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和她与管事一样。
都是一穿着普通的人在前,一穿着富贵的人在后。
魏泱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会碰到同样来坐传送阵的人。
管事更是没想到会碰到人。
按道理,剑城地势相对较偏,哪怕这附近有万妖林和诸多邪魔外道,鬼面也不需要他们去打探这些方面的消息。
也是因此,这里的传送阵平日根本没有那么多人。
平日里,【脚】和【脚】都不怎么能碰上,更别说那些行踪更加隐秘的‘散修’。
两个【脚】互相对视,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没想到’。
另一边。
魏泱扫过来人。
和她带着兜帽,兜帽下还有面具的伪装不同,眼前的人很是大方展示着自己的样貌,还有一身华贵的衣服。
是个青年男修。
若对方没有用功法做什么遮掩,和她一样是金丹期。
不象是剑修、刀修这一类。
这一类的修士,气质不一样,是真的很好认。
身上没有任何药材的味道,应该不是炼丹师。
指侧和指腹没有任何老茧,也不是阵法师和符师。
再加之从对方毫无保留露出全脸,以及那双自信的眼神,魏泱就知道,这人根本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泄露,这张脸也没有经过任何易容。
修炼特殊。
再加之对自己、或者说,对自己背后的家族如此自信。
魏泱面朝青年,平静道:
“主修术法的家族并不多,要说出名的,只有京城法家,以及西面的胡家胡家在西,靠水,衣物多为棉绸,少有纯丝绸制衣。”
言下之意。
眼前之人,自然只能是京城法家之人。
法家。
用术法的法作为姓氏,足以证明这个家族对术法有多自信。
也说明了,为什么魏泱在对方手上几乎看不到茧的存在。
术法,重在感受灵气中的各种元素,引导、控制他们,继而掐诀,使出各种各样的攻击、防御等。
相对灵根天赋,专修术法的修士,对‘悟性’更为看重。
甚至对他们来说,多灵根比单灵根要更好,对灵气中的诸多元素更为亲近,使用类似水木、金木之类的术法也更为轻松。
作为修士中少有的法修。
他们一向认为,法术才是感悟天地的正道,其他路途都是野蛮人行径。
至于其他人
自然是觉得自己修的道才是对的,法修全部都是一群脆皮鸭,只要让他们近身,一巴掌就能把对方脑浆都扇出来。
但不得不说,当有了这个‘如果近身’的前提,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要靠近足够强大,对术法理解足够深刻的法修这件事,本身的难度就已经让人绝望。
法修杀人。
不是用无数术法把对方灌死,就是遛狗一样,让对方退也不是,进又进不得,最后被硬生生磨死。
只是还是那句话。
法修太脆。
能成长起来的法修,才能被称为法修。
成长不起来的,死得比任何修士都要快。
眼前的青年身为金丹期,能独立出行,又如此自信,明显是已经长成不少的那种。
魏泱只是借用传送阵去趟京城,不是找麻烦的,只是对方上来就要揭她底的做法,让她有些不爽快了。
哪怕对方揭的底,根本就是她做出来的伪装,在这种隐蔽性为重的时候,也足够令人不喜。
魏泱声音平静中透着冷意:
“我听说,随便一个法家的人头,都能在西边胡家换到十个中品灵石,若是法家嫡系,甚至能换到十个上品灵石,更甚之能直接成为法家供奉。”
一番话,让本来还面带轻松、正在打量魏泱的青年,脸色微变。
“你到底是谁?你见过我?”
魏泱转身,径直离开:“我谁都不是,就是一个和你偶遇的陌生人,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们也从来都没有见过。”
话说到这里,几乎已经算是警告了。
换成识相的人,此时早就闭嘴不谈,青年却只是在难堪一瞬后,又是那般自信的模样,不退反进,凑了上去,跟在魏泱身侧:
“嘿,你在京城肯定见过我,是不是我施展术法的姿势特别帅气,特别让人印象深刻,既然都是熟人还都要去京城,还说什么,结伴一起啊。”
魏泱:“”竟是个话唠。她的身边为何总有话唠出现。
墨小巨:“噶?”
魏泱:“没什么,你继续睡,遇到傻子了。”
墨小巨:“哦呼——呼——”
魏泱这边哄睡了一个话唠,身侧,青年话唠还在继续: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要去京城,京城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着急坐传送阵的都是要去看热闹的。”
“本来几个月都死不了一个人的京城,一天之内竟然接连有两家被灭门,这种事肯定要闹大。”
“无面兄,我跟你说,有件事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你只要知道,肯定会觉得很有意思——”
“天元宗你知道吗?天元宗剑峰峰主沉渊,就是那个京城沉家的沉渊,之前一直没出现,不知道去了哪里——”
魏泱:“”还能是哪儿,在窥镜里还没出来呢呗。
青年还在继续:
“这沉渊是真的有意思,这次一出现,竟然要收一个小家族的丫鬟当关门弟子。
他不是才收了叶灵儿当关门弟子,现在又来一个,这门我看啊,一时半会儿是关不上了
无面兄,你怎么忽然站着不动了?嘿,我就说吧,我说的这个,你肯定觉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