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打人似乎真的上瘾,一巴掌扇下去后,陈敏柔手臂再度扬起,又要来一巴掌。
下一瞬,手腕被狠狠扼住。
赵仕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推倒在桌案,自己倾身复上,低垂着眼睫,神色阴沉的看着身下女人:“我哪里恶心?”
她竟是这样想他的!
他到底哪里恶心?!
“不待在赵家,你想去哪里?”
真想和离不成?
“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赵仕杰捞起怀中女人的下腭,看着她那双朦胧醉眼,咬着牙冷笑:“给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再定下恶心的判词,对我的厌恶、不耐、冷淡、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一个梦,是这样吗?”
不觉得太荒唐了吗?
后腰抵在桌沿,双手被扼住扣在头顶,四肢皆动弹不得,陈敏柔难受的蹙眉。
“你放开我!”
她不断挣扎,但身上男人如一座大山,丝毫抗衡不了。
哪怕竭尽全力,她都挣脱不掉。
陈敏柔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不舒服,这桌子硌的我腰疼,你松开我好不好?”
赵仕杰低头,轻吻她的眼帘,缓声问她:“我是谁?”
无人作答。
温热的唇滑至在她面颊:“我是谁?”
“”陈敏柔轻轻吸气,“赵仕杰,你松开我!”
一番激烈挣扎被镇压,她额间溢出薄汗,眸底的醉意都消退了些许。
看着似乎清醒了些。
赵仕杰止住亲吻,垂眸看向她,“真觉得我恶心?”
屋内烛光明亮。
陈敏柔被他复在身下,逆着光,却依旧能清楚看见他面上的伤。
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一身细皮嫩肉不比姑娘家差,这会儿,额间隆起一个肿包,脸上更是五根清淅的指印。
活到这么大,他大概头一回被人掌掴。
想来也是很委屈了。
陈敏柔唇角微抿,“你先松开我。”
随着酒意消散,她的理智多少回归了些。
既然还没决定和离,就不该说这些决裂的话。
只是,她想偃旗息鼓,赵仕杰却不肯了。
平白被她揍了一通,面上都破了相,这些,他可以安慰自己,她只是喝多了,并非故意。
但,那些话,让他没法安慰自己。
她说,讨厌他,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还说,如果不是有两个孩子在,绝不会再留在赵家,同他朝夕相对。
酒后吐真言。
这些大概率不是气话。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真的打从心底里厌恶他。
只是为了两个孩子,才不得不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
她觉得他恶心。
怎么会这样呢?
不该这样的…
他从没犯过什么弥天大错,也一向很珍惜他们的夫妻情分,论情伦理,她都不该如此厌恶他。
赵仕杰盯着身下女人,冷不丁的,突然就想到隔壁客院,那个将心思袒露无疑的男人。
原本,坚定认为是那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开始动摇。
是了。
明明他们已经和好了,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不耐烦呢?
除夕夜。
赵仕杰一颗心直直往下坠,整个人象陷入什么难以自拔的梦魇,神色怔然。
醉意正浓的陈敏柔实在没有那些察言观色的能力,她只知道,自己腰很不舒服,全是因为他一个劲欺身不肯松开自己,便又开始挣扎起来。
结果,身上男人非但没有收敛,扣着她腕骨的手反而收的更紧了些。
陈敏柔怒从心底起:“你听不见我说不舒服,让你松开我吗!”
声音冷厉,满是怒意。
尤如一道霹雳,在赵仕杰脑中轰然作响。
他愣愣的看着她,看她满脸的不耐,几乎是有些仓惶的卸了几分力道,“对不…”
“够了!”陈敏柔趁势一把推开他,揉着自己手腕站起身。
下一瞬,面前男人再次欺身逼近。
赵仕杰握着她的肩,将她抱进怀里,一手替她揉着腕骨。
那里,两枚清淅可见的指痕。
他呼吸一滞,“疼吗?对不起,我有些不冷静。”
其实也就一丢丢红痕,对比他额间的鼓包,和面颊的巴掌印,实在不算什么。
陈敏柔满腔怒火,见他这副模样,也只能强压。
她深吸口气,到底还是馀怒未消,忍不住嘲道:“也不知是我喝醉了还是你。”
屋内,陷入安静。
赵仕杰没有说话,就这么抱着她,手轻握她的腕骨缓缓按揉,低垂着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那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算了,”陈敏柔别开脸,“我不想同你吵,天色不早了,明日还有得…”
“现在酒醒了吗?”赵仕杰打断她的话,道:“酒醒了,那咱们就好好说说话吧。”
他不许她回避。
低头,抵上她的额头。
四目相对,鼻息相抵。
他问:“我这样,你会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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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敏柔简直觉得疯了。
他们是夫妻。
还是曾两心相许,互不相移的夫妻。
他们见过彼此最狼狈,最不堪,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做尽了世间男女能做的一切亲密事。
普天之下,还能有谁比对方更亲密?
就算是父母,孩子,至交,也不会。
结果,他不过是靠近了些,却来问她,难不难受…
她满眼惊撼。
赵仕杰冲她笑了笑:“我也觉得醉的人大概是我,醉到已经出现幻听。”
“你说的讨厌我,觉得我恶心,是不是真的?”
他笑意微敛,定定看着她:“那告诉我,谁不恶心好不好?”
这分明是意有所指。
陈敏柔蹙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该我问你什么意思,”赵仕杰唇角微抿,道:“你今日为何会同李越礼单独在凉亭叙话?”
时下风气再开放,也没有一个妇道人家同外男独自叙话的道理。
哪怕那是府上的客人,也自有男主人去招待。
陈敏柔沉默几息,轻声解释:“抱月也在,并不是单独。”
她说的是实情,解释的也还算耐心,但赵仕杰面色没有半点舒缓,反而浑身一僵,面色渐白。
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面对他疑心般的质问,她若是不心虚,就该厉声反驳,甚至再赏他两个巴掌,让他知道怀疑她忠贞的后果。
而不是
??今天好困好困,暂更一章,让宝子们久等,对不起,明天会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