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朵神色一动，抱拳道“大哥，这个聂辽很了不起。
“比这些年我们见过的大多数校尉、军侯都要强。”
“他之前真的只是一个伍长？”
这些天义从营里的老兵们都彼此了解过，所以大耳朵对聂辽也有所了解。
方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大哥我在这之前，还是个什长呢。”
“聂辽啊，那可是能在阵前擒拿匈奴百夫长的猛人，一身本领，恐怕不在瘦猴之下。”
“更难得是他的心态情绪，太稳了。”
“这是为将者最起码的要求，他有大将之材。”
二虎闻言一愣，不由自主的说道“大哥，上次听到你称赞别人有大将之材，还是那护羌中郎将张然明吧。”
“那可是敦煌张家，唯一得到你称赞的人。”
“比护匈中郎将司马衷这个二世祖，强了不止一点。”
方羽听完，感叹道“张然明深明大义，爱护百姓，学识渊博乃当世名将。”
“可惜”
“算了，不说这些了，大耳朵你派人和瘦猴联系一下，按照计划行事。”
“诺！”
“二虎，你让兄弟们做好准备，我们白天就在这露营。”
“是！”
方羽吩咐完之后，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负手站在山坡，远望阴山草原和连绵大山，一股野望在心底滋生。
“靠人人跑，靠山山倒。”
“没有装备，没有武器，这些贵族私兵会给我送上门。”
“魏然，这是否也在你的谋划之中？”
“让我拉住世家大族的仇恨，不断拼杀耗损他们的力量。”
“这样，你就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布局，不断安插你们的人。”
“不管怎么做，都合你的心意，不是吗？”
唳
鹰啸长空，盘旋不止。
苍穹之上，黄昏落日，霞光炫目，大片云朵汇聚成一座“泰山”不可阻挡的徐徐压来。
危崖之角，他耳边是狂风呼啸，脚下是百丈深渊。
胜败？
生死？
谁能笑到最后？
吱吱
夜晚的知了叫得烦扰，坡顶上火把明亮。
呼
一阵冷风拂过，吹得火把摇摆不定。
蓦然，一道黑风落在亭旁，显化出一道阴鸷的黑袍面孔。
“人呢？”
“哼，必然是悄悄去接应那运送物资的队伍去了。”
说罢，他再次化作一道黑风，山脚下吱吱作响，大量骷髅精怪、幽灵随行而动。
此时，方羽已经趁着黑夜避开猎鹰视线，回返红叶山营地附近一处低坳山坡潜伏。
营地中除了有限的火把亮着，大部分区域一片漆黑。
而在营地南门不远的数里处，借着月光，大量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在逐渐接近。
就在里许之地，忽然散开，分成三股从三面摸进。
哗啦！
成百上千的火把突然亮起，如繁星朵朵，猛然冲向营地。
方羽淡漠地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的接近，等待时机。
四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杀啊！”
“烧了虓虎的老巢！”
“斩杀任何一名罪兵，赏十金，良田一亩！”
“冲啊！”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冲破寂静的夜晚，大量不明人士冲杀进营地之中。
“什么人！”
“敌袭！”
“放箭，放箭！”
营地内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匆匆的放了几轮箭，就被敌人摸进了大门，狼狈逃窜，根本没有一丝像样的抵抗。
“他们怕了！”
来犯的敌人越发疯狂，双目变得赤红，贪婪之色不言而喻。
他们疯狂的冲击着大门，有些功夫好的甚至使用轻功翻了上去。
方羽还是没有动，冷漠的注视着。
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多的敌人摸进营地，打开木门，大量的火把汇聚起来，一股脑冲向山脚。
而在山脚边上，大牛、铁牛等人早已严阵以待。
“射击！”
大量火箭居高临下从天而降，惨叫声立刻传开。
“弓弩手，给我还击！还击！”
敌人立刻调来大量弓箭手，以数倍的箭矢向山脚射去。
只听见嘭嘭嘭的声音，几乎所有箭雨都被防御工事和盾牌挡下。
“攻！”
一声怒喝，大量手持刀盾身披玄甲的私兵狰狞的冲上山头。
可惜山脚狭隘，他们人数的优势无法发挥，反而被堵在山道，一次性也就只能冲个十、八个。
啊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战况很快就陷入胶着，大量大量的火箭从山下私兵不断往山上射击，试图将周边焚尽。
但是私兵们依旧源源不断的冲杀上来，其中不乏单兵实力强大的江湖游侠。
眼看阵势就要破碎，大牛眉头一皱，正准备撤向第二道防御工事，等待援军时。
一道银白光芒斩下，殷雪面露杀气，挥舞长剑，将几名武艺高强的游侠拦下，稳固了战线。
另一边，方羽见时机已经成熟。
“走。”
他一声令下，悄然起身大手一挥，率先向着南门出击。同时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一道道无畏气息开始与士卒们连接在一起。
吼
一头无形的三丈猛虎具现长空，仰天咆哮。
一众披甲老卒，感到心头莫名兴奋，所有杂役都被排斥，士气达到巅峰，浑身热血沸腾，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聂辽也几乎同时下达了命令，只是他让老卒们带了许多干柴，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咚咚
方羽每跨一步，心脏就剧烈地跳动一分，眼神越加淡漠。
他一边行军，一边调整节奏，渐渐与百名袍泽产生气息共鸣。
气息共鸣状态之下，呼吸节奏，心脏跳动，行步速度，耳力，听力都会渐渐达到一种相互增幅和平衡的状态。
方羽能够保证大家的最低值，而他则能达到最高值。
踏踏踏
随着气息共鸣达到高潮，众人速度越来越快。
不过半刻不到，便从一里外的山上冲了下来。
“什么人！”
月光下寒光烁烁，照出铁甲光芒。
一群在外留守的私兵护卫，举着火把，突然听到周边传来金属碰撞声，心生疑惑，不由大声质问。
噗呲
方羽神色淡漠的一个健步飞跃，斩月重剑落下，血水飞溅，头颅滚落。
“杀！”
他瞬间进入杀戮状态，大喝一声，领着一百重甲老卒排成五列，如墙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