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痛快。
“对了，你那里有方便移动的火炮吗？小型的也可以。”
“校尉说的，可是虎蹲炮？”
“这玩意我这里可没有，而且火炮生产受到赤明锦衣卫监视管辖，很难弄到。”
“这样啊，可惜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一处山坡背面，远远看见，一座小城在山下十里处隐隐出现轮廓。
此城，便是红叶县。
“万三兄弟，真的能将物资从玄唐送过来吗？”
“我目前可还是炎汉这边的人。”
“校尉莫要担心，两国交战，各国商人尚能照常交易。”
“诸如运送茶马，墨晶，灵石，铜铁，粮食等物资，稀松平常。”
“何况大家都这么干，连双方的官方势力都不干涉。”
“当然，这里也有我们四海商会的招牌在这，我们只做生意，贩卖情报，其他一概不管。”
方羽点点头，突然又问道“不知万三兄弟对玄唐此次参加演武沙场的部队，有没有一些内幕消息？”
“毕竟，我若是赢得轻松一点，那么雷火铳的威名也能更加显赫，不是吗？”
这番话也是一种试探，不过周万三还真思考了片刻。
毕竟他已经投入了一百杆雷火铳，若是能够增加对方的胜算，对自己也有利。
“一万钱，不二价。”
“成交。”
方羽直接痛快的答应，想要让别人心甘情愿的帮你，最好的方法就是双赢。
雷火铳的事情，他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若是再小气的墨叽下去，反而被人看轻了。
“我在红叶县的时候，见过来自来幽州和辽东的女真人。”
“女真人？”
“不错，这些人脑后有一束鼠尾辫，战力极强！”
“他们浑身纹着战纹，信奉萨满，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占卜一下。”
“据说，玄唐的女皇陛下在幽州吃了很大亏，一连发兵十八路府兵都被杀败。”
“其中除了鲜卑、乌桓、契丹人之外，这些女真人就是其中主力。”
“他们在战场上会进行狂化，无分敌我，无惧生死，不把敌人杀光绝不恢复神志。”
“如今幽州民谣流传着一句话，称是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十分凶戾。”
女真人？
脑后鼠尾辫？
方羽眼睛一眯，眼眸中杀气一闪而过。
他拍了拍周万三的肩膀，正色道“万三兄弟真是帮了大忙，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万三兄弟可否帮个小忙？”
周万三眼神一闪，并没有明言拒绝，反而拱手直言道“只要我能够帮得上的，绝不推辞。
方羽立刻说道“绝对不为难，我想进购一批便宜一点的兵器、铠甲、丹药，最好还能买一些马过来。”
“顺便想去红叶县招点人手，不知可否让我跟几个兄弟过去？”
“我道什么，原来是此事，容易。”
周万三张口就答应下来。
“此情我方羽记下来了，往后若有事，只要能力所及，绝不推辞。”
方羽也是投桃报李，直接许诺了一个人情。
有时候拉近彼此关系的方式，主动送上一个人情，比送钱更有效。
他是西洲虓虎，又不是西洲傻蛋，更不是西洲莽夫。
当然，老兵方羽不算。
“对了，雷火铳的事情，能不能派个工匠过来，万一出现问题，也好及时解决。”
方羽总不能说，其实对雷火铳他也有点不放心吧。
“当然，这事我会处理，校尉放心准备演武沙场！”
“哎！怎么还叫校尉，叫我方兄或者方弟都可以。”
“这那我还是叫方兄吧。”
“哈哈，痛快，我与万三兄弟一见如故，可惜营中无酒，不然定当痛饮一杯。”
“这有何难，我来时就备了一些在马车上。”
“哈哈哈，好，痛快。”
“今日当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方羽看着周万三渐渐没了恶感，反而对接下来的演武沙场，充满了信心。
有了雷火铳，除非遇到玄甲龙骑这种符刚甲，其他的铁甲，应该能穿透吧？
了不起，等东西到手，试一试便知。
周万三也很满意，他岂能看不出对方话语中的一些夸大成份。
只是恐怕连方羽他也不知道，我这次是主动跟着武秀英来的吧。
为什么？
作为杂家出身的商人，他识人无数。
这个方羽，自罪营中出来，为救兄弟甘愿受辱，借悬赏勇闯王家祖地。
为救罪营中所有罪兵袍泽，甚至不惜聚众造反，挟持众多士人贵族。
虽说最后被魏然这个老将军，只手镇压。
可就这胆气和魄力，世间少有人及！
所以，周万三得出一个结论！
用四个字来概括，便是
奇货可居！
翌日
一夜畅快痛饮，除了守卫营地的罪兵，大家或多或少都将心中的怒气和怨气宣泄出去不少。
到了第二天清晨，义从营地里的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有了粮食，便有底气。
加上方羽宣布一月之后要参加演武沙场，给所有罪兵吃了一颗定心丸。
其实大家都不想造反，只是现实逼的他们不得不走极端。
如今，方羽带着昔日的承诺，做到了这一点。
他的威望自然又是增长了一大截，稳固住了军心。
周万三已经离去，方羽将青铜义从令牌交给瘦猴，里面储存着十万钱，足以支付购买雷火铳和消息的钱，还有多余的便用来购置装备。
离去前，方羽特意叮嘱道“此次前去，令旗一定要注意。”
“四角为军旗，三角为令旗，红、蓝、白、青四色都要买足。”
瘦猴点头，忽然问道“那大旗标什么名号？我们现在是义从营，也该有个名号才是。”
“就叫干戚义从营吧！”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形象就以一面盾牌和斧头为标准，你看着搞。”
“往后，我们就叫干戚义从营，寓意顽强不屈的抗争意志。”
干戚？
刑天？
瘦猴目光看向方羽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他太了解大哥了。
什么干戚义从营，根本就是掩饰，刑天义从营才对吧！
何止寓意顽强不屈的抗争意志，这是敢于和天帝争锋的勇士！
大哥这是胸怀大志啊！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岂不是从龙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