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辽,都准备好了吗?”
“禀校尉,一切准备妥当。
“那就开始吧。”
“诺!”
众骑顺着预定好的道路,迅速沿着下了山,不过一刻便迅速来到平河县外城区的集市前。
灯火悬过万家屋檐,照亮大半个集市。
大量无处发泄欲火的富人、贵人,往返于青楼、妓馆之间,寻欢作乐。
大量衙役巡逻最为繁华和干净的几处街道,维持着秩序。
纵然是寒瘟流行,巷有骸骨,却依旧阻挡不了他们的腐朽。
踏踏
忽地,喧哗的街道上有马蹄轻踏,一群黑影自夜幕而来。
“什么人!”
突来的变故,引起了巡逻队伍的警惕,一名衙役拔出腰间环首刀,大喝喝问。
“咻”
可等待他的却是一枚箭矢,并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敌袭。”
凄惨的叫声很快掩盖了原本欢快的乐章。
轰
零星的火光,很快燃烧起来。
烈火宛如无情的野兽,吞噬着一切善恶,不分道德,灼热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黑夜中涌现出一群骑兵,他们分工明确,袭击了调查过的奸商店铺,踹开了大门,点燃了院子。
遇到反抗的便无情诛杀。
而后一群幼小的身影,在黑夜的掩护下,冲入这些店铺当中大肆搬运。
市集中的混乱异象,很快引起了平河县守军的注意。
一些衣衫不整,身形狼狈的“贵人”亦是匆忙出逃。
“咚咚”
警惕的战鼓,就像生锈的钉子在夜幕中隆隆作响。
大量郡兵反应迅速的穿戴甲胄,涌上城墙,点亮火盆,严阵以待,观察突来的贼乱。
“关城门!”
原本被偷偷打开的城门,亦被强行关上。
一些贵族、富人连滚带爬,或在私兵的拥护下,或乘坐马车,狼狈拥挤到城门口。
“开门!”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我是县尉!”
“我是县丞!”
“我是杜家的人,我爹是京兆府的主簿,快开门!”
人群中一些权贵探出脑袋,朝着城楼大叫。
“我是县令范统,快给老子开门!”
众人闻声看去,面面相觑。
大腹便便的县令范统,居然也不在城中值守,而在城外寻花问柳。
这下好了,平河县的县长、县丞,县尉,大晚上集体在外面玩女人。
“快开门,快开门。”
这么多的权贵都在门口,城楼上的守备司马不敢怠慢。
于是,刚刚关上的大门再次开始缓缓打开。
只是
踏踏
黑夜中一群索命“鬼骑”在夜月下缓缓浮现,人人披着黑袍,带着恶鬼面罩。
“一个不留。”
一道不似人声的命令落下,咻咻,数十道带着火星的箭雨落在城门前。
“啊!”
惨叫声中火星点燃了马车,点燃了绫罗绸缎裁剪的锦衣,那自称都尉的“肉球”求生意志爆发,滚下马车,直接用血肉之躯“嘭”的一声硬生生撞开了大门。
“保护我,快保护我!”
他血肉模糊,张开狰狞的面孔大叫着,狼狈的爬起身,伸手向里面探去。
轰!
一道箭矢宛如惊雷般炸响夜空,声未至,箭头已经穿过了他肥胖的身躯,带着他临空飞起一丈,而后狠狠的落下。
当众人耳边传来声音,人已被钉在地面,宛如一头死猪。
“杀!”
暴喝声中一道三丈虚影凭空浮现,眼眸中闪过嗜血红芒,手中矛尖落下。
城楼上的郡兵只见一道十丈长的罡气具现,狠狠的砸落在城门口。
嘭
好似巨石从天而降,碾压了一群蝼蚁,现场立刻出现了无数肉饼和血浆。
“射击,用破罡箭!
“快!”
凄厉的怒吼在城楼上响彻,郡兵们这才如梦大醒,纷纷开始拉弓射击。
“哼”
黑夜中一阵冷哼“鬼骑”退去,虚影化作一道气墙,阻挡了片刻,直待众人再看去,已经没有了踪影。
“快救县令!”
等他们慌忙中台阶下来,来到城廊,无不面露惊恐之色。
他们不是害怕那群贼人,而是像头死猪一样死不瞑目被钉在地上的范统。
以及城门口附近,被烈焰和巨力碾压而过,完全变成一群血浆和烂肉的权贵们。
“都尉县令县丞加上杜家子”
“完了全完了。”
恐惧的尖叫打破了黑夜的临近,所有人都如丧考妣。
他们这群泥腿子,死了也就死了。
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关心,顶多就是安排一些抚恤。
而今,现场死了这么多的达官贵人,很多人都会被迁怒,将会人头落地!
踏踏踏
脚步声骤然变得密集,玄甲烁烁,刀兵闪亮,一支甲兵整齐如一的跨步前进,飞速赶到城门口。
“禀告徐都尉,有贼人袭城,县令、县尉、县丞等大人,全部在反抗中遇难。”
城门司马额头冷汗直冒,来到上级身前,低头抱拳上报。
“向京兆府盖大人上报。”
“诺!”
他目光掠过诸位同袍,落在被钉在城道地面的县令范统身上,神色凝重,几步上前查看。
“城门地砖乃是三转青砖铺垫,整体更有阵纹加持加固。”
“贼人竟能将箭头钉入地面,入地三分,还能将一具数百斤的尸体撑起而不折断。”
“嗯?”
“范统体内血气竟无一丝外泄,瞬息间就被蒸发。”
“好强大的血罡!”
“不对!”
徐都尉经过仔细观察,并通过尸体比对,瞳孔一缩,敏锐的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血罡!”
“炎汉锻体术!”
“怎么可能!”
这种独特的腐蚀方式,做不得假。
唯有炎汉军中的将士才知晓,只有修炼炎汉锻体术达到第四重境界,突破一流武将的人,才能够催动血罡。
并且明确记载在炎汉锻体术上,除炎汉建国之初,这种恐怖的罡煞之气,已经数百年没有人能够炼成。
大多数都转为了另外几种主流的炼煞之法,比如提纯血脉,以杀炼煞等等。
“是你吗?”
“虓虎,方羽!”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炎汉数百年来,养出无畏心,公然反抗朝廷,甚至举兵造反的人,只有一个
半刻钟之后
一支身着锦袍,内附薄甲的绣衣卫,持剑跨弩,骑着快马迅速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