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也睁大了眼睛，看看第一个闪铄点，又看看第二个，脑子里有点懵。
吴医生脸上的笑容彻底绽放开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了些许。
“恭喜你们！是双胞胎！两个孕囊！两个胎心！看，这个胎心也很明显了！虽然第二个孕囊稍微小一点点，胎心也弱一点点，但都发育得很好！天啊，真是意外的惊喜！”
双胞胎？！
天云和苏砚同时愣住了，像被点了穴一样，呆呆地看着屏幕。
又看向满脸笑容的吴医生，一时之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双双胞胎？”天云喃喃重复，声音飘忽，仿佛在确认这个词的真实性。
苏砚也罕见地露出了怔愣的表情。
目光牢牢锁在b超屏幕上那两个闪铄的小点上，仿佛要确认那不是幻觉。
“对！双卵双胎，两个独立的孕囊，很可能是异卵双胞胎。”吴医生肯定地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两个宝宝都很争气！上次检查没看出来，可能是因为当时孕周还太小，第二个胚胎发育稍微慢了一点点，孕囊和胎心特征还不够明显，被b超暂时遗漏了。随着孕周增长，现在看得清清楚楚！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她仔细地测量着两个孕囊的大小、位置，记录下两个胎心的频率，动作轻柔而专业。
“两个孕囊都很好，位置没有互相挤压。胎心率都在正常范围。从目前看，两个宝宝发育得非常同步健康！”
吴医生给出了初步判断。
天云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涌上心头。
瞬间淹没了最初那点因医生蹙眉而起的紧张。
她猛地转头看向苏砚，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是喜悦的泪水。
“苏砚…你听到了吗？双胞胎！两个！”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和难以置信的兴奋。
苏砚也回过神，他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此刻也清淅地浮现出巨大的惊喜和动容。
他看着天云，又看向屏幕，再看向吴医生，向来清淅的思路似乎也有些卡壳。
“吴医生，确认吗？真的是两个？”
他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尽管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千真万确！”吴医生笑着将b超图象打印出来，指着上面的两个清淅的小黑圈和闪铄点。
“看，证据确凿！双绒毛膜双羊膜囊双胎，这是双胞胎里比较理想的一种情况，两个宝宝有各自独立的房间和营养供给，互相干扰小，并发症风险相对较低。”
她将打印出来的b超单递给苏砚，上面清淅地标注着“宫内早孕，双活胎”。
苏砚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感觉却重若千钧。
他低头看着图象上那两个代表着他们孩子的小小光点。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震撼、狂喜、责任和无限温柔的复杂情绪在胸中激荡。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天云，发现她也正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相接，无需言语，一切都已明了。
巨大的惊喜过后，是实实在在的、双倍的幸福，以及随之而来的双倍责任。
天云想起刚怀孕时自己还开玩笑问“万一运气爆棚，一下来了两个呢”。
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她想起苏砚当时说“就算你生一个足球队，你老公我也养得起”。
现在虽然不是足球队，但一下来了两个，这起步价也太高了点吧？
她忍不住破涕为笑，又哭又笑的，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持。
苏砚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小腹，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手臂收得有些紧，声音低哑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和力量。
“听到了，两个。”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语气里是满满的珍重，“我们家小豆子，一下来了两颗。”
天云在他怀里用力点头，眼泪蹭湿了他的衣襟。
吴医生在一旁看着这对被巨大惊喜笼罩的年轻夫妻，脸上也满是欣慰的笑容。
她耐心地等他们情绪稍微平复，才开始详细交代双胞胎孕期的注意事项。
“因为是双胎，孕期需要更加密切地监测。营养要跟上，但也不能过度进补，体重增长要合理控制。贫血、妊娠期高血压、早产的风险会比单胎稍高一些，所以要按时产检，有任何不适随时联系。平时注意休息，避免劳累和剧烈运动”
她事无巨细地叮嘱着，苏砚听得极其认真，甚至拿出手机备忘录开始记录关键点。
天云则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里不再是一个小生命，而是两个！
两个正在努力生长、共享着她心跳的小家伙！
检查结束后，抽了血，约好下次产检时间，两人在吴医生连连的恭喜声中离开了诊室。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阳光通过玻璃窗洒进来，明亮温暖。
天云紧紧握着苏砚的手，感觉脚步都有些发飘。
坐进车里，关上车门，私密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天云转头看向驾驶座的苏砚，苏砚也正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几秒，然后几乎同时笑了出来，那笑容里是劫后馀生般的轻松。
是梦想成真般的狂喜、是面对未来挑战的勇气。
更是对彼此和对即将到来的两个小生命无尽的爱意。
“苏先生，”天云歪着头，眼睛弯成了月牙。
“现在，压力是不是真的大了？才买了一车的东西，好象不太够分了？”
苏砚倾身过去，帮她系好安全带，顺势在她唇上落下一个短暂却无比温柔的吻。
“压力？”他退开一点，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嘴角上扬的弧度自信而沉稳。
“苏太太，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就算你生一个足球队，你老公我也养得起。”
“现在不过是把起步价从一变成了二。”
“放心，每个都是富养，要星星不给月亮。”
“这话，永远作数。”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淅，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和力量。
天云看着他，心里最后一点因为双胞胎带来的、对未来的隐约担忧，也彻底烟消云散。
是啊，有他在，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