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兴在签订投资协议并获得了张毅“三日内打款”的承诺后,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公司准备向其他人分享这个喜悦。
见到谭兴离开,储洋这才问道:“毅哥,这个项目前景这么好?”
张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沉稳而笃定:“珺兴生物的ai制药平台pharaai”的研发周期,这在医药行业意味着什么?”
他放下杯子,指尖轻点桌面,“时间就是市场,效率就是利润。”
储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毅哥你愿意投1200万。”
“不仅如此。”张毅嘴角微扬,“宁城生物医药那边正在推进两道新药的改良,如果珺兴的ai技术能集成进去,新药研发的进度会更快,甚至可能提前上市。
心他顿了顿,“而且,谭兴这个人虽然不善包装,但做事扎实,技术底子硬,这种团队,值得押注。”
储洋闻言,眼中闪过钦佩:“看来毅哥早就想好了产业链布局,跟着毅哥投资,果然稳赚。”
储洋对张毅独到的投资眼光早已心悦诚服。
远的不提,就拿最近的案例来说。
张毅提前布局的撕拉片相纸贸易,如今正赶上复古风潮来袭,相纸价格水涨船高,利润较最初投资时已翻了数十倍。这精准的市场预判,让公司赚得盆满钵满。
更令人叹服的是,张毅在杭城收购的那家濒临破产的玩具厂,经过他的资源集成和市场开拓,短短数月就实现扭亏为盈,如今已成为公司稳定的现金流来源。
而投资的外骨骼机器人项目更是捷报频传。首款产品即将量产上市,多家机构给出的估值已是当初投资时的三倍有馀。这些实实在在的商业奇迹,无不印证着张毅独步商海的战略眼光。
在茶餐厅简单用过午餐后,张毅带着储洋前往苏富比港岛分行,再次见到了副经理林世昌。
此时的林世昌满面春风,眼角眉梢都透着掩不住的喜色,连西装领带都换成了更显精神的银灰色。
他快步迎上前,热情地握住张毅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意气风发:“张先生,可算把您盼来了!”
显然,自从上次联手揪出拍卖行内贼后,他不仅巩固了在公司的地位,更在董事会那里赢得了不小的青睐。如今走起路来腰板笔直,连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都比往日清脆了几分。
“最近入手了几件小玩意,拿来请你们苏富比过目下。”张毅嘴角噙着从容的笑意,道出了此行目的。
林世昌闻言,目光瞬间亮了起来:“张先生过谦了!您上次带来的维多利亚皇室怀表和火星陨石,可是让我们伦敦分部的首席鉴定师都赞不绝口。”
他起身亲自为张毅斟了杯红茶,白瓷杯沿泛起袅袅热气:“能让您特意跑一趟的“小玩意“,想必又是了不得的珍品。”
张毅不紧不慢地从公文包中取出两个精致的盒子,随意地放在办公桌上。
“不过是些随手收来的物件,还请林经理帮忙过过眼。”他语气平淡,却让林世昌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林世昌摒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掀开第一个锦盒。只见深蓝色丝绒衬里上,数枚古朴勋章静静陈列,鎏金纹饰在灯光下流转着岁月的光泽。
林世昌轻轻拈起一枚勋章,在放大镜下细细端详。勋章中央的太阳纹在强光照射下折射出细密的金丝,背面“progloriaetpatria”的铭文笔划间还残留着细微的氧化痕迹。
“这枚勋章”林世昌的指尖微微一顿,小心翼翼地翻转着那枚古朴的勋章,鎏金纹饰在灯光下流转着岁月的光泽,“从纹饰风格来看,应该是普鲁士时期的军事勋章。但具体年代和等级”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自光透着谨慎:“还得请威尔逊先生掌眼才能确定。那位老先生是苏富比的欧洲勋章鉴定专家,对德意志帝国的各类勋章如数家珍。”
当他打开第二个盒子时,数十枚造型古朴的银币整齐排列在丝绒衬里上,每一枚边缘的齿痕都清淅锐利,银质表面泛着岁月沉淀的温润包浆,在灯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光泽。
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枚凑近眼前,放大镜下银币的细节纤毫毕现:
这些银元”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一部分是1895年铸造的墨西哥鹰洋,另一部分是1903年汇丰发行的贸易银元,都是存世量稀少的珍品。”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伦敦苏富比的首席鉴定师威尔逊快步走了进来,标志性的古董单镜片在鼻梁上闪着微光:“林经理,若是寻常物件,可请不动我这把老骨头”
话说到一半,他的目光落在端坐一旁的张毅身上,灰蓝色的眼睛顿时一亮,立即改口道:“哦!原来是张先生!”
他快步上前,热情地握住张毅的手,“自从上次鉴定过您带来的维多利亚怀表后,我就一直期待着能再次为您效劳。”
威尔逊边说边从西装内袋掏出麂皮手套,动作利落地戴上,眼中闪铄着专业鉴定师特有的热切光芒:“不知道这次又带来了什么令人惊喜的宝贝?”
自从经过上次的鉴定,他对张毅能带来的稀有藏品包含期待。
“就是眼下这些,还请您过目。”林世昌见到威尔逊前后不一的表现,不由好笑道。
当威尔逊俯身看向第一个锦盒时,单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上帝啊!”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枚勋章,紫外线笔扫过太阳纹中央的暗记,“1871年普鲁士统一纪念版这枚“功勋骑士勋章“的氧化层分布与柏林军事博物馆的馆藏完全吻合!”
老鉴定师突然转身从工具箱取出便携式x射线荧光仪,激光扫过勋章边缘时,仪器发出尖锐的蜂鸣。!”他激动得山羊胡都在颤斗,“只有普鲁士皇家铸币厂才会用这种合金配比!”
“这几枚勋章,按照当下的市场价,至少能值个二十万英镑。”他翻出拍卖年鉴,手指快速翻到欧洲皇室徽章篇。当看到普鲁士威廉一世时期的勋章图录时,上面的拍卖成交价标注着£206000的数字。
随后,他继续看向第二个盒子,同样用镊子夹起一枚银元凑近,单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轻轻转动银元,让光线在银质表面流转,边缘的深齿防伪工艺在专业灯带下投射出细密的阴影。
“等等”他突然停下动作,快步走向书柜,手指在书籍间快速掠过,最终抽出一本烫金封面的《远东贸易银元考》。
老鉴定师急切地翻到1903年汇丰银行发行记录,指尖在泛黄的书页上微微发颤。
“这是十二枚帆船版“站人“!”他指着书页上的版式对比图,“你们看这个边齿的独特角度,还有女神持戟的细节处理这种版式当年只铸造了不到两万枚,存世量极其稀少!”
威尔逊小心翼翼地用放大镜对准银元边缘:“按去年苏富比的成交记录,单枚价值至少十六万港币。”
他转向另外的墨西哥鹰洋,“至于这些1895年的鹰洋,虽然成色上佳,但存世量较大,市场价在九万港币左右浮动。”
张毅闻言轻轻点头,老鉴定师的结论与系统提供的情报相差不大。他的目光在鉴定报告与拍卖记录间游移,突然轻叩桌面:“威尔逊先生的专业评估我很认可,不过既然行情看涨”
他故意停顿两秒,看着林世昌不自觉地前倾身体,眼镜片后的目光闪铄着紧张与期待。
这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不知苏富比愿意出价多少吃下这批藏品?”
经过一番紧张而专业的洽谈,林世昌最终按照行内的最高授权权限,以580万港币的打包价获得了勋章和银币的所有权。
当他报出这个数字时,钢笔在记事本上洇开一小片墨迹,显然已经触及了他的权限上限。
“合作愉快。”张毅满意地说道,接过对方递来的镀金钢笔,在早已准备好的私人洽购协议上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
不到十分钟,财务总监亲自将新开具的现金支票送到张毅手中。支票上烫金的苏富比徽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580万的数字用防伪油墨印刷,边缘的微缩文本在放大镜下清淅可辨。
储洋站在一旁,目光专注地追随着张毅的一举一动,眼中流露出由衷的敬佩。
他亲眼见证张毅在短短二十分钟内,以近乎行云流水般的节奏主导了一场价值数百万的商业谈判。
当两人走出苏富比大楼时,储洋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赞叹,摇头感慨道:“毅哥,你这谈判手段真是越来越老练了。”
张毅闻言轻笑道:“主要还是这批藏品足够稀有,才能引起他们这么大的兴趣。”
储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记得小时候咱们在胡同口跟人换弹珠,你也是这样,总能把对方最好的玻璃珠换到手。”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那时候就觉得你小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张毅闻言大笑,拍了拍发小的肩膀:“那时候你可是我的“打手“,谁敢反悔你就揍谁。”
两人相视而笑,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储洋看着眼前这个已然蜕变成商业精英的发小,心中既感慨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