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火车站后,谢词书停好车看向沉雾,
“早点回来。”
“恩嗯好。”沉雾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敷衍谢词书。
谢词书也知道沉雾是在敷衍他,但没办法,总不能让人家不回家过年吧?
落车将沉雾的箱子提下来后,还是没忍住抬手摸了摸沉雾的头,“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信息。”
“好,”沉雾朝谢词书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待会儿让周梗看到就尴尬了。
谢词书知道沉雾的想法,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车。
一直到谢词书开车离开后,沉雾才提着箱子往车站走。
周梗已经到了,沉雾进去后在检票处看到了周梗。
周梗也看到了他,
沉雾穿着谢词书给他买的灰色的长款羽绒服,本来想给他买白色,但白色不耐脏,回家多少还得干活,最后选了灰色。
脖子上围着一条大红色围巾,衬的整张小脸白莹莹的,跟个糯米丸子一样。
“梗哥。”沉雾笑着打招呼。
周梗看着沉雾身上的总觉得有点眼熟,但又忘了在哪儿见过,一时没想起来。
不过满脑子都是沉雾这一身打扮真好看。
他上前接过沉雾手里的箱子,“这边来坐。”
两人坐着等了半个多小时开始检票了。
要是周梗自己回去,他最多也就订个硬卧,
但跟沉雾一起,他干脆订的软卧,虽然贵点,但坐三十多个小时没那么辛苦。
两人跟着人群往火车上走,
身体的不适让沉雾走的有些缓慢,
周梗见沉雾走路姿势有些奇怪,没忍住开口询问,“雾雾,你腿受伤了吗?”
沉雾愣了一下,下一秒没忍住红了脸,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也幸好是戴着围巾,“没…没事,就脚腕有点疼……”
“好好的脚腕怎么会疼?待会儿上车了我给你看看……”
“没事梗哥,就可能是扭了一下,不严重。”
“不严重也得看看。”周梗满脸关心。
沉雾:……
他哪里是脚疼啊,但一个谎得无数谎来圆,最后只能苦着脸点点头。
两人到车上放好东西后,
周梗走到沉雾身边,“你把鞋子脱了我看看。”
沉雾只能乖乖的把鞋子脱了,将袜子往下扯了扯后指着白淅的脚踝,
“梗哥,你看,真没什么事……”
周梗目光落在沉雾脚踝上,顿了顿,
很快收回眼,“没事就好。”
———
沉雾刚靠到床上,谢词书就发信息来了,“上车了吗?”
“刚上车。”
隔了几秒,谢词书又发,“我给阿姨买了一个金手镯,放在你箱子的夹层里,叔叔不知道喜欢什么,我买了两盒茶叶和几条烟,一起寄了回去。”
沉雾看着谢词书发来的这一大段话,莫名有一种他好象是未上门的女婿……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停留一瞬,下一秒就被沉雾压了下去,
狗屁女婿。
…
回去虽然也是三十多个小时,但软卧躺着跟沉雾来的时候坐硬卧完全不一样。
到家的时候依旧精神奕奕。
陈银花看到沉雾回去高兴的不行。
沉老三去鸡窝里抓了只老母鸡到门口的树下杀鸡去了。
陈银花拉着沉雾的手眼泪汪汪的,本来想说几句关心的话,但看着沉雾的脸又没说出来。
这小子跟去城里享福了一样,一看就没吃苦。
她看到的第一眼都差点没敢认,跟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似的。
“雾雾啊,在京市过得习惯不?”
沉雾笑眯眯的开口,“习惯,梗哥对我特别好,我工作轻松工资也高。”沉雾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妈,我给你和爸带了礼物。”
沉雾兴冲冲的打开箱子,给陈银花和沉老三一人买了一双鞋。
想买衣服,但是冬天的衣服太厚,箱子装不了那么多东西,沉雾就买的鞋子。
“哎呦,浪费这些钱干什么?”陈银花嘴上虽然这么念叨,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
拿过鞋子打开摸了又摸,看了又看,“这看着不少钱吧?太浪费钱了…”
“不贵,这个里面加了绒,穿着暖和,妈,你试试穿着合不合适。”
不贵当然是骗陈银花的,不过这钱不是沉雾给的,都是花的谢词书的,沉雾一点都不心疼。
“合适合适,一看就合适。”陈银花就没穿过这么好的鞋子,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沉雾又从箱子里的夹层拿出谢词书买的大金镯子给陈银花,
“妈,还有一个镯子。”
陈银花打开盒子看到金镯子愣了一下,“这是金的?”
“当然是金的了。”
“这…这应该可贵了吧?”陈银花拿出镯子,沉甸甸的,分量不轻。
“没花多少钱,我挣到钱了的。”
作为在农村生活了几十年的陈银花,她不认识什么玉啊钻石什么的,就喜欢金子,虽然她所有的首饰只有一个银戒指。
还是沉老三没生病前买的。
她从来没想过沉雾会给她买首饰,还是金镯子,眼框都有些红了,“这得花多少钱啊…你把这个放着等结婚给你媳妇儿……”
沉雾又将金镯子塞进了陈银花手里,“妈,等我以后娶媳妇儿我会给她买的,这个你就留着吧。”
见沉雾这么说了,陈银花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妈,你把金镯子收起来干什么,买了就戴上啊。”
“我过年再戴……”
沉雾:……
吃完饭天已经全黑了。
沉雾准备明天去镇上拿谢词书寄来的东西。
他跟陈银花他们围在火盆前烤火,突然想到还没给谢词书报平安。
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吓了陈银花一跳。
“妈,我去房间有点事,待会儿出来。”
“行,去吧。”
沉雾手机在屋里充电,拿起来看了眼,没有未接信息也没有未接电话。
…
而另一边的谢词书,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面前是一瓶喝的快见底的威士忌。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
他靠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上的银戒。
他就知道,沉雾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知道沉雾早上就到了 a 市,转车回去下午两三点也该到家了。
但沉雾到现在别说给他打电话了,就连信息都没有一条。
一回家就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