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炆接剑的这一刻,自然就是接下了‘六少爷这一脉”的仕途路子。
半日后。
当赵家主等人得知时,也开了一个小小的家庭会议。
又在会议内,没有人反对什么。
因为陈贯原本就把此剑赠予六弟一家了。
最后是给谁,都是由六少爷去决定。
他们没什么好插手的。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大少爷等人的一家晚辈,都无一人能比得上赵。
若是能比过,这资源,肯定是要倾斜到最有希望的晚辈身上。
赵家现在已经是家族模式了,往常的老旧规矩也变化了一些。
比如,哪位小小少爷的小妾,生了一个娃娃,且有天赋在身。
那不说将这娃娃的娘亲变为正妻,起码也会给娃娃最好的身份待遇。
尤其是逢年过节,这娃娃也能坐在离主桌最近的地方。
没有说是小妾生的,就怎么怎么样。
但按照以前,是辈分排序,座位的划分,也都是有讲究顺序的。
现在,赵家则是改了。
一切都以家族的底蕴为基础,开始将资源倾斜给越来越多的后辈。
如今赵家的直系人口,是一百三十六人。
单纯在人口上,已经算是小家族的规模了。
大家族,则是三百人以上。
再往上,就是小世族,五百人。
大世族,一千人。
直到两千,别人再称呼赵家时,就该称之为‘赵氏一族”。
赵家正在为此目标努力。
人口越多,出天才的几率就越大。
这是赵家主等人的一致想法。
而也在今日。
赵家主等人谈论完了百炼剑的事情后,还专门去往了大少爷家的后院。
他孙子赵梧,正在后院里教家里晚辈们练功。
其中不止是有赵家直属的小辈,也有一些赵家护卫的孩子。
且在赵梧施展招式时,也没有什么隐瞒,因为光看是练不会的。
期间还要配合呼吸,身法、腰间、以及身体各处的潜在发力。
例如披挂类的刀法招式,需要脚掌内扣,腰间暗暗发力,肩膀也要送出,形成一种借力于地面的‘生根感”打击感。
而不是明面上的一刀斩出去。
真要练明面,就算是练得再熟,只要不体会其中的整体发力,那就是没力气的花架子。
不是只看招式就可以。
但赵梧演练一遍以后,却又讲的很细。
因为赵家护卫的这些后辈,已经被赵家主等人安排好了。
只要谁练会,那就可以改姓为赵,进入赵家的“附属旁系”。
虽然听上去还不如‘正常家族内的旁系”好听。
可是赵家如今势大,在小刘子镇属于‘大地主”。
能进入赵家附属,自然是能分一些赵家如今很多的产业之一。
尤其还有一点,那就是赵家的女子,会优先选择找附属的改姓之人。
之后生的孩子,自然就是姓赵了。
这些改姓之人,也相当于‘倒插门的女婿”了。
五日后。
赵朝、位于西南境内的荒地破庙。
伴随着阴气‘呼噜噜’的涌动。
小倾正在庙里克苦修炼。
同时,庙外一里的山林处。
这里瘴气四溢中有一棵二十多迈克尔的杉树。
她正是小倾的‘树姥姥前辈”。
只是她如今一侧树身,却有一大片树皮脱落,露出其内腐坏的树身。
伤势非常严重。
又在树木下方,还有一位刚被吸食血液的年轻修士。
他身上还有不少皮肉绽开的痕迹,是在临死前受到了拷打审问。
而此刻,树姥姥一边看着修士尸体,一边心里狂笑,有一副得意洋洋的兴奋。
好好好!终于抓到了一个齐朝修士,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蛟龙王于三年前死了!!
她心里狂笑间,又将目光望向了齐朝的小刘子镇方向,
若那蛟龙王不死,又去那虎妖的山中,说不得就会取走那棵奇宝槐树。
但如今—看似是没人和我抢了。
时隔多年,树姥姥还在惦记那颗槐树。
心里想着。
她又看向了破庙的方向,‘那小倾沾染了一些槐树气息,是好事。
等我将来炼化了这女娃娃之后,或许不用太高的道行,就能去试着取这阴雷宝树。
经过几年的时间。
树姥姥也慢慢分析出来了一些门道。
知道自己只要沾染和槐树同源的灵气,那么不需要太高的实力,就可以硬取。
但现在,还是先等伤势恢复好要紧。
只要伤势恢复好,她就觉得能试着取走此宝树,为自己炼制一件上好的本命法器。
河神镇。
一处距离神庙中心有些远的街道上。
“林兄弟,你看这房子坐落的位置不错吧?”
满脸精明的房主,将这位外地人(林译青)领来以后,就开始推销他的房子。
“就这里。”
林译青也是转了好几日,觉得这里的价格最便宜。
至于钱财。
林译青没有多少了,但也准备在河神镇这边“行医炼药”,当个郎中。
这也是他游历的路上,获得了一份小小的机缘,从一本类似术法疗伤的医书上学来的。
也算是在这里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正常生计。
剩下的就是修炼,然后静静的守护“师尊’尸身,报自己所想的恩。
尤其是这里天南地北,来来往往好多人。
林译青也想借此机会,打听一下自己大伯的下落。
看看大伯是否还在世。
以及,挖自己大伯双眼的那伙人,其中他们所言的‘玄元’二字,看看能否查出来一些相关。
林译青如今踏入修行了,自身有了些许底气后,自然想去探究一些人,一些事。
“大掌柜”
林译青一边考虑后事,一边看向还在讲解房子好处的房主。
如今,自己还有个难关,那就是没钱了。
“在下初来乍到,房费不是很足。”
林译青言语间,又仔细观望房主的容貌,
“没银子?”房主听到没钱,却是忽然停下了所有话语。
林译青也不介意他的变脸,而是观察了几秒后,一边从包袱内取出毛笔与宣纸,一边认真言道:
“虽然在下拿不出房费,但在下观大掌柜或许是夜晚劳累,气力稍微有些虚,应当是肾气有些不足。
而我这里有一副方子,可以强健体魄。”
林译青书写的是一副秘方,不是机缘中的秘法,而是在各地药堂内基本都有的。
只是药方虽好,但更多是需要一名经验丰富,并拥有气感的大夫去熬制。
其中火候、分寸、灵气波动,以及各种细节,都会影响药方的最后效果。
很多时候都是单纯的抓药不贵,但是熬药费贵。
就如陈贯让人去炼先天丹,炼丹费是很贵的。
“等我书写完—”林译青一边写,一边说,
“大掌柜也可以拿去让镇里的大夫辨真假,如果是真的,掌柜可以抓药,我来煎药。
“什么?”房主听到这人先说没钱,又说他虚,一下子就怒道:“你这后生才气血不足!
也不要以为你拥有气感,又能熬药,更是修士,我就会怕你,让你无端侮辱我!
我家里也是有修士坐镇!”
他说着,依旧是冷着脸道:“但看你初来乍到,房费不足,我这人心软,也就让你暂且住下。
至于你那方子,我倒是有一好友,和你说的征状有七分相似,你倒是可以先熬出来,我让他吃吃看看
齐朝,南海的一处岸边。
远处站着斩妖司的几位管事。
又在他们前方的一颗大石头上,分别站着斩妖司的‘一把手、吴主事’,以及‘能扛一十九城的郑修士”。
此刻。
吴主事了望了几眼南海之后,叹了一口气道:“如今辞去官身,要去周游天地前,却是有了几分不舍。”
吴主事今年已经四百多岁。
以他三百年道行来说,已经算是到了老年阶段。
所以如今,他是辞去了官职,想要在游历中找到‘筑基”的契机。
至于斩妖司,就交给郑修士了。
“主事若是不舍—”
这时,郑修士听到吴主事的言语,虽然巴不得吴主事赶紧走,可还是面子做足,脸带惆怅的挽留道:
“下官还是喜欢跟在吴主事手下做事。”
“无需挽留。”吴主事懂郑修士的小心思,但如今更多是惆怅,“在司内眈误太久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尤其如今我对于修炼的想法,经过蛟龙王的指点,倒也有了几分感悟。”
“蛟龙王?”郑修士惊奇了一下,问道:“下官记得大人并未见过蛟龙王,如今这指点?”
“是未见过。”吴主事看向了东城所在的方向“但在三年前,蛟龙王于东城的世子府内时,曾指点过几位张世子的门客。
而前些时日,蛟龙王的金身异动,我特意去往了一次东城。
途中见到了被蛟龙王指点过的门客。
期间和他聊了几句,倒是知晓了,蛟龙王在指点他们时,曾说过一句话,为‘修炼是见众生,
见天地,见自己’。”
“恩?”郑修士一愣,随后小心问道:“主事,虽然下官是第一次听闻此言"
但依下官所见。
这句话不该是先见自己,再见天地,最后见得众生相吗?”
“非也。”吴主事缓缓摇头,“一人若想寻得气感,踏入修途,且需世间游历,体悟七情六欲,是否?”
“是。”郑修士点头。
“体悟七情六欲,悟得气感。”吴主事继续说道:“之后感悟天地,迈入炼精化气,是否?”
“是!”郑修士再点头。
“迈入炼精化气,已是道途。”吴主事最后说道:“那之后自然是修内,不求外。
求外,是求众生,求天地,自然有因果加身。
修内,自然是修心,修得灵台清净,修得自身心神与性命圆润无暇,迈入金丹铸灵之境,对否?”
“对—”郑修士略有所悟。
“如今—”吴主事了望远方,“老夫伤势已好,便准备修心筑基,修内,不再求外。
否则,以老夫这般高龄,若是再有杂事缠身,怕是无缘筑基了。”
“谁说的?”郑修士听到这话,倒是讨好般的捧手说道:“主事正值壮年,怎么能说年老体弱这分明是长寿无疆,道行深远!”
“深远?”吴主事看到郑修士这般狗腿子的模样,一时摇了摇头,觉得郑修士没救了。
因为本来好好的在论道,又在抒发感情,但郑修士忽然来了这么世俗的一手,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特别是今后还要将斩妖司交给郑修士。
吴主事更是不放心。
只是。
当吴主事想到自己都准备游历了,都准备什么都不管了。
那还想这个干什么?
想这么多,不就是一直在‘向外’求,再给自己的修心路上找麻烦?
吴主事想到这里,便笑着向郑修士道:“本想责骂你几句,但最后一想,罢了罢了。”
他说着,遥遥望向南海,
“前人有前人的因,后人有后人的果。
若是牵扯那么多,又何谈修内修外?
此行一别,你我有缘再相见。”
言落。
吴主事看似是潇洒的飞走遁去了,但也带着很多心事离开了。
郑修士见此一幕,见他真的走远了,倒是摇头晃脑道:“吴主事的心事重重啊!
且他所言的求内求外,我也不赞同。
因为我辈修行中人,本就要历练七情六欲,红尘起落。
若是什么都不磨炼,什么都不想沾,又何谈修心与修行?”
说着,郑修士是很开心的。
总感觉心头上的一座大山走了。
那么,今后斩妖司就是他郑修士说的算!
而在今日此刻。
郑修士阿奉承百馀年,经历各种求外的红尘起落后,终于坐上了斩妖司主事的一把手位置。
顿时心情畅快,略有感悟。
四周的灵气略微汇聚,使得他的道行涨了大半年。
也惹得远处的斩妖司众人望来,并纷纷上前道喜。
“恭喜恭喜——”
“恭贺郑——主事!”
“主事大人!今日高升!”
众人先后拍着马屁,脸上全是笑容。
“恩。”郑修士倒是脸色平淡,拿出了主事大人该有的威严,
“今后大齐一十九城的万万百姓安危,真就是在本大人一人肩上担着了。”
郑修士说着,也开始拿出提拔之类的画饼言论道:
“以后,也有劳诸位帮衬,分分这担子了。”
“郑大人言重了!”
“我等誓死效忠郑主事!”
“郑主事,您是知道我对您的忠心,尤如这南海之水,滔滔而又不绝———"”
听到郑修士有提拔与分担子的意思,一众人都在拍马屁。
郑修士见到众人这般躬敬与讨好以后,也是心里更喜。
但之后,郑修士准备找人商量正事的时候,又看了看众人讨好的笑容,还有奉承的话语,却发现如今的斩妖司内,好象无一人可以和他聊正题了。
如今这些手下,都象是曾经的自己,只知溜须拍马。
郑修士懂他们,也懂自己,知道这些人是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
因为都怕事后担责。
最后很大可能还是各种决策的压力给到自己。
又在大齐稽查府的监察下,自己身为一把手,不好躲责任的。
觉察到这一幕后。
郑修士又怀念般的遥望吴主事离去的方向,
心事重重,心事重重,吴主事,一十九城的担子,果真好重啊—"
这外,果然不好修,难怪您要说修内。
如今,下官是懂了。
但本大人—倒不想随你离去—
半日后,齐城。
侯爷府中的正厅。
祁岩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张世子,最后看了看前方送信的宫女,
“这么说,吴主事还真把斩妖司交给郑慎知了?”
“是,侯爷!”宫女欠身回道:“皇后娘娘说,今一大早,六部几位尚书就和丞相与吴主事议过,是一同选了郑慎知。
如今这个时辰,应该是交差了。”
“哼。”祁岩手掌微动,将信件粉碎,“若是选了郑慎知那种人,那今后的斩妖除魔司,还真成了阿奉承司。”
“鸣———”宫女听后想笑,因为她知道郑修士是什么样的人,也觉得侯爷说的很形象。
但念到这里是侯爷府,她还是忍住了笑意。
不过。
张世子却哈哈的大笑出来,觉得祁侯爷说的太好玩了。
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过郑修士在敖叔叔面前“前而后恭的秒变过脸”。
“哈!祁侯,那郑慎知就这么不堪吗?
张世子想起此事后,心里有对敖叔叔的怀念,于是在那美好的记忆中,倒是为郑修士说了两句好话,
“我之前在东城见过他一面,我觉得此人还可以?
起码为了百姓的事,是上心了。”
“他?可以?”祁岩摇摇头,“是可以,是位好官,只是,他做事是可以,但却优柔寡断,并无主见。”
“无主见?”张世子念到了一遍,忽然问道:“六部与丞相走了一手好棋,把斩妖司抓到了手里。
我之前听我父亲说过,吴主事之前还在的时候,斩妖司可谓是独行独立,从不理会六部。
但如今或许会听———”
“如今又怎样?”祁岩直接打断,并看了一眼装成聋子与呆傻模样的宫女,
“今后的斩妖司,依旧是大齐的斩妖司,要听我姑父(齐帝)与姑姑(皇后)的号令。”
“是”张世子也知道自己一时呈小聪明,说错话了。
但宫女此刻傻乎乎的,象是什么都没听到。
祁岩也没有为难她,直接让她走了。
因为她是自己姑姑身边的亲信,知道什么能讲,什么能听。
也待宫女离开。
祁岩是看了看东城的方向,随后望向了正在思索的张世子,
“忽然想你敖叔叔了,走吧,去山野小院里喊上祁雷,一同去河神镇转转。”
“好!”张世子应声,忽然也更想念那位说话不紧不慢的敖叔叔。
听祁雷说,他老师(陈贯)在他旁边时,都会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如今,张世子一想起敖叔叔,也忽然想起了大劫那日,敖叔叔是给整个东城带来了安全。
包括如今的朝廷,在每年的祭天仪式中。
陈贯的‘龙”神象,也在‘上苍”的天祭台之下,和守护此地万里疆土千年的西北大山神并列。
满朝文武行祭礼,敬‘大齐河神”。
并且每年的九月十七,也就是陈贯的‘应劫日”,也被称之为‘河神节”。
在这一日内,上到皇帝贵族,下到黎民百姓。
一般都自觉的不抓鲤鱼,不吃鲤鱼。
因为陈贯的真身,是鲤鱼。
转眼、春去秋来。
九月十七。
今年的河神节,和往年一样,每个城镇内的运河附近,都响起了炮竹声,热闹非凡。
又在各地的运河之上,还举办了一些花船诗会。
各地的才子们,在此高歌作诗,又决出魁首,将魁首之诗,掷于运河之中。
“河神爷爷——
也有人在河边放生鲤鱼,求河神爷爷的庇佑。
每年的河神节,都是这般。
其中又属河神镇内最为热闹,晚上还有一场盛大的河神灯会。
惹得无数才子佳人,以及一些名门望族,提前几月动身,前去参加与围观。
而在小刘子镇内。
赵家也派出了几人去往了河神灯会。
但不是凑热闹,而是去祭奠这位“敖前辈”。
其中,赵梧是早早的就带人出发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准时前去,没有拉下一次。
尤其,赵家也没有和他人说过自家和河神的关系,因为‘树大招风”。
祭奠,也都是自己家里人知道就好。
而同在今日。
呼呼一小刘子镇外的山林中,萧瑟的秋风卷起地面上腐败与干枯的落叶。
嗒嗒一只小松鼠在树丛间穿梭跑远,来到前方一座破旧的神庙后院内。
本来,它是想在这颗充满‘阴凉气息”的大树下休息。
但这时,槐树上的干枯枝叶却忽然抖动了几下。
“吱吱————”小松鼠被吓了一跳,也从后院蹦跳着离开,跑远了。
与此同时,树干的上方,本是合著的两处树皮,却微微裂开,露出一白一黑,两只类似人族的眼睛。
这一世?竟然是他?
陈贯望着周围熟悉的景象,还有自己的身体,知道自己是谁了,
本以为这颗槐树已经很离奇了,却没想到他的血脉天赋竟然这么高?
难怪转生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到他身上——
【第六世:破庙槐树】
【可继承遗产天赋:初级的天赐阴雷体】
【初级的天赐阴雷体:八品传说、成长,适用于大部分生灵】
【效果2:天生阴阳眼、并略微增加感知能力,以及增幅所有‘眼识’的神通效果】
【效果3:根据当前熟练度与品级,增幅自身‘雷属灵根”与“阴属灵根”的天赋效果,并增幅雷属与阴属的术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