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气息,来至城北。
陈贯手持照妖镜,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到了一家豪华客栈内。
相隔二十里,在五楼雅间。
陈贯一眼认出赵,随后又在镜子里看到了李公子与刘公子。
“这二人,其中一人应该就是诬陷之人。”
记好他们的样子,又见他们目前没有在自己重孙身上动手脚。
陈贯想了想,没有直接过去,
因为看上去,他们和自己重孙的关系不错。
这要是没证据,直接去找,那这几句话说不清楚。
思索着。
陈贯决定先把他们的容貌画下来,交于祁岩道兄,让道兄帮自已查一下二人的具体身份。
随后再从王府内找几位高手,跟着二人。
基本就完事了。
前世的布置与人脉还是有用的。
陈贯此刻也发现很多繁琐事情,很轻易就能用前世后手解决。
当回到侯爷府。
画象一给。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二人的底子就被扒了一个底朝天。
陈贯也知道他们是谁了。
绰号‘齐城六公子”。
听起来是挺霸气的,但张世子等人听的是只想笑。
因为最大的公子,刘公子,他父亲也只是礼部侍郎。
但张世子的父亲,可是西境王。
是大齐西境外‘封王赐地”的异姓王。
两者就不在一个等级。
哪怕西境王已经逝世,张世子背后也有西境大军。
同样的,当得知这六公子的身份都不咋地以后。
陈贯也不怕动了谁谁谁之后,又牵扯出来了一堆烦恼事。
至于是谁陷害的自己重孙。
这个陈贯就不知道了,不过也按照先前的计划,让道兄派几个人暗中跟着。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
距离科举还有七日。
今日,天不亮。
在城东南处,科举考场外。
“今年又要分考场——”
“快,考场门开了,咱们快排队领牌号·”
“没想到我来这么早,还这么多人排队——”
伴随着数千道小声的话语。
一众考生正在一群官兵的指挥下,分成一个个队列。
而在考生们的前方,是齐城内最大的考场,
这里横纵约有一千考房,是为考生们准备。
若是哪年人数比较多,还有一些城内书院的小考场可以作为其他考点。
综合起来的数量,大约也有一万之数。
若是还不够,那可以请朝内的修士,带一些考生去往最近的城镇,那里也有考场。
但今年,约有三万考生,使得主考场已经爆了。
这也让主考场这里排起了数条长长的队伍,学子们开始领其他地方的‘考点、考号”。
幸运的人,正好就在齐城,或是城内书院,也不用多跑。
但运气稍微不好的人,可能是在几百里外的其馀城镇。
之后,考生们是可以自行去往。
或者,也可以等待一些时间,等大齐内的修士们护送。
与此同时。
在靠前的队列中。
赵早早起来,和刘公子、李公子,一起在这里排队。
只是,刘公子说到底是礼部侍郎的独子,再加之科举本就是礼部操办。
于是当维护秩序的一名考官,看到刘公子在队列里之后,顿时快步走过去,又邀请刘公子与赵蚊等人去‘插队”。
“他们有关系”很多考生也看到了这一幕,但人家相熟的人,行个方便,插个队,他们总不能举手抗议,又大声举报。
那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不多时。
赵借用刘公子之便,倒是拿到了自己的‘准考证”。
上面有考试地址,但很不巧,地点是在齐城五百里外的一座大县内。
“赵兄弟在哪?”
刘公子看完自己准考证以后,便看向了赵,
“我是在齐城,你是?”
“在县里。”赵年纪比较年轻,再加之刘公子是礼部侍郎的孩子,之前又行了一个插队的方便。
对此,赵并不设防,觉得人家想看,就让人家看了。
‘甲七十五—
刘公子记着号了。
六日后。
距离科举前一天。
深夜,齐城外大县的考场内,
刘公子跟着一位夜晚巡逻的考官,来到了甲七十五。
而这位考官是刘公子的心腹,又于这几日里,刘公子刻意安置在这里的。
“将物件拿出来。”
刘公子吩咐一句,就走进了前方的考房内。
考房还算是舒适,高有两米七八,横宽各三米,里面有硬石床,还有一张石桌与石凳子。
沙沙——
“少爷,就按此处?”
心腹很快把物件拿出来,并放在了石床下面。
映着隐约的月光。
床下是一个小小的隐匿法阵,还有一颗传音石。
传音石,是考场内绝对不允许的。
相当于考生带着联网的手机去考试。
就算是周围有信号屏蔽,那也是不行的。
沙沙一随着心腹摆弄,阵法和传音石被很快按好。
虽然这般布置,肯定会让明早的考官们发现,但就是让考官们发现的。
包括刘公子的这位‘心腹”,也已经做好了被免除官身的准备。
按照计划,是‘心腹和赵”共同作弊。
目的,就是把赵灼拖下马。
刘公子如今是有些入魔,或者说是着相了。
嫉妒使人发狂,他一心是想要坑赵一下。
但就在此刻。
刘公子二人正在仔细布置的时候。
忽然远处天空传来几道破风声响。
等刘公子二人心里一惊,刚退出考房的时候,就见陈贯和祁侯爷,已经站在了这间考房外。
同时周围还有几名侯爷府侍卫,以及几位刑部的人。
附近礼部的人,已经被请出去了,以免刘公子被捕的时候,他们说不了一句话,使得脸面上难堪。
毕竟他们都是在刘公子父亲的手下做事。
“侯爷候爷”
这时,刘公子看到一位大侯爷和刑部几位官差后,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外乎是动手脚时,被抓了个正着。
况且这次还是大名鼎鼎的祁侯爷当面,这谁都保不了他。
哗啦啦一祁岩身后的护卫,也于此刻上前,将考房内的阵法雕刻与传音石取了出来。
“槐先生!侯爷!”刑部一位官员上前,检查一番后,直接当场低喝道:“人证物证具在!刘家公子,你还有何话要说?”
“我”刘公子徨恐间脑海一片空白。
他的那位心腹,眼看自家主子被侯爷抓了,却更加不堪,吓得双目失神。
因为他要是陷害的话,或许还能被主子捞出来。
但现在看这情况,应该是主子要进去了。
与此同时。
祁岩也象是证明了他所想,毫无表情的说道:
“按大齐律法,徇私舞弊,栽赃他人,是要判入狱五年,终身禁考。”
听到祁侯爷话语中的判罚。
刘公子本还徨恐的眼神,却慢慢变成了绝望。
他现在的绝望,也不是即将入狱与禁考,而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将来探监的父亲,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影响父亲的声望。
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因为前些年他落榜,就让父亲头发愁白了很多,也遭了很多同僚的笑话。
也是想起此事。
刘公子如今开口时,没有为自己狡辩,而是绝望间询问出声,
“槐先生侯爷晚辈今日之事—会不会影响我父亲—
“我大齐律法向来公正。”祁岩撇他一眼,“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
祁岩说着,又负着手道:
“刘侍郎向来公正,严于律己,他有何事之有?
你做何事,本就错在你,与你父亲有何关系?”
“无关系——’刘公子好象被点醒了一下,忽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陷害别人?
但好象就是因为父亲天天的念叻,自己太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
在这般压力之下,他才用了这般手段。
他如今悔悟以后,也感觉这手段太下三滥了。
“小民知错—”
此刻,刘公子重重叩首,随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象是失魂了,
“陷害赵一事,错在小民,小民甘愿受罚。
如如若可以小民也愿馀生都待在大牢里清修—
刘公子决定,既然学不了文,那就修道,一辈子在大牢里静悟,不再问世事。
同时,陈贯看到他这般“悔悟后升华”的模样,没什么想法。
“待多久,由不得你。”祁岩也没管他有没有悔悟,而是看向旁边的护卫,
“将此人与其同党,一同押入刑部大牢。”
“是!”护卫们应声,托起沉默的刘公子与他的绝望心腹,径直去往了齐城方向。
他的心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害怕,裤子也都湿了。
第二日,天亮。
第五次的科举,正式开启。
学生们鱼贯而入。
之后,就是长久的持久战了。
不过,赵对此倒是已经习惯,也习惯了不和人聊天。
独自待在一个房间的事情,他觉得没什么不妥。
他平常在家也是如此,完全是门外挂着‘免打扰”。
随后,又当考卷被分发。
赵不再多想,便开始考试。
事与愿违。
转眼,又三天过去。
赵虽然在第五场过了,但去往皇宫,增加最后面圣科举的考试时,却有点力不从心。
因为皇帝讲的事,都是‘实践”的事。
例如,有的人会说自己能修手机,但真把手机拿来了,他就不敢动手了。
不过,如今大殿内的小百名才子,却回答了不少关于实践的问题。
赵灼见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肯定要落榜了。
毕竟他天天在家学习,只会‘纸上谈兵’。
真碰到皇帝说的这些临时起意,又要完美回答。
赵只能说自己太年轻了。
又过了三个天,放榜了。
赵今天是起了一个大早,又先来到街上,看了看自己中了哪个。
最后,第六场没中。
“果然,比起其他人的年龄和阅历,我如今学的还是太少了—
而与其在家里再看三年书,三年后再考不如——如今就入仕。
只是,刘公子最近去哪了?
赵蚊思索着,最后选择了入仕,也是一开始就定下的计划。
五祖爷爷的吩咐,就是入仕。
又以他第六次殿试的成绩,虽然不好,但只要想入仕,基本是‘齐城官’了。
当然,也可以选择衣锦还乡,回家乡里找些官府差事。
秋去春来。
三年后。
侯爷府内。
陈贯闭关三年,此刻出来以后,倒是收到了关于赵的安排情报,是祁岩道兄帮忙收集的。
略微一扫。
陈贯摇摇头,没想到这小家伙在齐城内待了两年以后,就回小刘子镇里当主簿了。
官职是正九品,也是镇里的三把手。
但总归是齐城下放的‘朝官”,再加之赵灼本就是本地人,赵家又是当地的大家族。
这基本就是‘土大王”了。
虽然儿留在齐城内更好。
陈贯把情报叠起来,
但回家里,倒是能顾着家族。
家族这边有当地的“现管”,文有赵蚊,武有赵梧,如今也不需要太多操心了。’
半月后。
陈贯正在侯爷府的后院。
也在此刻。
陈贯准备放松一下,就回去闭关修炼的时候,祁岩道兄回来了,并带回来了一位道行三百年的男修士。
同时,陈贯还没有打量他几眼,祁岩就着急忙慌的说道:
“槐道友!今日不是有意打扰道友闭关,而是有一件紧急之事,事关你我的好友。”
“张世子?”陈贯第一反应是他,“他出什么事了?”
“不是张世子。”祁岩摇摇头,又语气郑重道:“是陈长弘。”
之前陈贯就和祁岩说过,自己不仅认识蛟龙王,也认识陈长弘。
但今日,陈贯真没想到是自己的孙子出事?
明明因果画卷里,没有任何危险。
“他出了何事?”陈贯询问间,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修士。
修士见到这位道行很高的大妖望来,立马抱拳回道:“回槐前辈的话!
晚辈在前些年时,和长弘道长相识,又一同去往黑海下的一处秘境—
在之后探索时。
为了以防万一,晚辈是在外面戒备。
但但长弘道长却被困在了里面。
晚辈也是花费了数年,才从边远黑海赶回来。”
修士说着,又看向西南的方向,“长弘道长也给晚辈交代过。
如果他被困,先来侯爷府求救。”
陈长弘没有说让去师门请人,因为请了以后,宝贝有可能不是自己的。
除此之外,陈长弘也没有让这位修士去小刘子镇,向赵家带什么‘我如今被困,不是故意不见爷爷”之类的话。
因为这些都是很危险的。
“黑海秘境?”
陈贯听到修士的话语后,虽然知道孙儿没什么危险,但当知道孙儿的处境与所在时,还是有些心里着急。
一时间,不等祁岩与修士说什么。
陈贯就准备快些出齐城,然后蹬空飞往,
只是。
陈贯脚步刚动的时候,却忽然心里一顿,颇为感叹,
“以往都是弘儿帮助爷爷,如今却是爷爷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