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完全暗下来时,整个大院彻底炸开了锅。
聋老太等四人已经失踪。
之前聋老太跑出去,好歹十来分钟就回来了,可这一次,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几人影子。
前院此时挤满了人。
天气本来就热,站在前面的刘海中更是满头大汗。
“大家先别急,我已经让许大茂去报案了,这件事……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他顿了顿,语气沉重的说道。
“还是等公安来处理吧。”
李保国一脸忧色,上前说道:“二大爷,要我说,这大院已经没法住人了,您好歹是轧钢厂的七级工,明天不如直接汇报给杨厂长吧。”
阎埠贵脸色也不好看,不禁想起之前和儿子动手的场面。
跟着附和道:“老刘,老李说得没错。咱们大院毕竟归轧钢厂管,总不能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吧?”
“他们四个之前还算正常,可这回的事件实在透着邪门,这样的事时不时来次谁也受不了啊。”
正说着,一阵咚咚的跑步声由远及近。
众人借着灯光望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回来的的确是那四个人,但背人的和被背的完全颠倒过来:竟是聋老太背着易中海,一大妈背着傻柱。
和上次一样,四人一进大院就口吐白沫,齐齐软倒在地。
想象一下,一个小脚老太太背着傻柱一路狂奔,这场景任谁看了都脊背发凉,不是活见鬼,阎王都不信。
霎时间,人群“唰”地一下散了一大半。
黄卫国一看这情形,也悄悄溜回了后院,只要有人走他也不必还在这充数。
前面只剩下瑟瑟发抖的刘海中,和躲也躲不开的阎家几口人,场面一度寂静得可怕。
刘海中愣在原地,脸上的汗水流得更多。
阎家几个儿子只敢躲在窗后偷看,阎解娣吓得哇哇大哭,被三大妈一把捂住了嘴。
阎埠贵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面色难看至极,这都躺在他家门口算什么事儿?
难道晚上还会找上自己不成?想到这老阎的一张脸都绿油油。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时,三辆自行车停在了大院门口。
许大茂带着两位值班片警快步走进来,还是老熟人,王同志和张同志。
刘海中象是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哆哆嗦嗦地迎上去,一把抓住王同志的手,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你们可算来了……上次的事情又开始重演,我们实在受不了啊!”说完,竟真的流下泪来。
许大茂站在后面,也看得两眼发直两条腿有些不听使唤。
张同志上前查看倒在地上的四人,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额头上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们在派出所已经听许大茂汇报过。
上次的案子还没理清勉强压了下来,谁想到又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回想瞒也瞒不住。
王同志抽出手上前两步,见四人皆口吐白沫,情势危急,也顾不得什么邪不邪门,连忙喊道。
“赶紧救人,先送医院!这么热的天,再耽搁真要出人命!”
“你们几位管事大爷要起到带头作用,家里有劳力的都喊过来帮忙!”
刘海中如梦初醒,连忙对阎埠贵说道:“老阎,你家出两人,我家也出两个,许大茂正好也搭把手!”
阎埠贵仍六神无主,听刘海中一说,下意识点了点头,刘海中赶紧跑回家叫两个儿子。
一场救援迅速展开。
王桂芝和聋老太被并排放在板车上,刘光天和刘光福负责抬傻柱,阎解放和阎解成则抬着易中海。
许大茂和刘海中拉板车,分工倒是井然有序,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是有苦说不出。
两位公安则留在大院继续挨家挨户走访。这次再不深入调查,实在无法交代,万一路上有人没了,责任可就大了。
黄卫国回到小院后,并没急着进空间。前院的动静他听得清清楚楚,既然报了案,公安肯定会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小院大门传来敲门声,黄卫国起身开门走到院中,抬头便看见两名公安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手电。
“是黄卫国同志吧?深夜打扰实在抱歉能进去坐坐吗?”为首的王同志语气郑重。
黄卫国推开院门,说道:“配合公安工作是我们的义务,两位同志是为了刚才的事来的吧?”
王同志点点头。
三人走进屋里,张同志拿出纸笔坐在一旁。
“黄卫国同志,你对今晚的事有什么看法?最近大院有什么异常之处?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王同志一边问,一边仔细打量着黄卫国。
黄卫国皱起眉头作回忆状。
开口说道:“奇怪的事确实有,前阵子阎家父子半夜打架,之后又是聋老太太突然狂奔……。”
“之前你们也来过说这是做噩梦,我作为新时代青年,也不敢往别处想。”
“所以我还是相信你们的判断,至于今晚的事,确实不好解释,换谁恐怕都说不清。”
“陌生人倒是没见过,大院一向还算太平,几位管事大爷也挺负责,我每天在供销社上下班,进出时从没碰见生面孔。”
王同志听罢,扫了一眼屋内的环境家徒四壁,一目了然,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象是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介意我们看看你的卧室吗?别误会,只是好奇你一个人的生活状态。”
“你家的情况我们大致了解。现在能在供销社站稳脚跟是好事,总会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黄卫国点点头答道:“谢谢王同志鼓励,家里就我一人没什么不方便的,您二位随便看。”
王同志起身走进里屋,黄卫国在前拉开电闸,房间陈设极为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口木箱,再普通不过。
王同志扫了几眼轻轻叹了口气。
“小同志,一个人生活确实不容易,好了,例行询问就到这里,别多想,每家每户我们都会走一趟。”
“没事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他和黄卫国再次握手,便与张同志一道告辞。
黄卫国将两人送出小院,关好门回到屋内,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看来,已经有人留意到他了。
不过任凭谁来查,也绝不可能看出什么端倪。
谁又能想得到这一切,
竟会与法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