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朱文修看向二老连声提醒道,“爹,娘,狗官过来了!”
这话一出,周围人瞬间将自己手上的东西不带任何犹豫的丢出去。
老朱头见状忙声催促,“老婆子,就是站在!丢!”
听着耳边的指挥声,老朱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时,手上烂菜叶子直勾勾的丢出去,正好挂在姓金的脑门上。
林月见状嘴角忍不住的勾起,回头对着老朱家一众人轻笑着离开。
老朱氏扔过叶子后才回过神来,紧接着忙抬手捂着胸口,一脸后怕的开口,“天老爷啊,我这还是头一次对着官老爷丢东西,以前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朱文修抬手轻拍拍自家老娘的后背,轻声开口道,“娘,我们得收拾东西去县衙了,林姑娘前边叮嘱过我们去找她。”
一听到要林县衙,老朱氏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紧接着一众人动作麻利的收着摊。
林月几人带着姓金的整整绕了城内一大圈,街上百姓提前备好的东西也都扔完了,出了恶气后各个转身回家,他们得同家里人说说这天大的好事
此时经历过刚刚这般场面,姓金的觉得已然颜面扫地的,整个人颓废的垂下头,跟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般。
陈莫儿从后边赶上前,看向林月问道,“月妹妹,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林月回头刚准备出声时,只见无名突然从最近的一边冲出来,紧接着拔出手中的匕首对着姓金的心口径直的插进去。
无名疯狂的大笑,两手扶着匕首用力的转动,紧接着抬手抽出匕首,动作不带丝毫犹豫的对着自己的脖子用力一搁,随着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她也随之倒地。
林月见状表情一阵,忙冲上前蹲下身子,一手捂住无名的脖子,一手从腰包中拿出药丸准备喂下去,
哪知无名用力的抬手握住林月的手,努力勾起嘴角面带轻笑的摇头,紧接着挣扎着开口时,哪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
林月眉头猛的一拧,连声开口,“你先别说话,这药你快服下还有救。”
哪知无名握着林月拿着药丸的手不松开,整个人挣扎着开口,“不用救,谢谢”
话还未说完,只见无名嘴角含笑的闭起双眼,握着林月的手也无力的垂下。
林月眼神一震,想掰开对方的嘴将药丸丢下去时,哪知无名紧闭双唇压根掰不开。
站在前方的陈莫儿于心不忍,上前蹲下身子,抬手握住林月手上的动作阻止道,“月妹妹,她既然选择了这种方式,你我便随她吧。”
林月抬头看眼陈莫儿,低头看着捂着无名脖子处的手缝隙里仍旧有鲜血不断流出来,整个人瞬间愣在原处轻声呢喃,“无名,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陈莫儿见状起身,刚吩咐陈二带着姓金的尸体回去时,哪知林月抬头冰冷的出声,“慢着,将姓金的尸体挂在城门之上,没我的吩咐不许放下来!”
陈莫儿闻言忙声应好,紧接着先将其余官差赶到县衙处,紧接着再返回去将姓金的尸体挂在城门上。
林月蹲坐在原处,用纱布处理好无名脖子上的伤口,紧接着双手用力抱起她离开。
街上剩下的百姓闻言后面上皆是一震,他们着实没想到姓金的结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凄惨
林月双眼无神的抱着无名走了不久,只见不远处的老两口表情忐忑不安的走上前来,
二老对着林月跪下叩头,紧接着声音颤抖的开口,“草民叩见昭平县主,只是您怀中所抱之人是草民的侄女,我们知晓小语私自杀了囚犯是犯了天大的罪过,只是事到如今,还望县主将她交给我们,我们好让她入土为安。”
看着叩头不起的二老,林月回神轻声开口,“既然你们是她亲人理性让你们带她走,只是我可否能多问句,她父母”
老伯抬头看向林月,控制着抽噎的声音开口,“这孩子是个命苦的,两年前被抓进县衙时父母当场便去世了,此时想来他们一家三口是团聚了吧。”
“节哀。”
林月不多说的将瘦的皮包骨头的无名交给二老,紧接着听妇人满眼疼惜的抬手抚摸着无名的发丝,轻声开口道,“小语别怕哈,大伯跟大伯母这就带你回家,咱回家。”
二老说着转过身去,脚步不稳的向前方走去,紧接着传来妇人的痛哭自责声,“小语啊小语,你这丫头咋这么傻呢,你这一走不是剜我的心吗,早知道昨日你回来时我便将你留住啊,都怪我,都怪我啊”
听着妇人的痛苦哀嚎声,林月眉头紧皱的看着他们身影消失在面前,紧接着深吸口气向县衙走去。
之前府城四处不知道有多少人骨肉分离,从现在开始,最多不出一年时间,她必须得让有些事彻底消失!
顾远同老朱家三人在县衙大堂焦急的等待着。
直到看到林月满身血迹的进来时,在场的几人瞬间紧张起来。
老朱氏快步走上前去,表情担忧声音颤抖问道,“林丫头啊,你这是哪受伤了?”
“小姐你坚持下,我这去请郎中!”
眼见顾远说完就要抬步跑出去时,林月轻声开口,“顾远我没事。”
说着看向面前满是担心的老朱氏,轻声开口,“婶子我没受伤,这是不小心蹭到别人的血迹。”
老朱氏闻言仔细的拉起林月的衣衫检查番,随后松口气,“你没受伤便好,没受伤便好。”
林月轻声应道,紧接着看向老朱氏轻声开口,“婶子,我让人先带你们下去歇着,我等会换好衣物便过来。”
老朱氏本想再说什么时,可林月此时已然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