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卧每天都有佣人打扫,床单被套也都是全新的。
周舒礼抱着沉棠卿站在床边,
并没有立刻将人放下——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沉棠卿埋在他胸口露出的小半张脸上,
因为醉酒的原因,
白淅的脸上泛着薄红,就连眼皮和鼻尖也是粉的,漂亮到让周舒礼心颤。
他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欲望,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身子都没动一下。
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沉棠卿,一直到手臂有些微微发颤,才略带不舍的将沉棠卿放在了床上。
沉棠卿侧着脸躺在床上,被单被压出了一个浅浅的褶皱,他无意识翻了个身,衣服的下摆往上卷了一截,
露出了一小截白淅劲瘦的腰,
在昏黄的灯光下,瞬间吸引了周舒礼的目光。
手套下的指尖微动,
欲望跟理智在极限拉扯,
到最后,还是欲望占据了上风…
他缓缓摘下手套,露出了那双骨节分明却透着苍白的手。
然后,极其缓慢的俯身,
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在沉棠卿的脸颊处戳了戳,
很软——
但下一秒,
身体叫嚣着想要更多,
他其实并不是有严重的洁癖,而是——
患有皮肤饥渴症。
这是他的秘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他私底下找过无数的所谓“专家”,以及心理辅导师进行治疔,但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他厌恶触碰别人,更厌恶被别人触碰,但他内心又极度渴望被人触碰——(略),
长久的压抑让他在触碰到沉棠卿的第一时间险些失控,
他很确定,那种身心满足的感觉,只有在触碰沉棠卿的时候才有,
别人的触碰对他来说是无穷的恶心。
———
他望着沉棠卿熟睡的模样,眼底翻涌着晦暗的痴迷。
内心深处充斥着难言的渴望,
良久,
他闭了闭眼,
终于动了。
不是再触碰沉棠卿,而是——
转身去了浴室。
隔了两分钟,周舒礼手上拿着一条湿毛巾出来了。
他不敢再触碰到沉棠卿的皮肤,给动作沉棠卿擦脸和手的动作也变的小心谨慎起来,
温热的毛巾复盖在脸上很舒服,沉棠卿无意识的轻哼了一声,
周舒礼拿着毛巾的手僵在了原地,他目光沉沉的落在沉棠卿的脸上,眼底满是病态般的痴迷。
就连手上的毛巾也没第一时间放下,
他其实很不喜欢手上沾上这种黏腻的感觉,但看着沉棠卿,又仿佛忘了自己手上还拿着条湿毛巾。
良久的沉默之后,
周舒礼才象是回过神,
他抬脚去了浴室,
很快,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洗手台处用洗手液反复搓洗着双手,一直到手背和手指从病态的苍白变的微微泛红才罢休。
将手擦干后,
他再次回到了床边。
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沉棠卿的脸上,
从他漂亮的眉眼,到红润的唇,
看了许久,
但最后,他什么都没做。
他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后,拉过一旁的薄毯搭住了沉棠卿的小腹,
留了盏小夜灯,拿着手套离开了房间。
就好象,从未来过一般。
他需要足够的清醒与理智。
周舒礼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一点过了,
但他丝毫没有困意,
皮肤的冰凉感让他很舒服,
他去酒窖随便拿了一瓶威士忌,坐在阳台上一个人慢慢的喝着,
夜风吹过,他的思绪无比清醒。
他知道今晚逾矩了,
但他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
嗜欲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再也关不住。
他第一次有了无比想要拥有的念头。
一瓶酒见了底,周舒礼脑子有点微醺,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指尖擦过打火机的金属外壳,“咔哒”一声,火苗窜起,他低头——
烟雾被他缓缓吐出,
他神色平静到近乎诡异,
目光漫无目的落在漆黑的夜空,
他真的能圈养玫瑰吗?亦或者,玫瑰愿意被他圈养吗?
到最后,
他很平静的得出一个结论,
玫瑰最好是愿意的,要是不愿意,那就——想办法让他愿意。
一支烟抽完后,周舒礼才起身回房间。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过了。
天快亮了。
———
沉棠卿睡醒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没忍住伸了个懒腰,
没有宿醉的不适,
一点儿乱七八糟的记忆后知后觉的涌入脑海,他眉心微蹙,只记得昨晚跟周梗他们玩骰子,然后后面好象喝多了,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谁把自己扛到床上来的?
沉棠卿毫无印象,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经过昨晚一晚上的“发酵”,皱皱巴巴的,已经有些惨不忍睹了。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还是没忍住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跟个隔夜馊掉的馒头一样。
从床上起身,沉棠卿光着脚就去了浴室,
将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后,才穿着佣人在浴室提前准备好的浴袍出来,
发馊的衣服他是不想穿了,准备找周梗借一套他的衣服穿,
虽然周梗比他高上一些,衣服的尺码要大上一号,但休闲装应该也不是不能穿。
他在房间晃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周梗醒了没有,尤豫了一秒,他准备出去找佣人问问,
结果刚打开房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周舒礼,
两人四目相对,沉棠卿愣了一下,“周哥,你这是?”
周舒礼目光落在沉棠卿白淅的锁骨处,眼神沉了沉,两人距离有些近,他甚至闻到了沉棠卿身上跟他同款的沐浴露的香味,
这让他心底升起一抹隐晦的兴奋,就好象两人亲密无间了一般。
握着袋子的手指紧了紧,隔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
“给你送衣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随便给你挑的一款。”
说完,他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沉棠卿。
准确来说不是袋子,里面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但他戴着手套刻意避免了跟沉棠卿的肢体接触。
沉棠卿愣了一下,没想到安排的这么细致周全,不愧是大户人家。
接过袋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是梗哥派人买的吗?”
沉棠卿可不认为周舒礼会贴心到给自己买衣服,毕竟自己跟他完全不熟。
周舒礼神色微顿,沉默了一瞬后才开口,“是我给你买的。”
没说出口的是,是他一大早亲自去给沉棠卿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