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欢笑着冲朱丹红招招手,让他们俩到了旁边的苍仁诊疗室。
朱丹红全程看向清欢的衣服。
她一直追在向清欢身后,跟陈二槐嘀咕:“这太高贵了吧?还是裙子的。咱乡下穿这个,会不会被人说啊?太好看了,太领先了,那些人又要嫉妒我了。”
陈二槐:“你别管那些人说啥,你要是喜欢你就穿嘛,你只说你喜欢不喜欢?”
朱丹红声音里都是喜气:“喜欢!”
“那不就得了,嫂子今天穿这个老多人问了,都觉得好,我给你钱,你问嫂子怎么买这个布就是了,我的布票用不完呢,都给你做。”
向清欢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这才是恩爱夫妻的样子嘛,多好啊。
向清欢把人带到诊疗室内院的库房,让两人坐下,朱丹红还在一直看向清欢的衣服,陈二槐则一直傻乎乎的看朱丹红。
向清欢就问朱丹红:“你会做衣服吗?”
朱丹红:“简单的我自己会裁和做,象你这种复杂的,要是有人帮我裁好了,我也会做,嫂子,你这衣服挺贵的吧?”
向清欢摆手:“你先不管这个,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先回答我一下,我再告诉你衣服的事。你那个校办厂的工作,一个月多少钱?”
朱丹红转头看陈二槐。
陈二槐挠挠头,看看向清欢,眼里都是疑惑,似乎再说:我们不过想做件新衣服,怎么还要问一个月多少钱?嫂子不会怕我做不起吧?
但是他摆摆手,嘱咐朱丹红:“嗐!嫂子就是咱们的嫂子,她问你什么你回答就是了。”
朱丹红就老实的回答:“二十二。”
农村的大队,能有厂的就已经算不错了,能进厂的社员更是有点学历或者有点关系的了。
当然啦,社办厂的工资不能跟城里大工厂比,因为不需要买粮食了嘛,所以二十二块,算是社办厂很不错的工资。
向清欢继续问:“那要是现在有一个工作,给你基本工资三十,如果干得好,再给你奖金,你愿不愿意换成这个工作?”
朱丹红一脸不解的看着向清欢:“啥意思?基本工资就三十了,还有奖金?哪里有这样的工作啊?”
向清欢:“你只回答我,想不想干?”
“干啊,肯定干啊,还用想嘛,但这种工作哪个社办厂里有嘛,还是你要我来城里?我没户口也行?”
朱丹红真是又疑惑又期待。
“我可以帮你介绍。不过对进厂的人要求有点严格。”向清欢说着,把一份图纸拿出来:
“我得先代表厂里考考你。那,我身上这套衣服的图纸就在这里了,你拿去,先去买到这件衣服需要用到的材料,再找一个会裁剪的人,当然也要找一个会做的人,最终,你把成品给我拿来,我看看和我这件衣服差距多大。差距越小,你能得到这份工作的机会越高,明白吗?”
朱丹红认真地想了想,问:“要是我自己做呢?时间久一点,我自己一定能做出来的,就是不知道给这个工作的厂能不能给我多点时间?”
向清欢摇头:“不需要你自己做。就是需要你找人来做。这个任务,其实考的是你运作的能力,管理的能力,不是你自身当裁缝的能力,你能理解吗?”
“这样啊……嫂子你的意思是,这个厂,是能让我当管理人员的啊?”朱丹红眼里都是希冀。
向清欢欣喜她的聪明:“对的。所以,你一边找人找料子做,你一边要把这个工作过程记下来。比如,你拿到图纸之后,第一件事是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些都几下来。
包括你去买布匹的时候是怎么买的,哪里买的;这件衣服的皮毛你是怎么买的,哪里买的,又是怎么找到裁剪的人的,这个裁剪的人是什么情况,怎么收费,请他裁剪的优势是什么,都要记录下来,越详细越好。
当然,你做这些事,不是白做的,我这边厂里会给你报酬。现在我先预付给你八十块钱,包含了布料和制作的费用,多退少补。你如果愿意试一试,那你就写个收条,以一个星期为期限,你去试试完成这个任务。”
向清欢毫不含糊地把钱递过去,还正儿八经地递了张纸,示意是写收条的。
朱丹红看看纸,看看钱,再看看向清欢的脸,摆在桌面上的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如果我没完成,会惩罚吗?做得不好,会赔钱吗?”
向清欢:“绝对不会。”
朱丹红立马拿过了纸笔:“那我觉得我行的。”
但是她并没有马上写,而是征询地看向陈二槐。
陈二槐摸着下巴,眼里都是疑惑,但说出口的话是:“你要是想试,你只管试,嫂子不会害我们的。”
朱丹红便马上写了收条。
向清欢非常满意两人的表现。
她不再多说,对陈二槐笑了笑:“刚才你在3号院问我的,我现在回答你,你们先完成了我给的这个任务,再跟我说拿我做图纸做结婚衣服的事吧,毕竟我的图纸不能明白给的,好不好?”
陈二槐:“好,知道了,嫂子。”
向清欢回自己小院去了。
毕竟家里还有客人,那夫妻俩会怎么做,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小院里,年轻人们正在吃瓜子闲聊,向凤至和陈鹏年时不时看一眼外面,有点心不在焉。
这里是年轻人的世界,也是女婿的住处,向清欢不在,他们有些拘谨。
向清欢进屋的时候,大家都欢呼了一声。
景霄平时比较严肃,没有向清欢这个新娘子在,大家活跃不起来。
向清欢回来以后,给大家发了些糖,又顺着大家的意思,做了些小游戏,气氛立刻放松了起来。
工会夏主席又把从婚宴上拿回来的饭菜点心热了热,分给大家吃了,大家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向凤至和陈鹏年留到最后走,是为了把他们收的礼金红包,当着景霄的面,给了向清欢:“酒席是你们自己办的,我们这边请的人,虽然礼金给了我们,但也应该是给你们收着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