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来到草原(1 / 1)

“看来你还不知。”

黑衣人似乎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却满是令人胆寒的嘲讽。

“那你可知,你口中那个‘拖油瓶’,姓萧,乃当今圣上与皇后嫡出的永宁公主殿下?”

赵横浑身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皇家暗卫自然不会如此疏忽。

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这些,赵横都知道,想要张嘴说出求饶的话,却因恐惧掐住了脖子,几乎失声。

黑衣人上前一步,蹲下身,与瘫软的赵横平视,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而你,当街拦凤驾,口出污言,意图胁迫中宫赵横,你赵家,有几颗脑袋够砍?嗯?”

“不不不可能她她是寡妇她”

赵横语无伦次,濒临崩溃。

“皇后娘娘离宫静养,也是你这等蝼蚁可以欺辱的?”

黑衣人站起身,语气恢复了淡漠。

“皇上口谕:赵横及其帮凶,即刻锁拿,移送有司,严查其所有不法事,依律从重论处。”

“赵家产业,悉数查封,待案情查明,该充公充公,该赔偿苦主赔偿苦主。”

他补充道:“皇上还说,让你死个明白。”

“碰她一下,便断其手足,辱她一言,便拔其舌根。”

“你今日当街之言,够你赵家满门,死上十次了带走。”

另外两名黑衣人上前,将彻底瘫软的赵横拖了出去。

等待他的,将是暗无天日的诏狱,和律法最严酷的审判。

书房内,只剩为首的黑衣人。

他走到窗前,对着苏州城的虚空,极轻地回禀了一句:

“娘娘,后续清理,属下等会办妥,不会惊扰您清静。”

夜风拂过,黑衣人身影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

停云后院,水仙尚未入睡。

她坐在窗边,就着一盏孤灯,正在给京城写信。

不是给昭衡帝,而是给水秀,报个平安,聊聊苏州风物,顺便提了一句,近日遇到个无赖纠缠,不过已设法解决了,让她勿念。

写到最后,她笔尖顿了顿,终究还是另起一行,添了寥寥几字。

“苏州冬日湿冷,京城想必更寒。望保重龙体。”

搁下笔,她吹干墨迹,将信纸折好。

窗外,月华如水,万籁俱寂。

她知道皇家暗卫入城的消息,更知道赵横今夜之后,将永无宁日。

那个男人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他只是默默地守护在她身后,将她可能遇到的荆棘,一一踏平。

或许,真正的自由,并非孤立无援。

水仙轻轻叹了口气,将信放入信封。

——

赵家的复灭,快得如同一场倾盆而下的急雨。

前一日,锦云庄还门庭若市。

然而,次日清晨,天色未明,一队队身着皂衣,腰佩钢刀的官差便已悄无声息地封锁了赵家在城内的所有产业。

带队的不再是苏州府的衙役,而是手持江南道监察御史签发的缉拿文书,面容冷肃的陌生面孔。

搜查、封存、拿人!

一气呵成。

同一天,苏州知府衙门。

知府大人还在后宅用早膳,忽闻前衙喧哗,不等他发怒询问,一群身穿绯红官袍,气势凛然的官员已径直闯入后堂。

为首的江南道监察御史亮出金牌与圣旨,当众宣读其“收受商人贿赂、徇私枉法”等罪状,当场摘去其乌纱帽,剥去官服。

其最宠爱的小妾参股锦云庄之事,也被作为关键罪证公之于众。

赵家这棵看似枝繁叶茂的大树,在朝廷毫无预兆的雷霆之击下,倾刻间折断。

产业被迅速抄没清点,主要男丁悉数下狱,未涉事的女眷幼童被遣散。

赵横本人,数罪并罚,最终判流放三千里,至北境最苦寒的矿场服苦役,遇赦不赦。

皇帝的雷霆之怒,让民间深受赵家之苦的民众拍手称快。

消息传进水仙耳中的时候,她正在停云后院整理着最后几份受害者的证词。

闻言,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窗外熙攘的街市。

阳光正好,一切如常。

她放下笔,轻轻吁出一口气。

水仙心中并无多少大仇得报的快意,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她终究,还是借了他的力。

但她并未就此停步。

赵家倒了,印子钱的源头之一被掐断,可那些早已签下的借据还在,那些被利滚利压得喘不过气的受害者还在,那些遍布江南的盘剥网络还在。

她将自己数月来调查整理的资料重新誊抄、装订。

报告完成后,她找来即将回京的袁驰羽。

“小侯爷,劳烦将此物,秘密呈交皇上。”

水仙将密封好的报告交给袁驰羽,语气郑重,“不必提及我,只说是江南道有心人收集整理即可。”

袁驰羽接过那厚厚的册子,入手沉重。

他深深看了水仙一眼,点头:“仙娘子放心,驰羽必亲自送到。”

数日后。

京城,乾清宫。

袁驰羽躬身将那份报告呈上,昭衡帝屏退左右,独自坐在御案后,一页一页,仔细翻阅那份报告。

字迹是水仙亲笔,清秀工整。

一桩桩案例,触目惊心。

他看到了林娘子,看到了更多没有名字、只有代号的张氏、李匠户

他看得极慢,目光在某些段落停留许久。

当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缓缓合上了报告。

御书房内静得可怕,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良久,昭衡帝才抬起头,看向一直垂手侍立的袁驰羽,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她可还安好?”

袁驰羽回道:“娘娘一切安好。”

多馀的,水仙没让他转达,昭衡帝也没深问,袁驰羽便没有再说。

昭衡帝缓缓垂眸,沉默片刻,才道:“告诉她,朕看见了。此事,朕来办。”

赵家事了,水仙心中对江南已无牵挂。

拓跋的商队即将北返,热情邀请她同往草原,领略一番与江南烟雨截然不同的天地。

水仙欣然应允。

她暂时关了停云,将剩馀的绣样,纸笺分赠给相熟的绣娘。

那间小小的铺面,她以极低的价格,转让给了一位丈夫早逝,独自抚养幼子的小寡妇经营。

临行前一夜,她收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普通信囊。

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素笺,上面是熟悉的,独属于那个男人的遒劲有力的字迹。

没有称谓,没有落款,只有短短一句话。

“北地风沙大,保重。”

“清晏清和嚷着要学骑马,朕给他们备了小鞍。若得便,可让他们一见娘亲纵马英姿。”

水仙指尖轻轻拂过每一个字,似是能看到孩子们可爱的样貌。

她将信缄仔细折好,贴身收存。

草原的天地,果然潦阔。

目之所及,是无边无际的草海,一直延伸到与天空相接的尽头。

风是爽烈的,带着草籽和泥土的气息,毫无阻隔地呼啸而过,吹得人衣袂翻飞,长发飞扬。

水仙随拓跋回到她的部落。

部落的毡房如白云般散落在河湾旁,牛羊成群,骏马奔驰,一切都充满野性而蓬勃的生命力。

拓跋的族人热情豪爽,对水仙很是欢迎。

水仙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她换上了拓跋准备的,便于骑乘的窄袖长袍,头发编成简单的辫子,倒也别有一番飒爽风致。

她并非只是来做客。

很快,她便发现了部落与中原贸易中存在的一些问题。

帐目混乱是最突出的。

部落长老们习惯用口耳相传的方式记录交易,与中原商人以文本帐簿核算的方式格格不入,常常因此产生纠纷,而此时部落往往吃亏。

水仙主动提出帮忙整理。

她没有采用复杂的帐本格式,而是设计了一套简单清淅的表格,与拓跋合作,用两种文本标注,以图形辅助,将历年的几笔大额贸易往来梳理得清清楚楚,盈亏一目了然。

“仙儿!你真是我们草原的福星!”

拓跋高兴地搂住她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你这脑袋怎么长的?比那些滑头的中原商人强多了!留下来吧,我让你做大官!”

水仙被她逗笑,摇头道:“我不过是旁观者清而已,真要做生意,还得是你们。”

除了这些正事,水仙最大的挑战是学骑马。

拓跋给她挑了一匹最温顺的母马,手柄手地教。

饶是如此,水仙还是结结实实摔了好几次,浑身酸痛。

但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上来了,摔倒了,拍拍土,在拓跋和族人善意的哄笑中,再次攀上马背。

从颤巍巍地被牵着走,到能自己控缰慢跑,再到终于能在初春的草原上,迎着凛冽的风,策马小跑一段,她进步巨大。

当她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看着眼前急速掠过的,仿佛没有尽头的草原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席卷了她。

自由。

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水仙深吸一口气,赶马快跑起来。

发辫飘扬,神色畅快,是两世加在一起从未有过的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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