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子正与商青雅你侬我侬,沉浸在浓情蜜意的两人世界中。
大艺术家的自我感动,总是来得那么莫明其妙。
重获青雅,他心中对于祝玉妍最后一丝留恋与仇恨,也都消散殆尽了。
“他果然是战神”杨臾吗?妾身昏迷了好几个月,竟不知他回来了中原,莫非天下已然大乱?”
“放心吧青雅,咱们飞马牧场依旧还是一片世外桃源。张须陀四处平叛,各地义军降的降、灭的灭,大隋又续上了命,杨广还有闲心北巡长城,咱们长江一带暂时免遭他祸害。”
“要妾身说,虚彦还不如在高丽直接夺了杨广之位!”
“青雅,你怎么就喊上虚彦”了?”
“秀珣心属虚彦,妾身早晚也是他岳母,这般喊着显得亲切些
”
关于女儿能不能入大王的眼,她这个当母亲的有自信。”
“”
鲁妙子神色难绷,为缓解情绪,不由得把玩起来手边的《长生诀》。
商青雅摸着玄金线,问:“这是真的《长生诀》么?”
“不论真假,便是这册子本身,亦是价值连城的重宝了!”
“那就是真的!你不打开来看看么?”
商青雅好奇。
鲁妙子微微摇头。
商青雅明悟,是自己在身侧,他不方便打开,毕竟人家没说让自己看。
商青雅柔声道:“鲁大爷,眼下倒不必陪着妾身,你去找虚彦吧。你与妾身情况虽不同,但说不定他也有救治你的法子呢。
鲁妙子亦温柔道:“鲁妙子能全心全意再陪着青雅三年,此生足矣,不必强求。”
商青雅幽怨道:“不行,三年哪里够,我还要你再陪我至少三十年
”
”
”
被殷切期望后的鲁妙子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杨公子,但是崖台上已空无一人,连秀珣也不见了,他才方觉自己与青雅已互诉衷肠许久。
鲁妙子呆立片刻、想了想,青雅身体尚且虚弱,不能离人,反正《长生诀》
还在自己手中,况且杨虚彦大费周章来飞马牧场,必有所图,他肯定还会再到后山来找自己与青雅的。
他便又上去阁楼,回到青雅身边。
“好了,这里就是秀珣的闺房,大王有什么高见,便请指教吧?”
商秀珣大刀阔马地在坐在榻上,心中不由羞涩忐忑。不过再想亲娘有了老头儿就忽视女儿,忿忿不平顿时把心中所有情绪都盖过去了。
娘真是个好榜样,得学!
往小了说这是信守承诺、知恩图报,往大了说这是为了商氏家业传承而抓住机遇!
杨康没想到商秀珣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扭扭捏捏、拖泥带水。
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商秀珣就把男人拉进了场主府飞马园的闺房里去。
自商青雅病重以来,飞马牧场中一应事务几乎已全部移交给了少场主商秀珣,商秀珣也不负众望,将牧场对内对外大小诸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使商氏长辈、梁柳陶吴等各个支撑起飞马牧场繁荣兴盛的大族管事之人心悦诚服。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少场主少年天才,是整个飞马牧场中除了场主、神秘的场主丈夫、商氏鹏鹤二老之外,最强的高手。
这会儿,飞马园中诸仆见着少场主今日居然牵着一个陌生男子的手路过,惊异之下也都不敢多问、多看。
甚至有老仆懵逼之后、恍惚回忆起来三十年前,老场主当年也是这般殷勤奉承着一位神秘英伟的男子,而后那男子给飞马牧场带来了翻天复地的新变化,诸般手段建造使飞马牧场更加繁华兴盛、坚如磐石。
不过少场主带回来的男人似乎更年轻俊俏呢
懂了!
是新的赘婿!
是少场主如老场主一般俘获的能人异士!
老少场主为了咱们牧场可真是牺牲太多了啊!
老仆感动不已。
杨康这会儿打量着其中淡雅简约的装饰,顾左右而言他。
鲁妙子和商青雅叙完旧情,肯定是得来找自己的,要是到了飞马园发现女儿正和自己在香汗淋漓地练习马术,那岂不是得气炸了。
杨公宝库还要不要了。
邪帝舍利还要不要了。
天下第一巧匠、全才鲁大师还要不要了。
哄老头可比哄小丫头难多了。
所以杨康就暂只是在和商秀珣聊人生、聊理想、聊美食、聊剑术
聊着聊着,商秀珣的眼神更拉丝了,她感觉自己真的遇到了真命天子。
杨康疑惑,太阳都快下山了,鲁妙子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真要把你女儿吃掉了。
商秀珣握住正在玩弄自己手指的男人的手,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赶紧起身道:“公子,秀珣闺房太小,呆久了心闷得慌,咱们不如去牧场中游览一番,秀珣为公子介绍家当。”
杨康颔首同意:“在外面称呼我为无情公子”即可,别的不必透露。”
商秀珣欣喜地松了口气,俏生生绷着双腿站在他面前,拉起他手臂:“公子,请。”
两人正在飞马园中游览,不多时,在园中众婢子默然好奇偷看下,场主府中婢子的头儿、也是商秀珣最信任的婢女馥儿硬着头皮来请示晚膳事宜。
经馥儿一提醒,商秀珣想起来自己倒忘了吩咐设宴款待杨公子。
不过倒也无妨,娘亲大病初愈,老头儿定会亲自动手在后山鼓捣出些美味佳肴,来向娘献难得的殷勤。
去蹭他的。
“战神”亲手为我炙饼,“天下第一巧匠”亲手为“战神”下厨也是应有之理。
“不必准备了,我与无情公子”去后山。”
“是!”
无情公子?馥儿更加好奇偷偷瞅了这位公子一眼,果然和少场主好生般配。
后山,安乐窝。
杨康感觉也真是不容易,所谓全才,终于有一个是真会下厨做菜的了。
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气派古雅高贵的酸枝木长案上点缀着数道精美佳肴,两侧正对坐着四人。
鲁妙子亲手为杨公子斟了一盏香味浓郁协调的美酒。
“此酒是我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楂、青梅、菠萝六种鲜果、历经十馀道工序陈酿所得,味道不错吧?”
鲁妙子微微自得。
杨康尝出果香,心道不愧是大隋中武世界,连菠萝都已从海外传来了,也不知道宇文化及眼下有没有在宋缺那里吃上菠萝。
“此香醇厚柔和、入口清爽宜人,可称天下前三的美酒。”
杨康夸藏,至于前三还有什么酒,他也不知道,别问。
鲁妙子面生喜色:“虚彦眼光独到,老夫佩服!若非有此酒吊着残躯此命,今天可能也见不到虚彦了!”
杨康疑惑,这酒虽美味,但也不是什么天材地宝所酿?
商秀珣脸色一黑:“怎么?我娘亲在老头儿心里还不如此酒足够留恋吗!?”
杨康反应过来:
”
”
小野马是真够敏锐,不愧是有爹有娘胜似没爹没娘的感性。
坚强只是保护色。
鲁妙子苦笑,默然后柔声欲辩。
商秀珣懒得听鲁妙子狡辩,欲饮拾杯。
杨康觉得这小野马是生气要泼她爹一脸了,忙按住她的手取下杯来,将她杯中酒喝掉。
“秀珣,你生气时可没有笑得好看。”
“哦!”
商秀珣眨了眨眼,感觉咱俩同饮一杯酒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嗯秀珣与公子一见如故,仿佛神交已久,那其实也不算快。
商青雅与鲁妙子互视一眼,感觉这两人的关系相较于白天,似乎又有了奇妙的新变化,不由得又喜又惊又茫然。
鲁妙子缓和与秀珣的关系,继续辩解道:“此为我所藏最后一坛六果酿”,今夜之后,安乐窝最珍贵的只是青雅了。”
商青雅面生羞涩:“秀珣、虚彦都听着呢,你可不要乱说。天大地大,安乐窝之外还有那么多新奇有趣的事物,青雅何德何能与它们比较。”
商秀珣:“”娘真是没救了。
鲁妙子面露正色,取来《长生诀》交还道:“世间纵使有再多珍奇,也不及青雅万一,鲁妙子绝对不屑一顾。”
杨康接过《长生诀》,疑问:“鲁公未看一眼?”
鲁妙子:“我对上古文本研究甚少,即便能破译零星数语也对虚彦无益,还是不看了。”
“6
”
杨康看了看《长生诀》又看了看正翻白眼鄙视鲁妙子的商秀珣,也是无言以对。
哦对,石师和石师妹的关系也更是差劲到离谱呢。
帮着小姑娘纠结这种事情没什么意义,杨康转移话题道:“鲁公,你若愿意多与商场主白头偕老,自然是极好的。不过你身受天魔功重伤三十载,我救你是能救得,但我尚有要事去做,不能大肆耗损功力
商青雅闻言神色一黯。
商秀珣微微抿了抿嘴。
鲁妙子武功医术亦是世间绝顶,自然明白自身状态的糟糕
“不过世间尚有一物,可解天魔功入骨之疾、可延鲁公命数。”
“邪帝舍利?”
鲁妙子神色一凝,瞬间明了“战神”来意。
此前一招交战,发觉他并非身具魔功,煌煌正气充盈于身,虽不能判断他是好人,但能将此功练到如此意境,至少并非滥杀无辜作恶多端之辈。
传闻他是杨勇遗孤,那年岁应如外貌一般年轻,所以他是起了借用外物,在武道之途更进一步的打算吗?
鲁妙子沉声问:“你与祝玉妍有关系吗?魔门诸般秘闻,你竟了解得一清二楚。甚至连我藏身所在也知晓。”
杨康笑道:“从前算是有一点点吧,不过这不重要。若得邪帝舍利”,我试不出汲取其中精元之法,终究还是要找上祝玉妍讨要的。”
鲁妙子见他并未详述,心中尤豫,解释道:“邪帝舍利乃一挚友托付我保管,不可轻取。”
“向雨田把你和祝玉妍害得反目成仇,你还替他保管邪帝舍利作甚?自个儿用尽算了,省得遗祸后人。”
杨康说出向雨田的名字,倒不使鲁妙子意外,毕竟向雨田借助邪帝舍利在世活了两百馀岁,这期间他也并非隐姓埋名苟活,作为当世第一人虽不高调行事,但也不畏畏缩缩,其名声甚至为如今的三大宗师之一的“散人”宁道奇推崇仰慕。
鲁妙子心道,向兄确实不欲使《道心种魔大法》、邪帝舍利遗祸人间,但又不愿违背其恩师传承邪极宗功法与至宝的遗愿,故而向兄收了四个心性卑劣之徒,分传邪极宗诸般法门,更当着四徒的面现场表演了《道心种魔大法》练到最后尸骨无存的下场,使四徒相互忌惮、不敢合流同修道心种魔。
他知道向兄其实是游戏人间兴尽、破碎虚空而去了,但他不说。
至于邪帝舍利,向兄是逼尤鸟倦等四徒立下血咒,不得邪极宗圣物不允许继承“邪帝”称号开宗立派,又透露邪帝舍利托付于“阴后”,教四徒不敢轻举妄动,又告知“阴后”汲取之法以及邪帝舍利正在四徒手中,欲借刀杀人、清理门户
实际是让他保管邪帝舍利,以待世间再出一位如他这般有能之士、传予舍利、一统魔道平息纷争。
鲁妙子本欲真的传给恋人“阴后”祝玉妍,但奈何祝玉妍没杀尤鸟倦四人,欲得邪帝舍利更欲得《道心种魔大法》,鲁妙子觉得此传有负向兄理念,便把舍利藏到了他设计建造的杨公宝库中。
后来祝玉妍猜到向雨田其实是把邪帝舍利托付给了鲁妙子,索求不得便果断向鲁妙子下了狠手。
鲁妙子详述当年秘闻,与三人解释了向兄并非有意害他,只是阴癸派妖人实在狠辣无情。
商青雅听得一脸心疼。
商秀珣面露不屑,老头儿你能和魔门妖人处成朋友,你也真不是好东西。
杨康道:“行吧,既然都是祝玉妍的错,若真需她的汲取之法,那届时我审问出来,便顺手宰了,不留给鲁公续旧情了。”
商青雅感激相笑。
商秀珣听得咂舌,大王说杀魔门阴后,简直同说杀鸡。
鲁妙子没求情的态度,让商秀珣心中稍微满意了些。
不过鲁妙子也还是有些难绷,老夫尚未说把邪帝舍利给你啊!
不过
鲁妙子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青雅遗撼“高丽王”未曾直接将杨广取而代之、
称帝继位
当年向兄若非过于闲散,乱世早定矣!岂有隋国一统中土却又将生二世而亡之祸?
不知当年是哪位义士救下了虚彦,托庇域外,今使虚彦横空出世。
鲁妙子拂须道:“但话又说回来,我观虚彦风采,不输向兄,或许正是圣帝舍利”久待之主
“”
商秀珣没想到老头儿与杨公子只是喝了几杯,定下了明日便同去京都之事。
如此果决,让娘亲听得欢喜不已,这一回竟一点也不为老头几的离去而伤心。
她反而为杨公子要走而伤心了。
老头儿会回来,但杨公子可说不准。
念及此处,她在闺房中翻来复去也睡不着,望着窗外夜沉如水,当即一咬牙,悄悄出了门。
先去膳食楼偷了两壶美酒,而后转道去了杨公子所在的客房,在门外轻咳了一声,蕴酿说词。
“秀珣?进来吧。”
“公子也还没休息?老头儿的六果酿不够分,秀珣不请自来与公子继续尽兴同饮。”
商秀珣的脚一勾,把门关上,身子微移,卡上闩锁。
她罗衣轻柔,手托酒壶杯盏,款款走来,与白天的矫健劲美相比,更别有一番风情。
杨康见之、眉头一挑,这是来者不善啊。
两人对坐榻上,也不点灯,摸黑闲聊。
美人膝为案,美人手劝饮,杨康吃着吃着,便吃上了美人的手指,手也抚上了美人盘坐的膝上。
“秀珣,酒壶空了。”杨康提醒。
“?秀珣这里还有最后一口,便让如旧让给公子吧?”
“哪里?”
“这里。”
酒壶倾倒、杯盏落碎,脸色沱红的商秀珣像匹小野马似地扑了上来,将香舌下最后浅浅一口美酒送了过去。
这一送,便是许久,难舍难分。
待回过神,她已是蜷缩一团、整个人都在公子的怀里。
杨康抚摸着她紧实细腻的娇躯,手感充满弹性,特别是腰臀之美,实在体验无双。
不由得又想起来小雀斑,淳于薇野也是够野,但身材娇小,远不及也。
大约是感念女舔狗情深不寿,杨康对如小雀斑、小野马这般实无所求不要彩礼甚至想倒贴的好女孩儿,他是变得十分宽容了。
盖因前世,王语嫣与李青萝最终还是爆发了生死大战,李青萝武功远弱于王语嫣,他稍微帮了下青萝,便引得语嫣自责不已,使语嫣以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竟使李青萝有可乘之机,然后蛊惑了妹妹兼弟子李清露、弟子李清照一起难道我们三个也抵不上一个“阿萝”吗?
不上何撩?
杨康做了深刻反思。
“虚彦,你在想别的女人。”商秀珣黯然欲泣,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他已有别的女人,但事后见他出神悠思,还是忍不住想要质问。
我都没点灯,你还是嫌弃我肤色不好看、不够漂亮吗?
动作太娴熟了,没法反驳也不必反驳,杨康直言道:“她们两人一个在突厥、一个在高丽,秀珣你是我第一个中原女人。”
向来要强的商秀珣面露喜色。
他潜入中原已久,但是我第一个俘获了他!
好呀!
外族女子,不值一提!
商秀珣起身按住他嘴唇:“好了,不要再说她们!长夜漫漫,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聊些别的。”
说着说着。
杨康便引导着初经人事的商秀珣继续练起来元阴大法。
虽然鲁妙子也不识《长生诀》上古文本,但他改进《不老神书》武学的路并不会就此停滞。
借鉴《长生诀》中已被寇仲、徐子陵趟过的阴阳二属之路,杨康逆转元阴大法,缓缓将命书所得的双龙长生诀阴阳二气所炼化的元阴,灌输给商秀珣。
原世界线中,寇仲与徐子陵虽说分修阴阳成就非凡,但到底俩都是男的,未得真正的双修之法。
杨康眼下便在小野马身上试验一种新的东西,商秀珣虽说天资远不如双龙主角,但其实也是不俗。
双管齐下,己身寻求无极共生之道,“她”身以量取胜存之备用
有两百馀年前的“荒剑”燕飞,观广成子天地心三玉佩融合炸出破碎仙门,而创出仙门剑诀携两位红颜知己“飞升”而去为先例。
杨康也有效仿的想法。
不过,眼下到底还是要把基础打牢,好使自己的“阴后”之一商秀珣能派上用场。
陆陆续续修了几次元阴大法后,小野马的配合度也是无师自通提高许多。
秀珣秀发在背后披散,这会儿正是在正经地打基础。
野马分鬃式。
动作舒展,贵在进身,劲在腰身。
杨康感受着极具动感的回弹力,不由咂舌不已。
商秀珣少量多次补充了许多元阴,真是活力十足。
“好了好了秀珣,趁着天还没亮,我再继续给你讲解长生诀与不老神功的元阴篇。”
商秀珣知道自己这一夜的放纵终究是要结束了,而这个男人既然传授了自己如此双修功法,自然也不会不回来,便欣喜地搂着他、安心聆听
“记住了么?”
“秀珣记得你你一定要回来的
”
“那当然,我可是存了这么多元阴在你身体里,这算押金,不回来岂不是全部要被你没收了?”
商秀珣被“押金”逗得笑出声,笑过之后不由痴痴看他。
“你睡一会儿吧。”
“好,秀珣知道。”
天亮后。
杨康找上鲁妙子悄然离去。
路上,鲁妙子奇怪看着“无情公子”,你时不时笑什么?
这可真是一点也不“战神”、一点也不“无情”
面对鲁大师的疑问,杨康应道:“只是想起一些高兴的事。”
鲁妙子:“比如?”
杨康:“待取得圣帝舍利”后,事若顺利,当取再取和氏璧”!天命在我,再造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