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五行,而是雷法!”
“我原以为他是普通瞎子,没想到竟是高人?’
“林哥是传说中的炼气士?”
他——为什么要隐瞒?
当目睹老者的伤势后,一些懂些内力修炼功法的人,自然能分辨出这种雷电秘法。
并且在一些江湖言论中,雷法与雷属的内力(灵气),是主攻杀伐,比起奇妙的五行来说,是纯粹上的霸道许多。
只不过,雷修比平常修士还难见。
与此同时。
除了一些懂内力修炼的人,在惊讶陈贯的雷属与实力以外。
也有几人,不知道陈贯为什么隐藏实力。
其中的瘦捕快,就是在对于陈贯的忌惮当中,又特别好奇。
甚至还联想到了赌坊杀人之事。
如此实力,为何隐瞒?保不准瘦捕快想到陈贯连杀七狼后,也不再继续往下想了。
因为想到也没什么用。
同时,周围的官兵是看向了皱眉的兵曹大人。
“这怎么办?
那是修士他们心里想着,又先后对视几眼,想知道现在该怎么处理?
但在忌惮之中,再加之陈贯杀的是恶人。
他们哪怕再怎么恐惧陈贯,也没有将劲弩与弓箭举起来,并对向客栈里的陈贯。
只是他们的手,也随时保持第一时间举起劲弩的动作。
“郑兄弟—”
此刻,兵曹则是看向了有些愣然的郑捕快,“你—你认识这位—·前辈?””
前辈二字,完全是脱口而出。
毕竟陈贯都这般利索的打死一位后天高手了。
这不是前辈,是什么?
“我认识吧?”郑捕快现在都有点脑子转不过来弯了。
实在是他没有想到,这位瞎子小哥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甚至就在刚刚不久,他还感觉内疚,觉得陈贯可怜。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好象有点傻的可爱。
包括小二与李掌柜等人,如今看着陈贯的表情,也都是精彩无比,一言难尽。
陈贯则是放松许多,正在慢慢恢复灵气。
因为自己的道行才半年不到,那一记雷法,基本是把自己的灵气抽空小半了。
我有之前十二年道行的经验,倒是可以轻易运转术法。
但要是寻常修士修了几月多,别说是术法,甚至气感都难感悟。’
这时。
陈贯听到客栈内外的所有人,都不敢轻易靠近自己时,也是不浪费时间,整理战斗得失,
“且我有修炼经验在身,如今在十二年道行前,也能借助如今的“二倍根骨”,实行四倍修炼。
最多三四年,我就能达到上一世的终点。
可若是没经验,单依靠这副根骨。
一些弯道走一走,估计是需要七八年,才能有十二年道行。
陈贯思索着,当大致整理完几世的修炼与战斗得失后,又听了听众人的呼吸声。
如今众人的呼吸频率变了,是拘谨了,也安静了。
少了之前的人情烟火味。
不过,陈贯几世为人,倒是习惯了这些,如今也很有高手风度的说道:
“听诸位言语,此人是大盗之一。
如今,人已除去,诸位请便。”
因为人多,还有他们对于自己的惊叹,以及再加之修士风范。
陈贯倒是不好意思搜尸了。
当然,这也是老者攻向自己的时候,自己听到他钱袋子里就一点碎银响声,所以犯不着。
以及他的功法并不高深。
于是,算了。
可要是功法高深,且钱袋子里有类似金子的响声。
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面子不一定能换成收获,但实惠是必然的实惠。
“前辈!—慢走翌日,早晨。
陈贯还是跟着车队出发了。
兵曹与郑捕快等人,则是准备去往老山沟的西边,找捕头等人汇合。
当然,在昨晚的聚餐里,他们也想邀请陈贯这位高手同行。
只不过陈贯拒绝了。
如今,陈贯只想顺路,早些拿到遗产。
就象是昨日的打斗。
如果有‘百炼刀’在,那就无需用术法了。
最多追打几刀,就可以将那个大盗枭首。
就算是老者有兵器,哪怕是镇里的顶尖武器。
陈贯也能连人带刀一块砍成两截。
嘎吱嘎吱一客栈外,马车渐渐走远了。
兵曹等人则是遥遥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心里却还在回忆昨日的一战。
又在众人后方,老者的尸体,赤裸裸的在地面上躺着。
胸前的伤势触目惊心,心脏周围的皮肤全是紫黑一片。
而这时。
正在兵曹观察户体的时候。
郑捕快是琢磨了好一会,又和瘦捕快小声谈论了许久。
他们话语中,大多都是关于赌坊与七狼的事。
如今事实证明,那七狼八成就是陈贯这位高手杀的。
但昨日,他们哪怕有一些猜测,也没有多言。
可现在陈贯走了,他们就小声讨论一下。
“要告知兵曹大人吗?”
“你说———还是我说?”
说到最后,二人是对视间想了许久,感觉还是要说的。
于是。
郑捕快是接了这活,又向着兵曹这边走来。
“大人
郑捕快先是一礼,随后看向正在观察尸体的兵曹。
“言。”兵曹的目光没移动。
“是这般——”郑捕快也不耽搁,很快就将关于赌坊和七狼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还讲了讲他们二人暗中调查陈贯的事情。
“我说怎么在此处见到你们?”兵曹的目光从尸体上收回,看向了郑捕快,
“原来是有案在身。”
“是”郑捕快点点头,又看向了陈贯离去的方向,“那这位林前辈的事?”
“我大概知晓了。”兵曹却话语一转,并走到旁边,翻身上马,
“是不是侠士,我不知,但镇里的事,还有昨日的事,皆都是侠义之事。”
他说到这里,看向思索的郑捕快,
“而如今,去追林前辈,是对是错,我不知晓。
但若是不去往老山沟,去汇合捕头,去抓那些真正有罪的大盗。
这必然是错的。”
“明白了!”郑捕快恍然,也知道了七狼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这个案,注定是悬案。
是大家都知道是谁,但都不开口指正的疑案。
‘林前辈,林前辈——
同时,兵曹再次看向陈贯离去的方向,
这位林前辈如此隐瞒实力,想必这个姓氏,也不是真的吧?,
“驾!”
心里想着,兵曹策马甩动缰绳,带上众人,向着老山沟行去。
等此事结落,往后可以适当的查一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十一月底。
陈贯跟随车队的旅程,今日也告一段落。
经过长途跋涉的旅行,目的地到了。
“林哥!后会有期!”
“前辈再会—
“再会”
在此城的一家布行外。
陈贯和众人告别,并跟上了另一个车队。
目的地依旧是南方。
又在布行门口,李掌柜等人也和客栈外的兵曹等人一样,遥遥望着陈贯离去的背影。
江湖旅途就是如此。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走吧。”
李掌柜也是遥望了几眼后,看向了小二等人,“盘完了货,咱们就要启程回镇。
一月初一,是年关。
也是本朝内最为喜庆的日子。
瞬里啪啦—
一大早上,小刘子镇内,就响起了连绵不断的爆竹声。
“恭喜恭喜——”
“赵掌柜,新年好啊!”
伴随着街坊邻居的问好声,在赵家的大门口处。
满头白发的赵家主喜气洋洋,穿着大黑袍子,身旁还站着赵家老六。
老六一身书生袍,二十来岁,看着成熟稳重了许多,倒也有几分教书先生的样子。
很多街坊邻居看到,都在夸。
“瞧瞧,赵家老六多俊俏!”
“就是就是,我家闺女都说了,非赵家六少爷不嫁啊!”
“你这精气神足啊赵掌柜!听说你家的老六,短短两年就过了书院的院试,如今是童生了?这过几年不得是秀才了?”
“哈哈哈,借张员外吉言了!”
门前的问好声响彻一片。
如今的赵家在小刘子镇内,也真的能称上一句‘大户’了。
一大早,就有很多人过来串门问好。
但这个串门,不是走进家里,而是路过府邸门前,相互拜个年。
真正的串户走亲戚,还是初一之后。
只是,赵家的大少爷,天还没亮,就在赵家主的吩咐下,带着一些好茶与‘心意”,去燕捕头与刘大人那边拜会了。
而此刻,随着赵家门前的一行人问好离开后,就是正戏了。
几名身材矫健的下人,是回到院内,端来一个盛米的大筐。
但如今里面装的全是麦芽糖。
当看到街道上的小孩子们,赵家主就抓起一大把糖果,是本朝内的风俗,‘洒喜”。
喜,是越洒越多的。
“赵老爷好!”
“赵老爷!”
孩童们在问好,赵家主也是满目慈容。
但心里,他却默默祈祷。
‘多赞点喜气,让我贯儿平安回来吧—
赵家主眉目低垂,遥望远处的街道。
他在期待间想过,在此刻的炮竹声与过年声中,身材高大的贯儿,笑着从远方回来。
而不止是赵家主如今牵挂陈贯。
六少爷虽然一身书生袍,但怀里却挂着一柄长剑。
这个不是装饰,也不是君子六艺,必须要会剑术。
而是陈贯离开前赠予六弟的礼物,是一把‘百炼剑”。
和百炼刀一样,同样出自本镇内的老师傅之手。
只不过,没有灵气孕养。
但六少爷却视为珍宝,基本剑不离身。
他是非常崇拜自己的五哥。
‘五哥,我已经过书院的院试了——
六少爷听着镇内的爆竹声,目光遥望天空,手掌紧紧握着剑柄,想听到五哥的一句夸赞。
可惜,时光荏苒,陈贯查无音信。
春去秋来。
转眼,两年后。
距离小刘子镇的千里外。
曾经的黑市集市门口。
容貌变得成熟的陈贯,一身破布灰衣,拄着一根拐杖从远方走来。
秋风吹拂脑后的黑色布带。
陈贯侧耳聆听热闹的集市,
“相隔快五年,我又回来了。’
陈贯心间露出笑容,颇有一种‘游子归乡’的感觉。
但这一路上两年,走走停停,也真的是辛苦。
好在修炼没有落下,熟练度同样没有落下。
如今,刀法已经快要进化,目前到了【967/1000】
最多再有几月,又是一个进化的词条。
而目前陈贯的实力,也到了八年道行。
两年时间,到了后天大成。
此刻。
陈贯却没有任何自傲,反而在听周围的动静。
当听到附近有一位实力不高的人经过时。
陈贯稍微一栏,向着这位侠客问道:
“这位兄台,在下双目失明,辨不得方向。
但听说集市里,有人会寻踪引路。”
寻踪引路,也相当于某种‘森林向导’。
陈贯此行来集市的目的,就是找个人,带自己会埋葬前世宝藏的森林。
那边蔓延数百公里,真要自己找,全靠双手去摸,真是累死都找不到。
同时。
陈贯说了两句,当听到这位侠客没有要走的意思,也继续道:
“能否带在下去寻一位引路之人?”
“哦?”年轻侠客看了看陈贯,当发现陈贯的眼部位置凹陷,真是一名瞎子后,也是同情心泛起一些,耐心回道:
“寻踪的人当然是有,且在这地方有不少这样的人。
其中最出名的是如意星,可惜几年前被一名为陈贯的刀客杀死。
那一战—喷,当真血流成河!
他说到这里,喷喷称奇几句之后,又回归正题道:
“如今寻踪的人也有,但要价都较高。
毕竟深山老林里,也没几人敢去。”
他看到陈贯一身破布,觉得陈贯应该出不起这个钱。
因为真要去寻路,不是‘一位向导”去,而是很多人跟着向导同去。
这是保护向导安全。
以免有人‘做局”。
比如,把向导骗到森林里杀了。
这种事对于江湖与黑市而言,基本是经常发生的。
这般的人,大多都是混江湖的狠人,只要有利益,那基本什么都能干。
而听到这位侠客说钱。
陈贯没接这个话,而是一边拿出小半两碎银,一边问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不知兄台能否帮在下寻一位?”
“还真是看走眼了?”侠客心里一动,贪念生出了一些。
但想到此番交谈几句,已经赚了。
再多贪念,万一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那就得完蛋。
“能随手拿出这些钱财——想来也不是简单之辈这里的人很精。
侠客也不傻。
于是。
他慢慢收起贪心,又抱拳道:“我正好认识一位寻踪之人,且随我来吧。”
话落,他抓起陈贯的拐杖。
“好。”陈贯也跟着他走。
只是走在路上,侠客也是好奇,但更多是套话般的打听道:“这位兄弟,你寻得是什么?
这寻踪可不便宜啊!”
“也没什么。”陈贯随意回道:“是在下于一处林中遗失了家传的书信,虽无重要之物,但意义非凡。
想要托人带我去林中,将书信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