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睿反应极快,低吼着,自己也迅速翻滚到车体另一侧作为掩体。
余婉沁被郭文羡护着,紧贴着车身蹲下,心脏狂跳。
童童也被妈妈紧紧搂在怀里,小脸上却没有多少恐惧,大眼睛锐利地扫视着枪声传来的方向。
那是右侧的树林!
又是几声枪响,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当作响。
对方人数似乎不多,但火力不弱。
而且目的明确,就是要将他们困住甚至灭口!
“他们是冲我来的!”
郭文羡咬着牙,脸色发白。
“一定是那些贪污分子的同伙,或者背后的保护伞,不想让我继续作证,也不想让案子查下去!”
他满脸愧疚,都急哭了:“抱歉,都是我连累了你们!早知道我就不该来的”
就在这时,童童看到左侧树林边缘。
有几个黑影正在快速迂回,企图包抄过来。
不能坐以待毙!
她的小脑袋飞快转动,目光落在了路边几丛茂密又叶片宽大的野芋头上。
更远处还有一片枝杈横生的灌木丛上。
她集中精神,操控附近的木灵。
下一刻,那几丛野芋头宽大的叶片无风自动,剧烈地摇晃起来,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同时,更远处的灌木丛也传来明显的窸窣声,几根枝条甚至像被绊倒一样猛地弹起!
“啊!什么鬼东西!”
正打算从前面包抄的抢手被藤蔓缠住,猛地倒吊起来,挂在树上。
藤蔓越收越紧,惊恐间手里的枪也落在了地上。
右侧树林里的枪手果然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有人忍不住朝灌木丛方向开了几枪,却只打落几片叶子。
趁这间隙,赵明睿迅速从车后备箱摸出一把备用的工兵铲。
他猫着腰,借着车身掩护,朝最近的一个枪手掷出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精准砸中对方胳膊。
那人痛呼一声,枪差点脱手。
郭文羡也红了眼,捡起地上的树枝,紧紧攥在手里,挡在余婉沁和童童身前。
路边的野芋藤突然疯长,顺着地面蜿蜒向枪手们的脚边缠去。
“哪里来的邪门玩意儿!”有人惊恐地叫起来,声音里带着慌乱。
他们本以为只是对付几个普通人,没想到会遇到这种诡异的状况。
不止是他们,连赵明睿几人脸色都变了。
被这一幕惊得脸色发白。
童童缩在妈妈怀里,假装害怕地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这里本来就靠近军区,正好有小队在附近巡逻,听到枪声立刻赶了过来。
枪手们脸色大变,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领头的低喝一声“撤!”,剩下的几人立刻丢下同伴,狼狈地钻进树林深处消失不见。
赵明睿和郭文羡赶紧跑过去,把被藤蔓缠住的抢手捆了个结实。
很快,军车赶到,下来几个小士兵。
询问完情况后,几人脸色大变。
光天化日之下,在京郊伏击军属和干部,还动用了枪支!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们将俘虏押上车。
余婉沁抱着童童,终于松了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童童睁开眼,小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
郭文羡眼眶泛红,满脸愧色:“都是我连累你们了。”
赵明睿拍了拍郭文羡的肩膀,沉声道:“先回去再说!”
他们的车子爆了胎,只能坐军区的车回去了。
一行人重新上路,只是这次气氛比之前凝重了许多。
惊魂未定地回到家中,顾彦斌看到妻子苍白的脸色以及郭文羡后怕的神情,听完简短的叙述,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顾彦斌听完叙述,脸色阴沉至极他看向脸色发白的郭文羡,沉声道:“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那些人敢在京郊动枪,是公然挑衅,组织绝不会放过他们。从今天起,你就暂时先住在军区的招待所,钱的事你不用管,我们会安排专人保护你。”
郭文羡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已经够麻烦你们了。”
余婉沁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安心住下吧,那些人既然是冲着你来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安排好家里后,顾彦斌就匆匆出门了。
他要亲自审问那些人。
看看到底是多硬的后台,竟然敢如此嚣张。
郭文羡也没想到老家的厂长都落网了,自己竟然还会有危险。
如今心里更是对顾家感激不尽。
毕竟顾家人已经两次救他于危难中了。
赵明睿见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便跟余婉沁告辞离开,亲自开车带郭文羡回去取行李,又送回了军区的招待所。
接下来的日子,顾彦斌变得更忙了。
似乎郭文羡的案子牵扯还不小,他每天行色匆匆,回来都是夜里了。
余婉沁也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一边忙着在研究院上班,一边还要回家学习外国文献。
反倒是童童清闲了下来。
虽然学校已经开学,但是因为是幼儿园,大多时候都是在玩。
郭文羡在招待所也没事干,空闲的时候,就常来顾家小院走动。
他手脚勤快,来了不是帮忙收拾院子,就是陪童童玩耍,或者听余婉沁讲讲医学常识,也跟顾景南、司慕辰渐渐熟悉起来。
童童尤其喜欢这个声音好听会唱歌,还会给她做小木鸟的郭叔叔。
正好这天下午,顾彦斌难得闲暇,他的一位在总政文化部门工作的老战友来家里做客。
两人在客厅里边喝茶边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最近文工团要扩充队伍,特别是需要一些有特长、有潜力的新鲜血液。
“这次招人范围挺广,不全是部队子弟,地方上有文艺才能,政治清白的青年也可以推荐考核。”
那位战友说道:“关键是嗓子要好,悟性要高,能吃苦。你们这边要是有合适的苗子,可以推荐过来试试。”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正在院子里帮童童做小木马的郭文羡,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文工团?
那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不仅能继续留在部队系统,还能从事自己喜欢的文艺工作
不过他虽然爱唱歌,却没有系统学习过,人家哪里看得上他呢。
想到这里,他无奈摇摇头,心中苦笑。
等案子结束了,自己估计就要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