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静谧的森林中,猩红的眼眸亮起早上好。
安全管理,开始。
行动记录,发送。
再次确认周围地形。
大气成分氮,无异常。
氩,无异常。
氩,无异常。
二氧化碳,无异常。
视觉一一从红外线观测切换——虚数线观测。
那么。
从现在起开始进行对战斗行为的记录。
主啊。
沙沙。
奔跑在森林中的少女保持着呼吸的节奏,吸入肺部的寒气在刺痛着身体,宛如刮骨刀般切割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完全顾不上身体变化的苍崎青子追着魔力的波动和先前那道流星坠落的地点而去。
降落地点距离并不遥远,沿着久远寺有珠留下的脚印很快便能够抵达。
数分钟后一一“喂喂喂,天上掉下来飞啊?电话亭?”
姗姗来迟的苍崎青子赶到了坑洞边缘,望着下方那半掩门扉的塔迪斯,露出了极为错愣的表情,象是看到了什么科幻电影的场景一样。
那突如起来的流星坠落,正好让身处郊外的久远寺有珠遇上了,但看到了流星的苍崎青子也不会放过。
话说回来,本意是想要看看陨石什么的,但苍崎青子也没想过会看到其他的东西。
作为见习魔术师也不过两年,虽然对魔术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但这种事情对于苍崎青子的冲击力还是难以想象的大一一这算是教导呢,还是警告呢。
很久以前在苍崎青子连做梦都想象不出如今的自己的时候。
某天晚上,青子突然地,毫无前兆地不安起来,不安到快要哭了出来,然后逃进了祖父的工房。
祖父像变了个人似地露出和的微笑,轻轻地把手放在青子头上。
“一一因为红色的死,正在注视着你的背后。”
他说出这么一句称不上是安慰反而更让人绝望的话语后,把青子送回了家。
在那一夜,青子确实地感觉到了潜伏在她身后的影子。有人从很远的地方看着她。
每年都一点一点地缩小着距离一当初只是如同一个小点,现在却让她感到如芒在背,仿佛能够感受到其呼吸。
当然这是错觉。
回头也看不到任何人。
只是一一那个夜晚却成为了一个契机。
当时那种无可名状的不安,一定是源于这已经注定的恐怖。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孩童时代的那遥远记忆的角落。
有如绘画日记一般淡薄的回忆。
每到黑暗的夜晚,祖父的话语都会回响在耳边无论风声如何大,无论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多么鲜明,也无法消除这不吉的话语。
注视依旧存在,但一一苍崎青子在此刻感到了另外的东西,是同样不在规则范围之内,与她还无法面对的东西相似的规格之外的东西。
就在下面的电话亭中。
“不会真的有外星人吧?”
咽了咽口水的苍崎青子感到寒冷,作为学习魔术不到两年,甚至都没有经历过正儿八经战斗的半吊子魔术师,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她的双腿在微微颤斗着。
虽然她判断是因为寒冷而颤斗,但却没有自信。
也许其实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恐怖而腿麻也说不定。
苍崎青子安心地叹了口气。既然感情还在,就说明她还是个人没有沉浸在这感伤的氛围中,苍崎青子深吸一口气后环顾四周,从微微晃动的树冠和传来的声响中找到了战斗所在的位置。
迈开腿,继续靠近。
原本今夜是不存在月光的,但随着流星的坠落,遮掩月光的云海被撕裂、蒸发,倾泻而下的微弱月光,清冷孤高。
树木在身边退去,从高大的树冠上洒落的月光打在积雪上,名为久远寺有珠的少女的背影出现在苍崎青子视线中。
苍崎青子非常冷静,虽然心跳稍稍有点加速,呼吸也有些急促,但脑子还是非常冷静,回过神来,苍崎青子已经来到了久远寺有珠的身后,亦是看到了与少女对峙的人影。
陌生的青年,有着类似神父的装扮。
仅靠肉身便压制着久远寺有珠使魔的男人,那双朱红色的眼眸,却是给苍崎青子一种汗毛倒竖的危机感。
“有珠,这家伙是外星人吗?”
苍崎青子低声问着:“怎么看起来象是正常人?话说回来不会是什么魔术师吧?”
“不知道,看样子更象是人类或者死徒。”
久远寺有珠淡淡说着,注视着许晓的眸子没什么感情,尽管如此,无法言喻的不安与压力逐渐笼罩着这片森林。
“这话说的我很伤心啊,明明是初次见面,有话可以好好说嘛。”
听得一清二楚的许晓踩着罗嗦的双胞胎,叹气道:“魔术师再不讲情面,但也不用这样动手吧。”
许晓打量了两眼留着一头栗色的长发的苍崎青子,碧蓝色的眼眸,肤色白淅,此刻穿着棕色外套,外套上有一条国际象棋风格的围币。
从气质上跟远坂凛有诸多相似,能够看出是个性格恶劣不亚于远坂凛的强大高中生。
“所以你是外星人还是魔术师?”
苍崎青子鼓着勇气问道:“那个电话亭是你的飞碟?”
“非说的话算是外星人吧,塔迪斯,嗯,也算是飞碟。”
依旧压制着双胞胎的许晓目光扫过久远寺有珠,比起魔力反应低下的苍崎青子,久远寺有珠的威胁更大,而且更不讲情理。
许晓不是没动过嘴皮子,但对方完全不理会他的。
似乎是没料到许晓大大方方的承认,苍崎青子错的同时,始终神色冷漠的久远寺有珠都下意识轻掩小嘴。
毕竟这个回答还是过于脱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