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愿你的国降临!李昱三人的“临别问候”!
李昱、奥莉西娅与常陆宁宁回到安全屋时常陆宁宁负责驾车,奥莉西娅坐在中间,李昱被赶到了最后面——雨果、朝武巡和矢来细已先一步归来。
珠宝到手,全员无伤————不论是从哪一角度来评判,此次行动都能算是圆满。
在顺利汇合后,“猫眼三姐妹”立即打开她们的便携电台,开始向猫屋敷传送捷报。
这个年代是有便携电台的一当然,这里的“便携”是相对固定基站而言的,可以装箱运输、在野外架设使用。
在20世纪20年代,此类设备的典型特征主要有4点:
一,体积不大,象一个或几个大行李箱,包含独立的电源、发报机与收报机。
二,20年代是电子管(真空管)设备的早期。电子管本身体积大、脆弱、耗电高,这是限制设备小型化的内核瓶颈。
三,需要架设长长的天线—通常是几米到几十米的天线—才能进行有效通信。
四,需要经过专业培训的报务员,他们精通摩尔斯电码。
“猫眼三姐妹”所使用的便携电报机,就是十分经典的“箱式电台”,可以装在木箱或金属箱里,由两人或骡马运输,在目的地架设起来工作。
20世纪20年代的箱式电台的通信距离变化很大,从几百公里到数千公里都有可能,但并非总能达到最大距离。其实际表现取决于多种因素。
李昱不懂电报。在他出生时,互联网已开始普及,他是玩计算机长大的,只在影视作品里见过电报机。
因此,李昱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箱式电台,倍感新鲜。
相当高端的各样设备摆满了一张长桌,象极了谍战片、战争片中的画面,使得李昱很想来上一句“给xxx发报,我不要他的伤亡数字,我要aa。立即发报!快!”
负责操作这架箱式电台的人,是矢来细。
在电台前坐定后,她便以熟练的动作拨弄电键,一连串的电码化为无形的电子信号,飞向遥远的旧金山。
经过近日来的细致观察,李昱已大致弄清楚“猫眼三姐妹”的职责分工。
虽然常陆宁宁称矢来细为前辈,但前者明显是在三女中占领导地位,拥有绝对的指挥权。
矢来细则是“军师”兼报务员。
操作电台;仿照“拉姆技术”,拟定具体的行动计划:绞尽脑汁地构想出各种各样的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并一一展开演训————以上种种,都是由矢来细一手主理。
怎可惜,虽然他们进行了这么多场演习,但还是被出乎意料的突发状况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也不能怪矢来细,毕竟谁能料想得到“三伙劫匪同抢一家银行”这种奇葩事端呢?
而朝武巡就是单纯的“战斗人员”,只负责干干干,并不负责任何跟动脑有关的工作。
在向猫屋敷发报后没多久,他们就收到了简练的回复。
回信内容分为两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夸赞。“辛苦你们了”、“你们干得很好”云云。
第二个部分则是豪爽的担保—她将兑现承诺,明天就有船只接李昱等人回旧金山!
据悉,“猫眼三姐妹”也会在明天返回旧金山,将与李昱等人搭乘同一艘船只。
顺便一提,“猫眼三姐妹”的其馀同伴—也就是因吃坏肚子而不得不退出任务的那批倒楣蛋也会在明日与她们同行,返回旧金山接受更进一步的治疔。
在先后历经沉船、摆脱警方追捕、混入高档画廊、抢劫加拿大皇家银行这一系列事件后,总算是能离开温哥华了————此乃近期好不容易出现的吉事。
对此,李昱三人无不长舒一口气。
虽然回到旧金山后,还有“找到阿豪”、“揪出炸毁起点号的真凶”等一系列操蛋事情等着他们一一处理,但饭总要一口一口吃。
未来的忙碌并不防碍他们为眼下的喜讯感到庆幸。
夜晚—
温哥华的东郊,“鼠巢”,“鼠王”(福楼拜)的房间——
雨果和福楼拜相对而坐。
福楼拜还是那个姿势—头戴猎鹿帽,翘着二郎腿,怀里抱着一杆贝蒂埃1916步枪,微微低着头,宽大的帽檐遮挡住他的大半张脸庞。
此时此刻,他与雨果各端着一杯威士忌,悠然对饮。
“雨果,我们总算可以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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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边稍稍抬头,锐利的目光沿着帽檐直射向雨果。
“跟以前相比,你的眼神变柔和不少呢。”
雨果扯了扯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
“有这回事吗?我倒是觉得我的眼神从未变过。”
福楼拜“呵呵”地轻笑了几声,笑得双肩微颤:“你的眼神确实变了,而且变得相当明显。6年前,我们彼此分别的前夕,你的眼神空洞得让我不忍直视。”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停,随即换上自嘲般的口吻:“当然,我也没那个资格说你便是了。
“那个时候,谁不是这样呢?
“满腔热血地奔赴战场,满心以为在宝剑归鞘时,自己将高挺着佩满勋章的胸膛,神气十足地回到家乡,结果却毫无意义地死在烂泥堆里————
“我直到现在都回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活到战争结束的。”
雨果淡淡道:“你若是想不起来的话,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你之所以能活到战争结束,全因上帝庇佑。”
福楼拜长叹一声:“你说得没错————若无上帝的庇佑,你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凡是参加过一战的老兵,是绝对说不出“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的这种屁话。
置身于炮火纷飞的激烈战场上—尤其是索姆河战役、凡尔登战役这种级别的血战是生是死已经跟什么个人实力、作战经验无关了。
能否活下去,全看运气!
雨果看了福楼拜一眼后,缓缓拽出脖子上的十字架项炼。
须臾,他轻声诉出平静的话语:“战争伊始,身边的战友们就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我一直活着。
“为什么流弹总擦着我的身体飞过?
“为什么炮弹不会落在我的头顶上?
“为什么我能撑过那一场场噩梦般的战役?
“除了上帝庇佑”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答案。
“我一直坚信着上帝让我活下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这6年来,我一直在找寻我的国”————很可惜,直到今日,我的国”也没有降临。”
言及此处,雨果稍作停顿,随即扬起视线,朝面前的福楼拜投去笔直的、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
“福楼拜,你呢?你找到你的国”了吗?
福楼拜莞尔:“我也在等待我的国”。
“雨果,我和你一样,深信着自己之所以能活到现在,肯定是背负了更大、更重要的使命。
“所以,我才一直把这玩意儿带在身上。”
他边说边拍了拍怀中的贝蒂埃1916步枪。
贝蒂埃1916步枪—1916年投产,并迅速装备法军及殖民地部队。因轻便、坚固、
精度良好、携带舒适,而在堑壕战、侦察和突击行动中大放异彩。
雨果看了一眼福楼拜怀中的步枪,微微一笑:“我还能在有生之年目睹你那连坦克都能挡住的神射吗?”
福楼拜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实说,我衷心希望我不会再有扣动扳机的那一天。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
“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
“应持的信仰我也守住了。
“接下来,我只想等待上帝为我戴上公义的冠冕。”
雨果哑然失笑。
少顷,他就象是回想起了什么,面部表情发生微妙的变化。
“虽然我的“国”尚未降临,但是————我身边的朋友逐渐多了起来。
“我有时候会忍不住地想——或许这些朋友就是我的国”。”
福楼拜莞尔,随即举起手中的酒杯,玻璃杯沿映出雨果的逐渐松弛的面部线条。
“雨果,愿你的国降临。”
雨果笑了笑,接着也举起其手中的酒杯。
“愿你的国降临。”
就在二人一同饮尽杯中酒的下一刻一“雨果!你完事了吗?”
门外倏地传来奥莉西娅的声音。
雨果朝身后的房门投去无奈的眼神。
“福楼拜,我该去忙活了,之后见。”
福楼拜轻轻颔首,嘴角笑意未消:“恩,之后见。”
在福楼拜的目送下,雨果拿起腿边的装满子弹的霰弹枪,一个箭步走出铁皮房。
刚出房间,雨果就见到了全副武装的李昱和奥莉西娅。
奥莉西娅抱臂于胸前,佯装不悦地说道:“雨果,你好慢啊,我们都等着你呢。”
雨果摊了下手:“我这不来了吗?”
李昱微微一笑:“走吧,该去叫那家伙起床了。”
明天就要返回旧金山了因此,他们要赶在离开温哥华之前,把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掉!
他前脚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后脚就看见了站在其床边的三道人影,以及————一把顶在他脑门上的手枪!
“说,为什么要炸我们的船?”
奥莉西娅语气冰冷,边说边用力顶出掌中的手枪,使枪口微微陷入乔·科勒的额头肌肤里,好让他更加清淅地感受到枪口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