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毁了?”
薇茵妲看着眼前的城市残骸,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惋惜。
她们眼前的景象,足以令任何人感到遗撼。
只见,在薇茵妲与雪女眼前,那座曾经傲然悬浮于云端的冰雪之城,如今已深深嵌入北境的冻土之间。原本雄伟的建筑,如今却变成一片残骸那些曾经无比精美的尖塔,如今却十不存一,少数几个残存的也倾斜欲坠。天空城原本晶莹剔透的材质,如今却与泥土和碎冰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而凄凉。
“多好的一座城啊——”
她喃喃,指尖轻轻抚过面前一座残破的冰雕公鸡。她从小时候,就对书本上的天空城无比羡慕。霞之谷终究太小了,而这都是她在霞之谷看不到的东西。
而雕塑虽已残缺,却仍能看出昔日的灵动与精巧。
薇茵妲忍不住感慨。
“这么漂亮的东西,真不知它曾经是什么模样。“
雪女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你摸的是一具尸体。”
冰雪之城内核区的极低温,加之冰雕一族独特的体质,使得他们的遗体被完好地保存下来。原本冰雕一族只是因为形似才被称为冰雕,只是如今,他们真的成了冻结的雕塑。
不得不说,命运也真是会开一些玩笑。
“唉?”
薇茵妲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无措地望着那冰雕,连忙躬身道:
“抱歉,不好意思,我那个——“
即使曾经身为冰雪之城的一分子,雪女却完全没有薇茵妲那般伤感,她只是将目光投向城市。
接着,她冰蓝的瞳孔隐约渗出光芒,最终定格在中心一处巨大的裂隙之上。
“核区未完全坍毁。”她声依旧清冷,“你要的答案,或许在下面。”
“答案?”薇茵妲有些茫然,“老师,您知道我要找什么?”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对方竟然会知道?
雪女并未回答,素手一挥,几段倒塌的冰墙便被无形之力轻易扇开。
薇茵妲望着雪女的背影,下意识低头瞥向腰间的布袋。而这一看,却让薇茵妲一怔。
只见梦神的骸骨之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些特殊的花纹。这些花纹正闪闪发光,看起来象是某种暗号。
“这是——什么意思?”
她端详良久,却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
看着雪女老师几乎消失的身影。
薇茵妲深吸一口气,将毛毯裹紧了些,快步跟了下去。
越是靠近废墟,她怀中的梦神遗骸越是发烫,仿佛正在与什么东西共鸣一般。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倾斜的信道,冰阶早已碎裂。
雪女的脚步却是不停,眼中的冰蓝光芒更加幽深。
随后,周遭散落的废墟碎块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纷纷汇聚至她们脚下,化为临时台阶。
她的动作流畅而娴熟,仿佛对此地机关了然于心。即便遭遇一些突发情况,如有碎石突然崩落,她也能袍袖轻拂,将其稳稳推回原位。
探索这座死亡之城最大的难题,于她而言仿佛不值一提。
暗中,薇茵妲忽然忍不住低声问道:“老师,您之前是来过这里吗?”
雪女的脚步微微一顿,最终罕见地解释了一句。
“这个世界,我是第一次来。“
“是这样吗?”
薇茵妲听得迷糊。
看雪女老师的样子,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但薇茵妲的直觉告诉她,老师也好象并没有骗自己。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薇茵妲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
“嘛,老师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目的吧,我还是不要多问了。”
薇茵妲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转而兴致勃勃地看起了天空城的残骸。
她早就想要来天空城看看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现在,哪怕是一座残破的天空城,她看着也很有意思。
就在她又走上一阶台阶时,腰间的梦神骸骨忽然跳了跳。
就这么一分神,薇茵妲脚下突然踩空!
千钧一发之际,雪女袖中飞出一道冰绫缠住她的腰,将她拽回平台。于此同时,仿佛什么被激活了一般,下方传来设备运转的嗡鸣,隐约间,薇茵妲还感到了一丝反常的热气。
“小心些。”雪女收回冰绫,继续向前方走去,“这里的防御系统还未彻底休眠,一不,你可能会死在这里。”
“额,雪女老师。”被对方救下的薇茵妲却是弱弱的举手,“我们能在这里停一下吗,我感觉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薇茵妲也感觉自己这话说得很没道理,于是她便拿出了自己腰间的包,正要和雪女解释一下。
却不想,雪女脸色一变,却是直接打断道。
“不要给我说你包里有什么东西,你要做什么就赶紧做。”
说着,雪女就转过身去,似乎不想看到薇茵妲手中的包。
看着对方的奇怪举动,薇茵妲尤豫片刻,还是拿出了梦神骸骨,接着仔细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波动。
随着这股波动越来越近,薇茵妲不由自主地被牵引着,走向大厅一侧的墙壁附近。随着骸骨上的光芒愈发炽烈,那些奇异的花纹仿佛活了过来,在上面不断闪铄。
“在这里——”她喃喃自语,将骸骨轻轻按在冰壁上。
就在接触的瞬间,冰壁内部传来细微的“咔嗒”声,仿佛某个机关被悄然触发。原本浑然一体的冰墙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隔间。
隔间内寒气四溢,一座晶莹剔透的冰棺静静地悬浮其中,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而在冰棺之中,静静躺着一个人影。
那人的面容被冰棺复盖,看不清楚。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在冰棺之中一个闪闪发光的水晶球。
“这是一种特殊的生命维持设备,能够将生物的状态保存,然后—”
但薇茵妲已经听不见雪女老师的话了,在看见冰棺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悸动瞬间涌了上来。
也是在此刻,薇茵妲终于明白是什么在呼唤自己。
她走上前,看着冰棺里的那个人影,情不自禁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哈耳庇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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