽抬眸看了眼庞大法阵:“隐世门派肯出手,百里钊事半功倍。”
“那个女人,野心大得很。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吸引众多才俊为她卖命。没人敢喜欢她,却无不欣赏她的胆量和气魄,”墨擎御亦随之抬头,“无意中发现这里布有绝无仅有的庞大法阵、且能隔绝一切窥探时,我就猜到,除了百里钊那个疯女人,没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青羽看他一眼:“你觉得这里藏着她的所有秘密?”
“不一定,”墨擎御摇头,“狡兔三窟,百里钊不会那么蠢。如果我没猜错,她一定还有别的巢穴。”
青羽微微挑眉:“不是十八蛊族?”
“应该不是,”墨擎御道,“十八蛊族包括她的破圣女府我都看过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轻轻啧了一声,“流风国这么大,隐蔽之地那么多,谁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藏着什么,总不能一寸一寸去翻找。”
“那倒真没必要,”青羽道,“人界若被天道规则默认恢复强大,横加干涉不仅没意义,可能还起反作用。”
“我也这么想的,但就是忍不住好奇,想看看里面什么模样,”墨擎御揽住他的肩,“等小虎把洞打通,你就把灵蝶放进去,替咱瞧瞧。”
青羽轻轻白他一眼:“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闲的。”
“总不能成天修炼耍枪,偶尔也要闲一闲放松放松嘛,”墨擎御靠到他耳边道,“要不,我把另一杆长枪……”
青羽猛然击出一肘:“滚!”
猝不及防被拐中的墨擎御疼得直吸气:“开个玩笑嘛青羽哥哥,下手这么狠?”
青羽红着脸瞪他:“成天淫言秽语,该!”
“哪里成天了,不就只在……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行吧,快被你活活瞪死了,”墨擎御揉着肋,面带委屈,“我把所有秘密都跟青羽哥哥分享了,哥哥多少给点儿奖励嘛。”
“还要奖励?那天你都……”青羽深吸一口气,照他后脑一巴掌,“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为什么贪得无厌?因为滋味美嘛。为什么得寸进尺?那可不得了一寸,就想更进一尺……哎哟我草,哥哥你不能打这里,打废了可怎么……”墨擎御一边绕着圈的躲,一边不长记性,嘴巴不停犯贱,“人都说入境问俗,入国问禁,我也问了入你……哎哟,哥哥你要打死我了,打死了打死了!”
“打死都是轻的,”青羽连捶带踹,弹出指风连连攻击,“今天非把你打瘫打残不可!”
“哎哟那可不行,瘫了残了就动不了了,动不了了怎么让哥哥……哎哟我草,哥哥你来真的!”墨擎御转身就跑,瞬间逃窜到八里外,“哥哥你把我弄死了就没墨擎御了。”
青羽冷哼一声,收手。
墨擎御立马跑回来,惊奇道:“哥哥你什么时候练成了冥天风刃?”
“刚学不久,”青羽看着自己的手,“虽然有点难,但为了保护帝君,保护小麒儿……”
墨擎御一手托住他手背,另一手的食指放入他掌心:““哥哥,我在你手里,你抓住我,我可以陪你一起保护他们。”
青羽抬眸看着他。
墨擎御面露微笑,目含期待。
青羽垂眸不语,手却缓缓握起。
“哥哥……”
“别闹了,”青羽迅速放开,“闹出动静就被发现了。”
墨擎御龇着嘴笑。
随后伸手指着下方,乐不可支:“小家伙撅着屁股刨土的模样真是太有趣了,尤其是那三条短兮兮的麒麟尾,一摇,一摆,一摇,一晃……”
说着,还扭动腰身学人家。
青羽被逗笑,伸手就去掐他腰:“都多大了,还这么调皮。”
“千金难买美人笑,”墨擎御嬉笑道,“擎御也只在哥哥面前这样。”
青羽哼了一声,别开脸。
墨擎御把他未及时撤开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哥哥扶着我,别让我掉下去。”
青羽翻了个白眼,手却没抽走:“别闹就掉不下去,否则摔死了没人埋。”
“摔死了不用埋,直接去地府找哥哥帮我销户,再把户头挂到冥界,”墨擎御觍着脸笑,“然后搬去帝君神居和青羽哥哥一起住。”
青羽轻啧一声:“你可真是用心诠释什么叫死不要脸了。”
墨擎御哈哈大笑。
青羽连忙捂住他的嘴:“小点儿声。”
“怕什么,这样的法阵一般都是双向的,外面的听不见看不见里面,里面的也看不见听不见外面。”
“那也得注意点,万一有谁过来打算进去呢。”
“有道理。好吧,听哥哥的。”
两人终于消停,一边看小虎犊大显身手,观察打洞进展,一边低声说话,时不时交谈。
在洞里边吃边忙的小虎犊发现好吃之物真是不短,但却越来越细,越来越不够吃。
心焦之下,连爪子也用上。
随着打洞速度越来越快,空中二人便再也瞧不见。
时间已近子时。
墨擎御道:“我把鹤鹿儿的目光引开,你把灵蝶放进去。”
“再等等,”青羽道,“灵蝶在黑夜里太显眼,若被看见,他俩就知道我在找他们了~~小孩子嘴巴不严。”
墨擎御憭然:“还是哥哥对小孩子有经验。”
这话把他自己说得心里一动,忍不住贴近青羽耳根说了一句话。
青羽提脚就踹:“是不是又找死?”
墨擎御嬉笑:“只找你,不找屎。”
青羽:“……”
他已经被这无赖气得没辙了。
真不知当初出现在酒馆时的翩翩佳公子模样,是怎么装出来的。
嘻嘻哈哈,脸皮厚似城墙。
有时还像狗皮膏药,一旦贴上来,撕都撕不掉。
月亮在云间缓缓移动。
黎明前的黑暗到来时,又急又怕的鹤鹿儿被一道指风轻轻点中,身子一歪,睡着了。
打了一夜洞的小虎犊终于吃到最后一口地根瓜。
然而,当他身子在洞里、脑袋在洞外,诧异抬头时,一双漆黑的、比洞还幽深的目光,锥子般对准了他。
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