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当方羽率领两个重兵方阵靠近刘灵府邸，迎面来的却是一阵箭雨。
咚咚
当先两排老卒稳重地举着沉重的大橹挡在前排，锋锐的箭矢钉在大盾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抬头看向前方宛如内城一般有着两丈高的内城都尉府，以及同等高墙体和垛楼的女君府，面露冷笑之色。
“传令，搬来青铜大炮。”
“诺。”
方羽见一大一小府邸相互依靠，进行反抗，不由面露冷笑之色。
很快，他就开始调兵遣将。
不仅全面封锁周边街道，还将两千余义从调来完成封锁。
约莫一刻钟，千斤重的青铜火炮被滑车吊下，而后通过大车运输到黑水大街靠近中心区域。
老冯没有来，来的是两名普通操炮手。
方羽见到之后，直接下令朝着都尉府最高的箭楼开火。
很快，随着炮弹从塞进前膛，一名操炮手点燃了引线。
轰！
五公斤重实心炮弹瞬间击中箭楼。
“啊！”
一听见一阵惨叫，血雾喷涌，数名弓手当场掉落。
又听见哗啦响动，箭楼体表遭遇重撞，直接被砸碎一小片，石沫木屑横飞，开始摇摇欲坠。
方羽眸中闪过精芒，这种火炮相比传统投石机，火力更强，也更加方便。
“继续！”
轰轰轰！
火炮轰鸣再次响彻黑水城长空！
一座座高楼倒塌，轰得都尉府守卫纷纷不敢抬头。
方羽见时机成熟，再次冷声道“对准女君府大门！”
两名操炮手已经上了贼船，这个时候想要返回已经不可能。
于是，调整炮架将炮口对准女君府大门。
轰隆！
随着一阵轰鸣，整个女君府都轻微震动，大门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
呛！
方羽拔出辟邪，目光闪过寒光，下令道“随我护驾。”
这里，他用了护驾二字，显然含了别样的意思。
踏踏
重步方阵举着大橹在前，后排弓弩手也开始跟上。
当方羽跨过女君府大门的刹那，只见虚空中泛起一阵波澜，一点锐利寒芒袭来。
当！
方羽面不改色，只是轻轻挥刀一劈便将击飞。
“反抗者，杀无赦！”
嚎！
猛虎军煞仰天长啸，开始对友军增幅，对敌军削弱。
而此时，门前大院已经有数百名女君护卫排出严密的阵型，两侧阁楼箭垛率先发出冷箭，试图将方羽射死。
可下一息，大量重甲义从鱼贯而入，举着大橹挡下一切。
左面，瘦猴手持一根长铁棍，披甲重装，一马当先。
右边，胖达手持一根长矛，同样披甲重装，勇往直前。
两人各自领着一队重甲兵，直接朝着女君护卫们冲杀过去。
“杀！”
“保护女君！”
轰！
双方如两道惊涛碰撞，仅僵持三个呼吸。
瘦猴和胖达两人就直接攻破了这些护卫的阵型，如两道锐利的牙齿，狠狠的将他们凿碎。
方羽手持辟邪，神色淡漠，踏着血水，从正堂缓步而行。
身旁是瘦猴和胖达二人，奋勇杀敌，不断将护卫们杀散。
直至大殿庭院上，一支百人队重装步兵方阵出现在眼前。
同样是双重锁子甲，同样立盾持戟，浑身散发着森寒煞气，目光冰冷如水，视死如归。
方羽神色一变，立刻意识到这一支百人队，便是昔日罪营的罪兵袍泽。
只是他们选择了卖身为奴，沦为私兵！
此刻，刘灵走出大殿，她高高在上，站在台阶之上俯视方羽，神色严肃而冰冷，却并不怯场。
厮杀声为之一静，两方人马开始对峙。
方羽目光扫过那百名老卒，开口道“只要你们丢下武器，不参与这次行动就能以活着离开这里。”
他本意还是不想和昔日老卒拼杀
可惜
“呸！”
“逆贼方羽，起兵造反，这是夷灭三族的大罪！”
“我等世受皇恩又得女君特赦，岂能与你这等奸贼同流合污！”
“要战便战！”
“杀！”
“杀杀！”
领头的屯长怒目圆睁，大喝呵斥。
百名老卒组成的方阵，高声呼应，浑然一体，强大的战意和煞气连成一线，暂时免去了军煞侵袭，展现了炎汉底层士卒强悍斗志。
方羽先是冷漠地扫了台阶上的刘灵一眼，而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一息两息
恐怖的杀意开始不断递增！
“杀！”
蓦然，他睁开眼睛，手持辟邪，冷哼一声，一人当先！
“杀杀！”
同样坚定强悍的战意，凝练冰冷寒气，扩散开来。
瘦猴和胖达二人，各自领着重甲义从悍然冲杀！
哗
方羽冲在最前！
体表开始泛红，头顶渗出青烟，浑身气血沸腾，发出虎咆龙吟的争鸣。
眨眼间，他浑身绽放血色罡气，人刀合一，一头撞入炎汉正兵阵型之中。
当！
一阵剧烈的金属碰撞响起。
方羽面若寒霜，眼眸赤红一片，心停手不停，长刀如电，划过道道白芒。
噗
一名，两名，三名
昔日袍泽咽喉染红，血洒长空。
本是兄弟，而今却刀兵相向！
是选择不同？
还是命运弄人？
“嚎！”
撕心裂肺的怒吼，掩盖不住方羽内心的悲凉。
无人懂他此刻挥刀杀的到底是敌人，还是自己的过去。
嘭！
瘦猴、胖达义无反顾的顺着方羽开辟出的缺口，凶狠插入，分割，绞杀！
钺戟横行，长矛穿刺，惨叫和战吼，彻底让他们告别了过去。
刘灵瞳孔一缩，见了这一幕，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她见过战场，见过杀戮，甚至还亲手杀了不少人！
可看着方羽如猛虎入羊群一般，疯狂高效的杀戮，撕裂阵型，左突右砍，如入无人之境。
她还是第一次见！
血水染红了方羽的发丝，从额头滑落，染红了眼瞳。
原本晴朗的长空，变成了一片血色。
滴答
等刘灵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方羽已然面无表情的手持辟邪，一步步走上台阶。
那刀刃似有灵异，血水随着刀尖落在地上，化出了一道笔直的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