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
飞升者驿馆的小院中，凌云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混沌色光华一闪而逝。经过三日不间断的吐纳修炼，他体内的仙元已基本完成转化，境界也彻底稳固在凡仙境初期。虽只是初入仙道，但八源归一的底蕴让他的真实战力远超同阶，即便面对凡仙中期甚至后期，也有一战之力。
星灵璇也从另一间静室走出，气息比三日前凝实了许多，星辰仙元在体内流转不息，隐隐有破入凡仙境中期的迹象。他在地品绝巅根骨和星辰源核残留影响的加持下，修行速度同样惊人。
“前辈。”星灵璇拱手行礼，神色恭敬依旧。
“不必多礼。”凌云摆手，“今日需做出选择，你可有想法？”
星灵璇沉吟道：“晚辈对仙界了解尚浅，全凭前辈定夺。”
两人正说着，院外传来敲门声。打开门，昨日那驿馆管事老者正恭敬等候，身旁还站着一名身穿青色仙吏服、面容精干的年轻人。
“见过二位上仙。”老者笑道，“这位是巡天司的接引仙吏，徐青。特来引导二位前往选择去向。”
徐青仙吏拱手道：“二位道友有礼。奉巡天司之命，特来接引。不知二位对巡天仙军与天道院可有初步了解？”
“略知一二，还请徐仙吏详解。”凌云道。
徐青点头，取出一枚玉简激发，空中顿时浮现出两幅动态画面：“此为留影简，记录了巡天仙军与天道院的基本情况。”
左边画面中，可见无数身着统一仙甲的修士在浩瀚星空中列阵演练，军容整肃，杀气冲霄。他们或驾驭战船穿梭于陨石带，或结阵围剿星空中游荡的巨兽，或镇压某一处叛乱的下界。画面切换，又显露出一座座悬浮于星空中的钢铁要塞，其上符文密布，仙炮林立。
“巡天仙军，隶属仙庭‘天兵部’，负责维护仙界秩序、镇守边荒、征讨叛逆、清剿星空巨兽等。”徐青介绍道，“加入巡天仙军，需从‘仙卒’做起，通过军功可晋升为‘仙尉’、‘仙校’乃至‘仙将’。军功亦可兑换功法、仙丹、法宝等资源。军中纪律森严，常年征战，危险与机遇并存。”
右边画面则截然不同。那是一片建立在无尽云海之上的宏伟建筑群，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仙气缭绕，灵禽飞舞。画面中可见修士们或于讲堂中聆听讲道，或于藏书阁中翻阅典籍，或于炼丹房中控火炼丹，或于试炼场中切磋论道。气氛相对平和，却又充满学术气息。
“天道院，隶属仙庭‘文华殿’，是仙界培养各类人才的重要机构。院内分设‘道法’、‘丹器’、‘阵符’、‘御兽’、‘杂学’等诸科。入院者可根据自身特长选择专修方向，通过考核可晋升为‘学士’、‘硕士’、‘博士’乃至‘院士’。院内资源丰富，典籍浩瀚，更可接触诸多仙界隐秘知识。相对而言环境较为安全，但内部竞争同样激烈，且需完成院方布置的研究或探索任务。”
徐青收起玉简，继续道：“一般而言，擅长斗法厮杀、心性果决者多选巡天仙军；偏好钻研探索、博学多闻者多选天道院。当然，二者并非绝对，亦有互通之处。巡天仙军中亦有研究战法、仙阵的机构；天道院弟子也需外出历练，甚至参与某些危险探索。”
“敢问徐仙吏，若选择天道院，可否自由查阅关于‘奇点’、‘源核’、‘逆序之力’等隐秘信息的典籍？”凌云直接问道。
徐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恢复平静：“天道院‘秘典阁’中确实收录了许多关于宇宙本源、诸天秘辛的典籍，但查阅权限与弟子等级挂钩。寻常学士只能查阅基础部分，想要接触核心机密，需达到‘博士’以上级别，或完成特定贡献任务。”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涉及‘逆序之力’等禁忌话题，即便在秘典阁中也属高度机密，需额外审批。凌云道友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
“修行路上，多知方能多明。”凌云淡然道。
徐青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问，转向星灵璇：“星道友呢？”
星灵璇略一思索，道：“晚辈所修星辰之道，于推演、观测、阵法方面或有特长。且晚辈心性恐不适合军中厮杀，愿选择天道院。”
他做出这个选择，一方面确实是性情使然，另一方面也是想继续追随凌云。他能感觉到，凌云必会选择天道院。
果然，凌云道：“我也选天道院。”
“明智之选。”徐青点头，“二位根骨资质出众，在天道院中应能大放异彩。既已决定，请随我来，前往天道院办理入院手续。”
三人离开驿馆，徐青祭出一艘仅丈许长的青色飞舟。飞舟表面符文流转，仙气盎然，显然是一件不错的飞行仙器。
“此为‘青梭舟’，代步之用。”徐青邀请二人登舟，随即催动法诀。飞舟化作一道青光，破开云海，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舟行平稳，速度却快得惊人。凌云估算，这飞舟的速度恐怕比自己全速飞行还要快上数倍，且消耗极小。仙界在仙器炼制、符文运用方面，确实远超下界。
沿途景象不断向后飞掠。云海之下，隐约可见广袤无垠的大地，山川河流纵横，城镇村落星罗棋布。但那些城镇的建筑风格、居民的衣着样貌，与下界大有不同，更加古朴、精致，且普遍带着仙灵之气。偶尔还能看到巨大的浮空仙岛，其上宫殿林立，霞光笼罩，显然是某个仙道势力的山门。
更远处，天地交接之处，有九轮大小不一的“太阳”悬浮于天穹，按照某种玄奥的轨迹缓缓运行，洒下不同色泽的光辉。徐青介绍，那并非真正的恒星，而是“九曜仙宫”，是仙界的重要组成部分，负责调节仙界的光照、气候与部分法则运转。
“仙界究竟有多大？”星灵璇忍不住问道。
徐青笑道：“仙界广阔无垠，至今未有准确测量。我们所处的这片区域，属于‘东胜仙域’，仅是仙界三千仙域之一。每个仙域下辖万千‘仙洲’，每个仙洲又包含无数‘仙国’、‘仙城’。像你们飞升的‘丙字七号飞升池’，便位于东胜仙域‘青冥仙洲’境内。”
“三千仙域……”星灵璇倒吸一口凉气。仅仅一个仙域便已如此浩瀚，整个仙界之大，简直难以想象。
“仙界并非只有仙域。”徐青继续道，“仙域之外，尚有‘无尽星空’、‘混沌海’、‘归墟边缘’、‘诸天裂缝’等更加神秘危险的区域。那些地方，才是真正的大能历练之所，也隐藏着仙界最古老的秘密。”
凌云默默听着，将这些信息记在心中。仙界的格局，果然宏大得超乎想象。
约莫飞行了三个时辰，前方云海忽然散开，一片震撼心灵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座无法形容其庞大的“学院”。
它不是建在地上，也不是浮在空中，而是……依托于三十六座悬浮的巨型仙山构建而成！每座仙山都大如星辰，山体上开辟出无数平台、洞府、殿堂。仙山之间，由亿万道彩虹般的仙桥连接，仙桥上人影绰绰，飞舟穿梭。
三十六仙山按照某种玄奥的阵势排列，中央是一座更加宏伟的、通体由白玉砌成的九层高塔。塔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不断旋转的浑天仪虚影，其上星辰流转，法则生灭。
仙山四周，环绕着十二条灵气长河，河水皆为液态化的仙灵之气，奔流不息，滋养着整个学院。长河之外，更有万亩仙田，其中种植着无数奇花异草，散发着诱人的药香。
天空中，不时有庞大的仙禽飞过，背上载着修士；也有修士御剑而行，化作道道流光；更有一些奇异的、类似金属造物的飞行器在固定航线上穿梭，井然有序。
整个天道院，与其说是一所学府，不如说是一座功能齐全、自成一界的仙道巨城！
“到了，此处便是东胜仙域天道院总院。”徐青语气中带着自豪，“仙界三千仙域，每域皆有一所天道院总院，下辖各洲分院。东胜总院在所有总院中，可排入前十。”
青梭舟缓缓降落在其中一座仙山边缘的平台上。平台上已有数人在等候，为首者是一名身穿月白道袍、头戴玉冠、面如冠玉的中年修士，气息渊深似海，赫然是一名地仙巅峰的存在！他身后跟着几名年轻弟子，有男有女，修为都在凡仙中后期。
“柳院监，人已带到。”徐青上前恭敬行礼。
被称为柳院监的中年修士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凌云与星灵璇身上，尤其在凌云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根骨天成，道韵自生，果然不凡。我是天道院‘入院监’柳玄风，负责新弟子入院事宜。”
“见过柳院监。”凌云二人行礼。
“免礼。”柳玄风袖袍一拂，一股温和的力量将二人托起，“你二人的考核记录我已看过。凌云，天品根骨（存疑），心性无暇；星灵璇，地品绝巅根骨，心性乙上。皆有资格直接录入‘天字班’。”
他身后几名年轻弟子闻言，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看向凌云二人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与好奇。天品根骨？心性无暇？这样的新人在天道院也是多年难遇。
“天字班？”凌云询问。
“天道院新弟子，根据根骨、心性、潜力分为‘天、地、玄、黄’四班。”柳玄风解释道，“天字班享最优待遇，每月配发资源是黄字班的十倍，且有资格聆听金仙乃至太乙仙君讲道。但相应的，考核要求也更高，每三年一次大比，排名末位者将降入地字班。”
很现实的竞争机制。凌云心中了然。
“此外，你二人既为上仙、中仙仙籍，入院后可获独立洞府一座。”柳玄风继续道，“凌云为上仙，洞府位于‘天枢山’甲区；星灵璇为中仙，洞府位于‘天璇山’丙区。这是洞府令牌与《天道院规》、《新生指引》玉简，滴血炼化即可。”
他递过两枚令牌和两枚玉简。
“多谢院监。”二人接过。
“徐青，你带星灵璇去天璇山安置。”柳玄风吩咐道，又看向凌云，“凌云，你随我来，院长要见你。”
院长？
星灵璇与徐青都是一愣。天道院院长，那可是至少金仙级的大能，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竟要亲自接见一个刚飞升的新弟子？
凌云心中微动，面色不变：“是。”
柳玄风对身后一名女弟子道：“清音，你带其他人散去。”说罢，袖袍一卷，带着凌云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中央那座九层白玉高塔。
留下平台上众人面面相觑。
“清音师姐，那凌云究竟什么来头？竟能让院长亲自接见？”一名年轻弟子忍不住问道。
被称为清音的女弟子容貌清丽，气质出尘，她望着凌云离去的方向，眼中异彩连连：“院长精通推演占卜，能让他亲自接见的，必是涉及重大因果或拥有非凡潜力之人。这个凌云……不简单。”
星灵璇心中则是既替凌云高兴，又有些怅然。他知道，以凌云的资质，注定不会平凡。而自己，唯有更加努力，才能勉强跟上脚步。
“星道友，请随我来。”徐青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白玉高塔，第九层。
这里并非封闭的塔室，而是一片露天的平台。平台四周云雾缭绕，伸手可触星辰。站在此处，可俯瞰整个天道院三十六仙山，乃至更远处的万里河山。
平台中央，一名身穿朴素灰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背对而立，仰望着星空。他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站在那里，却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与深邃。
柳玄风带着凌云落在平台上，恭敬行礼：“院长，人已带到。”
灰袍老者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皱纹深刻，眼神温和，就像一个普通的邻家老翁。但凌云在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心神剧震！那眼睛深处，仿佛有无数星辰在诞生湮灭，有万千法则在交织演绎，有过去未来在流转更迭……只一眼，就几乎要让他的道心失守！
八源之力自发运转，混沌道种嗡鸣，才堪堪稳住心神。
“哦？”灰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色，“竟能承受老夫的无意一瞥？有趣，有趣。”
他上下打量着凌云，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视本质。
“晚辈凌云，见过院长。”凌云定了定神，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灰袍老者摆摆手，示意柳玄风退下。柳玄风躬身离去，平台上只剩下老者与凌云二人。
“老夫姓姜，单名一个‘衍’字，忝为天道院院长。”老者缓缓道，“凌云，可知老夫为何要见你？”
“晚辈不知。”
“因为你身上的因果，很有趣。”姜衍院长走到平台边缘的石桌前坐下，示意凌云也坐，“飞升池记录显示，你是通过‘非常规通道’飞升，且通道蕴含一丝‘奇点气息’。测仙碑因你而损，心性考核得‘无暇’评价。更关键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你体内，有至少八种不同本源的气息在完美循环。这在凡仙境修士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能告诉老夫，你是如何做到的吗？”
凌云心中一凛。这位姜院长果然深不可测，竟能一眼看穿他八源归一的本质！虽然对方未必能认出源核，但能感知到八种本源气息，已足以证明其境界之高。
“晚辈在下界时，曾得遇机缘，获取了几种本源之物，后经功法融合，侥幸成就。”凌云斟酌着措辞。
“机缘？本源之物？”姜衍院长似笑非笑，“能让凡人界修士融合八种本源而不冲突，这等‘机缘’，恐怕不简单吧？而且，你身上还有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气息。”
他伸出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一点金光自他指尖绽放，那金光中蕴含着一种堂皇正大、却又带着某种“监督”意味的法则气息。
凌云体内的系统，在这一刻，竟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这是……”凌云瞳孔微缩。
“这是‘火种’的气息。”姜衍院长收起金光，淡淡道，“虽然很淡，且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加密遮蔽，但本质没错。你是‘火种计划’的选中者，对吗？”
火种计划！
这个词从姜衍院长口中说出，让凌云心神大震！他终于遇到了一个知晓“系统”来历的存在！
“院长知道‘火种计划’？”凌云沉声问道。
“不仅知道，老夫当年，也曾是‘监督者机制’的观察员之一。”姜衍院长语出惊人，“虽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老夫几乎要忘记那个身份。直到感知到你身上的火种气息。”
他看向凌云，眼神复杂：“‘火种计划’是监督者机制为应对某些‘病态宇宙’而投放的纠错程序。选中者将获得辅助系统，引导其汇聚本源，修复宇宙根基。看来，你来自的那个下界，问题不小。”
凌云深吸一口气，知道在这等存在面前，隐瞒无益，便将下界遭遇圣殿、汇聚源核、对抗逆序、最终引动奇点飞升的经历，选择性地讲述了一遍。关于系统的具体功能、源核的详细能力等核心秘密，则略过不提。
姜衍院长静静听着，不时微微点头。
“……最终，晚辈与同伴通过奇点共鸣开启的通道，飞升至此。”凌云说完，看向院长。
“圣殿……逆序之力……”姜衍院长喃喃道，“果然，那股令人厌恶的力量，又开始在诸天万界蔓延了。看来，‘净化派’的那些家伙，始终没有放弃他们的疯狂计划。”
他看向凌云，神色严肃：“凌云，你既为火种选中者，又已飞升仙界，那么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请院长指点。”
“首先，关于‘监督者机制’。”姜衍院长缓缓道，“那是凌驾于诸天万界之上的、维持多元宇宙平衡的至高规则集合体。它没有自我意识，只有预设的‘程序’。‘火种计划’是它应对宇宙病变的常规手段之一。而‘逆序之力’，则源自监督者机制内部的‘bug’，或者说，是某些试图篡改规则、达成私欲的‘异常程序’具现化。”
“监督者机制内部……也有问题？”凌云皱眉。
“任何庞大的系统，运行久了，总会出现问题。”姜衍院长叹道，“监督者机制太过宏大，其内部规则复杂到连大罗金仙都无法完全理解。在无数纪元的运转中，某些规则节点发生了‘畸变’，产生了自我意识，它们认为某些宇宙‘低效’、‘冗余’，应该被‘净化重启’。这些畸变节点，便是‘净化派’的源头。它们投放的‘逆序种子’，便是圣殿的力量来源。”
凌云恍然。这与他在奇点处感应到的信息基本吻合，但更加详细。
“其次，关于仙界。”姜衍院长继续道，“仙界，并非唯一的上界。在无尽虚空中，存在无数类似仙界的‘高维世界’。它们有的是仙道文明，有的是神道文明，有的是科技文明，有的甚至是无法理解的怪异文明。这些世界共同构成了‘诸天万界’。”
“诸天万界之间，有交流，有竞争，也有战争。仙庭，便是仙道文明在诸天万界中的代表势力之一。而我们所在的仙界，是仙庭统治下的核心世界之一。”
“你飞升至此，是机缘，也是因果。因为你身上的火种气息，与仙界本源有着某种亲和。更重要的是……”姜衍院长目光深邃，“仙界，即将迎来一场大劫。这场大劫，与逆序之力，与净化派，密切相关。”
“大劫？”凌云心中一沉。
“具体细节，天机混沌，老夫也无法完全窥清。”姜衍院长摇头，“只知劫起之时，诸天动荡，万界染血。而你，作为火种选中者，身处因果中心，恐难置身事外。”
他站起身，走到平台边缘，望着浩瀚星空：“老夫今日见你，一是确认你的身份，二是提醒你，三是……给你一个选择。”
“选择？”
“你可以选择留在天道院，安心修炼，尽快提升实力。院内资源，你可优先使用。待你修为足够，自会接触到更多秘密，参与应对大劫。”姜衍院长转身，目光灼灼，“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接受一些危险任务，提前接触劫难核心，但风险极大，随时可能陨落。”
凌云沉默片刻，问道：“若晚辈选择留在院内修炼，需达到何种境界，方能接触核心？”
“至少真仙。”姜衍院长道，“真仙之下，皆为蝼蚁，连知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真仙……凡仙、地仙、天仙、真仙。中间还隔着三个大境界。即便有系统辅助，想要修成真仙，也绝非短时间能做到。
“若选择提前接触任务呢？”凌云又问。
“近期，天道院将组织一批精英弟子，探索一处新发现的‘古仙遗迹’。”姜衍院长道，“那遗迹位于仙界与混沌海交界处，疑似与某个失落的上古仙道文明有关。遗迹中可能藏有对抗逆序之力的线索，但也危险重重，即便有金仙领队，陨落率也在三成以上。”
古仙遗迹……对抗逆序之力的线索……
凌云眼中光芒闪烁。他不是一个喜欢被动等待的人。与其按部就班修炼，不如主动出击，在危险中寻找机遇。
“晚辈愿参与遗迹探索。”凌云做出了选择。
姜衍院长似乎早有预料，并不意外，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好。遗迹探索将在三个月后出发。这三个月，你可在院内安心修炼，熟悉仙界环境，提升实力。届时，院内会通知你具体事宜。”
他取出一枚紫金色的令牌，递给凌云：“此为‘天道令’，凭此令你可自由出入院内大部分区域，包括‘秘典阁’前三层、‘悟道崖’、‘炼心路’等。每月可领取的资源份额，也会通过此令发放。”
“多谢院长。”凌云接过令牌。
“去吧。好好准备。”姜衍院长挥挥手，重新背过身去，仰望星空，“记住，时间不多了。”
凌云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当他走出白玉高塔时，天色已近黄昏。九曜仙宫洒下柔和的余晖，将整个天道院染成一片金黄。
握紧手中的天道令，凌云望向远方。
古仙遗迹……逆序线索……仙界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