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秘境,无岁月之痕,唯有道韵流转如江河奔涌。
凌云选定的这处小山谷,位于一片“道韵霞光”相对平缓交汇之地。谷中有一汪清泉,泉水并非凡水,而是由高度浓缩的“水行道韵”与“生命道韵”混合液化而成,饮之可涤荡神魂、滋养仙体。泉边生长着几株闪烁着微光的奇异植物,那是道韵自然凝聚成的“道韵草”,虽非真实灵药,但其叶片纹理本身便是法则的显化,观摩之可助悟道。
凌云盘膝坐于泉边一块光滑的“悟道石”上,摒弃所有杂念,《混沌归一诀》自主运转到极致。
秘境中的“先天道韵”,其品质远高于外界的仙灵之气,甚至比他洞府中的灵眼泉涌更加精纯、更加接近大道本源。这些道韵被功法引动,如同百川归海,从四面八方涌入他的体内。
八源之力构建的完美循环体系,此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与包容性。无论涌入的是何种属性的道韵——金之锋锐、木之生机、水之柔韧、火之暴烈、土之厚重、风之迅疾、雷之狂暴、光之明澈、暗之幽深、乃至更加晦涩的时空、命运、因果碎片——都能被八源之力迅速分解、吸收、转化,成为壮大混沌仙元、淬炼道体神魂、滋养混沌道种的养分。
他的修为,在以一种稳定而可观的速度,向着凡仙境后期的圆满之境稳步推进。仙元在经脉中奔腾流转,每运行一个周天,总量便凝实一分,质量便精纯一丝。丹田内那枚混沌道种虚影,在浓郁道韵的滋养下,愈发凝实璀璨,其内部隐约演化的微缩宇宙景象,也似乎多了一丝生机与活力。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或许外界只过去了一两天,但秘境中,凌云已不知修炼了多久。
当仙元的增长逐渐趋于平缓,达到凡仙境后期所能容纳的某个临界点时,凌云知道,单纯的仙元积累已接近当前境界的极限。接下来,是更深层次的“悟道”与“蜕变”。
他将心神从功法的运转中抽离,转而沉浸于对周身流淌的“先天道韵”本身的感悟之中。
不再是被动吸收,而是主动地“观察”、“理解”、“融入”。
他“看”到,那道韵霞光并非无序流淌,其变幻的轨迹中,隐含着天地至理。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生相克,循环不息。风助火势,雷破阴邪,光暗交替,时空交织……衍生法则与基础法则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些法则,在仙界的基础环境下相对稳定、清晰。但在混沌海中,它们却会变得混乱、扭曲、甚至相互湮灭。而在他的体内,八种本源之力却能和谐共存,演化万物。
“混沌……是未分化的原初,蕴含一切可能。我的道,不是要强行掌控或分离这些法则,而是要以混沌为基,包容它们,理解它们之间的联系与转化,最终达到‘一念生万法,万法归混沌’的境界。” 凌云心有所悟。
他尝试着,不再将涌入的道韵简单分解吸收,而是引导它们,在自己的混沌仙元中,模拟外界的法则流转与生克变化。
起初十分艰难,不同的道韵属性冲突,在他的经脉中引发轻微的刺痛和紊乱。但他对力量的掌控早已入微,八源之力更是最好的调节器。寂灭之力抚平暴乱,生命之力修复损伤,空间之力稳定结构,命运之力引导方向……
渐渐地,他体内的混沌仙元,不再是一片灰蒙蒙的混沌色,而是开始呈现出一种动态的、内蕴无穷变化的微妙状态。时而泛起金属光泽,时而流转水波纹路,时而升腾火焰虚影,时而沉淀土黄厚重……种种异象一闪而逝,最终又都归于平静的混沌。
这不是属性杂驳,而是“包容万象”。他的每一缕仙元,都仿佛是一个微小的、蕴含多种法则可能的“混沌单元”。
这种变化,让他的仙元品质再次提升,对法则的亲和度与理解力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施展相应属性的仙术时,威力将会有显着增幅,且消耗可能降低。
“看来,在秘境中修炼《混沌归一诀》,效果远胜外界。” 凌云心中欣喜。
修为与法则感悟稳步提升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此次闭关的另一个重要目标——深入研究“生命净化”特性与那枚神秘的“圣辉印记”。
他首先将心神沉入生命源核。
经过净化碎片、融合微量“圣辉之种”本源后,生命源核的光芒更加温润明亮,其内部流转的生命本源之力,多了一种圣洁、纯净、不容玷污的特质。这就是“生命净化”特性的来源。
凌云尝试调动这股力量。一缕淡金色、边缘流转着细微白芒的仙元自生命源核分离而出,在他指尖凝聚。这缕仙元散发着温暖而坚定的气息,与寻常生命仙元的滋养感不同,它更侧重于“驱散”、“修复”、“扞卫”。
他将这缕蕴含净化之力的仙元,缓缓注入旁边一株“道韵草”中。这株草本身并无污染,但在净化仙元注入后,其叶片上的道韵纹理似乎变得更加清晰、稳定,散发出的微光也纯粹了几分。仿佛进行了一次深层次的“梳理”和“加固”。
“对无污染的目标,似乎有稳固根基、提升品质的微弱效果。” 凌云判断,“那么,对污染呢?”
他目光扫过山谷,最终锁定了一块边缘地带、被一丝极其微弱、几乎不可察的“混沌戾气”(混沌海气息中蕴含的负面情绪碎片)沾染的石头。这种戾气对仙体无害,但若长期接触,可能潜移默化影响心性。
净化仙元再次射出,落在石头上。
一声轻响,石头表面那丝灰黑色的戾气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消散无踪,石头本身显得更加古朴自然。
“效果显着,且消耗不大。” 凌云点头,“这还只是最基本的运用。若能将‘生命净化’与寂灭、归墟之力结合,或许能开发出专门针对逆序污染的强大神通。”
接下来,是那枚更加神秘的“圣辉印记”。
这印记并非实体,而是烙印在生命源核深处的一段特殊“信息”与“频率”。它极其微弱,若非凌云与碎片本源融合,几乎无法察觉。
凌云小心翼翼地,以自身神识轻轻触碰那枚印记。
一种奇异的感觉传来。不是声音,也不是图像,而是一种……“共鸣”。
仿佛他的生命本源,与某个遥远、古老、已然破碎的“频率”产生了极其微弱的联系。这联系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但确实存在。
同时,一段更加破碎、更加混乱的信息碎片,涌入他的意识。这些碎片比之前净化时读取的记忆烙印更加零散,似乎涉及圣辉研究所的某些“技术细节”或“法则应用”。
“……圣辉序列第七调整协议……生命波长同步率需维持在873以上……”
“……警告:绝对净化场与混沌样本接触,产生未知高维反应……”
“……圣碑(圣辉之种)核心共鸣频率记录……备份于‘第七观测站’……”
“……埃洛斯日志:我们可能创造了一个怪物……不,是我们自己变成了怪物……”
信息支离破碎,夹杂着大量的技术术语和情绪碎片,难以拼凑出完整画面。但有几个关键词引起了凌云的注意:“圣碑核心共鸣频率”、“第七观测站”、“埃洛斯”(正是那位留下记忆烙印的研究员)。
“圣碑核心共鸣频率……是指那枚巨大生命源核的特定波动吗?记录在‘第七观测站’?这个观测站又在哪里?是否还在运转?或者已经毁灭?” 凌云心中猜测,“如果能找到这个频率记录,或者找到第七观测站,或许能获得关于圣辉之种、乃至圣辉研究所崩溃真相的更多信息。”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接触‘圣辉法则残留频率’。并尝试解析……】
【解析进度缓慢……该频率蕴含高等加密及维度偏移……】
【建议:在‘先天道韵’浓郁环境中,结合宿主生命源核新特性,持续尝试共鸣与解析,可能逐步解锁部分加密信息。
【新关联任务生成:追寻圣辉余音。
【任务目标:在天道秘境中,尝试解析‘圣辉印记’蕴含的‘核心共鸣频率’碎片。
【任务奖励:圣辉法则碎片(微弱),第七观测站模糊坐标(可能),系统解锁进度小幅提升。
【失败惩罚:无。
系统的提示及时出现,并生成了新任务。显然,系统也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探索方向。
“结合秘境环境与生命源核新特性吗?” 凌云若有所思。
他再次沉浸心神,这次不再是被动感应,而是主动地,以自身强化后的生命源核为核心,模拟、散发出一股带着“净化”与“圣洁”意味的生命波动,同时引动周围浓郁的先天道韵,尤其是那些代表“秩序”、“稳定”、“光”属性的道韵,向着“圣辉印记”所在的频率缓缓靠拢、试探、共鸣。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且耗神的过程。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控制自身波动,既要模拟出与印记相近的频率以产生共鸣,又要防止频率偏差引发未知反噬或信息丢失。同时,还要引导道韵进行辅助“解码”。
秘境中无日月,时间在专注的探索中悄然流逝。
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调整。共鸣时断时续,获取的信息碎片也杂乱无章,有时是一串无意义的数字,有时是某个复杂符文的局部,有时是一闪而过的、冰冷宏大的建筑内部景象。
但凌云并不气馁。他将每次获取的碎片信息都记录下来,交给系统进行分析整理。系统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开始显现,它将这些碎片进行初步分类、去噪、比对,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和关联。
随着共鸣尝试的持续,凌云对自身生命波动的控制越发精妙,对“圣辉印记”那独特频率的理解也渐渐加深。他甚至开始模糊地感觉到,那频率中蕴含着一种对“绝对秩序”与“纯粹生命”的极端追求,但这种追求似乎缺失了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或许是“包容”,或许是“变数”,或许是“情感”——从而导致它走向了僵化与偏执。
【系统提示:共鸣稳定度提升。解析效率提升15。
【获得关键信息碎片:‘第七观测站’部分识别编码——‘so07-alpha’。
【获得关键信息碎片:圣碑(圣辉之种)基础共鸣频率波动曲线(极度残缺,约03)。
【获得信息碎片:圣辉研究所‘绝对净化协议’启动需满足的三大前提之一——‘区域内无序熵增速率超过阈值z-7’。
收获颇丰!虽然只是碎片,但价值巨大。那个识别编码“so07-alpha”很可能就是寻找第七观测站的关键线索。础共鸣频率的碎片,哪怕只有03,也弥足珍贵,这是直接关联那枚巨大生命源核的信息。至于“绝对净化协议”的启动前提,更是揭示了当年那场灾难可能的诱因之一——他们试图在“无序熵增”超过某个临界点的区域,强行启动绝对净化,结果引发了不可控的逆序污染。
“区域内的无序熵增……是指某个世界或宇宙的混乱度达到危险值吗?” 凌云思索着,“所以,圣辉研究所的理念,或许最初是为了对抗宇宙的热寂或混乱?但他们的方法太过极端,试图用绝对的‘秩序’和‘纯净’去覆盖甚至抹杀一切‘无序’和‘杂质’,最终引火烧身……”
这让他对“净化派”的理念有了更深的警惕。他们或许并非单纯的邪恶,而是某种走向极端的“救世理念”的扭曲产物。这种扭曲的理念,往往比纯粹的邪恶更具欺骗性和危害性。
正当凌云准备继续深化共鸣,尝试获取更多信息时,心中警兆忽生!
不是来自体内的圣辉印记,也不是来自系统警告,而是来自……山谷之外!
他猛地从深层次感悟中惊醒,睁开双眼,神念如同水银泻地般向山谷外蔓延而去。
只见山谷入口处的道韵霞光,正剧烈地翻滚、扭曲,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外力强行搅动!一股暴虐、混乱、却又带着一种奇异“吞噬”欲望的气息,正迅速逼近!
“有东西闯进来了!实力很强!” 凌云瞬间判断出来者不善,且绝非秘境中自然生成的低级道灵。
他立刻起身,收敛所有气息,身形一闪,藏匿于泉边一块巨大的“悟道石”后,同时将刚刚领悟的、对道韵的细微操控能力运用起来,尽可能地让自身气息与周围道韵环境融为一体。
几乎是同时,一道庞大的黑影,撞破了山谷入口相对平静的道韵流,轰然降临!
那是一只形态极其怪异的“生物”。它通体由暗沉驳杂的、仿佛无数种不同属性道韵强行糅合而成的物质构成,外形近似一只放大了数十倍的巨蜥,但背上却生着三对不对称的、由破碎风雷道韵凝聚的残破肉翼,尾部拖着一条由炽烈火行道韵和阴寒冰行道韵扭曲交织而成的长尾,头颅上长着三只颜色各异的独眼,分别闪烁着贪婪、暴怒与混乱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张布满利齿的大口中,正叼着半截仍在微微抽搐的、由纯净光暗道韵凝聚而成的“羽蛇道灵”残躯!显然,这只怪物刚刚猎杀了一只不弱的道灵,并正在进食。
“这是……‘噬道兽’?!” 凌云心中一惊,从《混沌海风物志简编》和秘境须知中,他读到过这种存在于某些极端道韵环境或混沌海深处的罕见凶物。它们并非自然诞生的道灵,而更像是由多种暴走、冲突、无法融合的道韵,在特定条件下(如强烈执念、外力干扰、污染侵蚀)下,机缘巧合凝聚出的“畸形产物”。它们没有理智,只有吞噬其他道韵存在(包括道灵、修士的道韵甚至法宝灵光)来壮大自身的本能,且极度危险,往往拥有媲美甚至超越地仙初期的战力!
眼前这只噬道兽,气息狂暴驳杂,但强度确实达到了地仙初期的门槛,且因为其构成的特殊性,恐怕比同阶修士或道灵更加难缠。
噬道兽三只独眼扫视着山谷,显然被山谷内相对浓郁平和的道韵环境所吸引。它甩头将口中残存的羽蛇道灵吞下,喉咙发出满足的咕噜声,随即,三只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了山谷中央那汪道韵清泉,以及泉边那几株散发着诱人道韵波动的“道韵草”。
贪婪的光芒大盛。
它迈开粗壮的四肢,踏着令地面震颤的步伐,径直向清泉走来。所过之处,周围平和的霞光被它身上散发的暴虐气息冲得七零八落。
凌云藏身石后,心念电转。这只噬道兽显然是误闯至此,其目标似乎是山谷内的道韵精华。自己若一直隐匿,或许能等它摄取完毕自行离开。但这样一来,自己这处难得的潜修之地恐怕会被破坏,清泉和道韵草都可能被毁。而且,放任这种危险的凶物在秘境中游荡,对自己后续的修炼也是个巨大威胁。
“地仙初期……以我现在的实力,配合八源之力的特殊性和新领悟的‘生命净化’,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正好,可以检验一下秘境潜修的成果。” 凌云眼中闪过一丝锐芒。他并非鲁莽之辈,但机缘与风险并存。与这等凶物实战,无疑是检验实力、磨砺战技的绝佳机会。
就在噬道兽的前爪即将踏入清泉范围时,凌云动了!
他没有直接现身,而是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引动了这段时间对山谷道韵环境的理解和掌控。
“阵起!”
随着他一声低喝,山谷四周,那些原本平缓流淌的霞光骤然加速、旋转!以清泉为中心,一个直径约三十丈的简易“道韵困阵”瞬间成型!这个阵法并非提前布置,而是凌云凭借对周围道韵的细微操控,临时引导、架构而成,虽不持久,威力也有限,但胜在出其不意,且与秘境环境浑然一体,极难察觉。
噬道兽猝不及防,一头撞进了困阵范围。周围的霞光仿佛化作了粘稠的胶水,让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滞,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它三只独眼中露出惊怒之色,发出低沉的咆哮,周身暴虐的道韵疯狂涌动,冲击着困阵。
就是现在!
凌云身形如电,从巨石后疾射而出!混元剑已然在手,剑身灰蒙蒙的混沌仙元流转,同时,一缕淡金色的“生命净化”仙元悄然附着于剑锋之上。
他没有使用花哨的招式,而是将速度提升到极致,配合空间折叠的微妙运用,身形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噬道兽相对脆弱的脖颈侧方!
一剑刺出,灰黑剑罡之中,那缕淡金光华如同破晓之光,精准地刺向噬道兽脖颈处道韵流转的一个关键节点!
噬道兽虽被困阵迟滞,但战斗本能极其凶悍,察觉到危机,猛地扭动脖颈,同时那条冰火交织的长尾如同钢鞭般呼啸着抽向凌云!
凌云早有预料,刺出的剑势不变,左掌却猛地拍出,一道凝聚着厚重土行道韵与空间稳固之力的掌印迎向长尾。
嘭!嗤!
掌印与长尾碰撞,发出沉闷巨响,凌云身形借力向后飘退,卸去冲击。而他那一剑,虽然因为噬道兽的扭动未能命中理想节点,却也在其脖颈侧方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伤口处,没有鲜血流出,只有大量驳杂混乱的道韵能量如同泄洪般喷涌!更关键的是,附着在剑锋上的“生命净化”之力,如同灼热的烙铁,深深嵌入伤口周围的能量结构中,并开始沿着道韵脉络向内侵蚀、净化!
“吼!!!”
噬道兽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愤怒的咆哮!净化之力对它这种由驳杂、混乱、甚至可能隐含细微污染的道韵构成的生物,似乎有着额外的伤害加成!那伤口不仅难以愈合,反而在净化之力的作用下,有扩大、崩溃的趋势!
它彻底暴怒了!三只独眼瞬间变得赤红,周身驳杂的道韵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剧烈翻滚,竟暂时冲破了困阵的束缚!它不再理会脖颈的伤口,庞大的身躯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疯狂地扑向凌云!三对残破肉翼疯狂扇动,卷起混乱的风雷,口中喷吐出混杂着火焰、冰霜、毒瘴的恐怖吐息!
面对彻底狂暴、实力全开的地仙级噬道兽,凌云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但他眼神沉静,将《混沌归一诀》运转到极致,八源之力在体内澎湃涌动。
他不再硬拼,而是将身法施展到极限,配合空间折叠,在狭小的山谷内与噬道兽周旋。手中混元剑或刺或点,每一击都蕴含着混沌仙元的侵蚀与净化之力的克制,专挑噬道兽道韵流转的节点、关节、以及之前伤口周围攻击。
同时,他不断调动周围的道韵环境,时而凝聚土墙延缓其冲势,时而引动水流削弱其吐息,时而以金芒刺击其眼目……将这段时间对道韵的感悟,初步运用于实战之中。
战斗激烈无比。噬道兽力大无穷,皮糙肉厚(道韵构成),攻击狂暴,且恢复力惊人(只要道韵不竭)。凌云则胜在灵活、精准、力量品质更高且带有克制。
山谷内道韵霞光被搅得天翻地覆,清泉震荡,道韵草摇摇欲坠。
双方缠斗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凌云身上多了几处擦伤,仙元消耗近半。而噬道兽更是伤痕累累,尤其是脖颈处的伤口在净化之力持续作用下,已扩大到触目惊心的程度,其周身道韵的流转也明显变得滞涩、混乱,气息衰落了许多。
“差不多了。” 凌云眼神一厉,知道决胜负的时候到了。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将剩余的大半仙元,连同生命源核中涌出的磅礴净化之力,以及一丝刚刚从圣辉印记中感悟到的、代表“秩序”与“裁定”的频率波动,尽数灌注于混元剑中!
剑身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灰黑的混沌底色中,淡金与纯白的光华交织,剑身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散发出一种既包容万物、又裁定善恶、净化污秽的奇异道韵!
噬道兽似乎也感应到了这一剑的致命威胁,发出不甘的咆哮,做最后一搏,将所有残存的力量凝聚于头颅,三只独眼射出三道粗大的、颜色各异的毁灭光束,融合成一道更加恐怖的光柱,轰向凌云!
凌云不退不避,迎着那毁灭光柱,斩出了凝聚他目前所有感悟与力量的一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灰金白三色交织的剑光,与那驳杂的毁灭光柱相遇,竟如同热刀切油般,将其从中一分为二!剑光去势不减,在噬道兽难以置信(如果它有这种情绪)的目光中,掠过它的头颅。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噬道兽庞大的身躯僵住,三只独眼中的光芒迅速熄灭。紧接着,从它的头颅开始,整个身躯如同风化的沙雕般,寸寸瓦解、消散,化为最精纯却已失去活性的道韵粒子,回归秘境天地。只有几颗颜色各异、蕴含着相对精纯单一属性能量的“道核”(噬道兽的能量核心)掉落在地。
一剑,斩灭地仙初期噬道兽!
凌云落在地上,脸色苍白,以剑拄地,喘息着。刚才那一剑消耗极大,几乎抽空了他剩余的力量,但对“混沌”、“净化”、“圣辉秩序”三种力量的融合运用,也让他有了全新的感悟。
【系统提示:越阶击杀‘地仙初期噬道兽’。获得大量战斗经验及道韵感悟。
【战斗评估:优秀。对道韵环境运用、力量融合、时机把握均有上佳表现。
【境界感悟加深……仙元恢复速度永久提升5……】
【‘生命净化’特性熟练度提升。
【初步领悟‘秩序’法则皮毛(源于圣辉印记)。
【获得战利品:地级道核(金)x1,地级道核(火)x1,地级道核(风)x1,地级道核(混乱)x1。
系统的提示让凌云精神一振。收获颇丰!尤其是初步领悟“秩序”法则皮毛,这对他平衡混沌中的“无序”与“变数”,构建更完善的内宇宙模型,有着重要意义。
他收起四颗道核(可用于炼器、布阵或辅助感悟相应法则),又服下几粒回元丹药,盘膝调息。
山谷内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道韵霞光需要时间才能恢复之前的平缓。清泉和道韵草基本无损。
经此一战,凌云对自身实力有了更清晰的定位。凭借八源之力的特殊、生命净化的克制、以及对道韵环境的初步掌控,他在凡仙境后期,已真正拥有了与地仙初期强者正面抗衡甚至战而胜之的资本!
“秘境修行,果然事半功倍。不仅修为、感悟提升,实战能力也得到检验。” 凌云调息完毕,感觉状态恢复了大半。
他望向秘境更深处的方向,那里道韵更加浓郁,霞光更加瑰丽,但也意味着可能潜藏着更强大的道灵或未知危险。
“还有不少时间,不能仅限于此。或许可以深入一些,寻找道韵更集中的‘节点’或‘遗迹’,获取更大机缘。同时,继续尝试与圣辉印记共鸣,并寻找是否有其他与‘圣辉’或‘第七观测站’相关的线索。”
定下新的目标,凌云不再停留,收拾妥当,起身离开了这处给了他最初庇护与突破契机的小山谷,向着天道秘境那更加神秘、更加浩瀚的深处,迈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