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这般想也可以，六耳已送轮回，以本源得一场造化。”
卜玄呵呵轻笑，方才在那小学生身上体悟到了一丝因果之气，如今却是要得因报果。
“袁洪，此事算贫道欠你一份因果，这份因果回头必报，你可想好了再言。”
大黑牛静静抬头，歪嘴一笑，大哥给的果子，那必然是好果子，能吃你就偷着乐吧。
一人一牛叉腰起来，步伐牛逼，眼中无人，背负苍生。
走到袁洪身边，一把夺走尸首。
“告辞！”
卜玄拱手道，不过下一刻，他先是愣住了一瞬。
紧接着，转身一把将手中乾坤袋捏碎，将里头的宝物尽都存在了袖袍空间之中。
体悟一丝空间法则，乾坤袋对他们而言已经没多少用了。
琅琊遍地的法宝，被卜玄一一收入袖袍。
这样的画面，着实令袁洪惊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仙友且慢。”袁洪激动中喊道。
“恩？”“哞？”
一人一牛回头停顿下来，就见袁洪猥琐谄媚笑着转了一圈。
卜玄愣了愣，直接被气笑了，大爷的此猴有眼无珠！他跟大黑牛如此宝贵的因果，你丫就想要个法宝？
但凡是想要个修为，也能安排你当个截教护法。
“要哪个？”
数道法宝光晕在卜玄手中炸开，五彩斑烂，各式各样的法宝滞停半空。
火鸦壶、阴，阳珠、混元锤、缚龙锁、各种各样。
除了水火葫芦、人字气运、青萍剑与星辰幡没有被卜玄拿出来，法宝尽在此中。
说起来，卜玄的法宝的确是太多，法宝足够即可，如水月一般，月满则缺，水满则溢。
且他的这些法宝，极多都没好生祭炼，发挥不了多少妙用。
“仙友富裕，羡煞我也。”
袁洪摇摆不定，都是好宝贝！
区区本源道躯，他也曾尝试过炼化，或消除榜中神躯，奈何逍遥无果，如此想来，换这般一件法宝，真是赚大了！
思索良久，袁洪最终将目光投递在了混元锤身上。
此宝虽说并非极品，但也是先天灵宝，其中一道混元之气，却也契合他之道韵。
卜玄见状，抬手间收回了馀下法宝，独留混元锤在外，摇头道，“本源换此宝，不够。”
“用你法宝来补，却也能补上因果。”
“这……”
袁洪愣神点头。“理该如此。”
不亏的，他那棍子，也不过后天灵宝，虽是伴身，但如今的伴身灵宝早就不值钱了。
与袁洪换好了法宝，下一秒，那袁洪身躯无限缩小，最后竟是藏身起来不见。
卜玄好笑摇头。
下一刻，手中已然凭空又生出一道因果之气。
他握拳收下，看向大黑牛，刚想开口，身后书玄子已经作光飞来。
“孙道友，瞒我好苦。”
“这话咋说？”卜玄皱眉道，也就骗了一下修为，不为你好嘛。
“孙道友此刻的修为，只怕也是太乙金仙了吧。”
书玄子苦笑道，“谷中猴仙我也有所耳闻，乃是上古之时的大妖，正有大罗金仙之境。”
能在如此人物手中战而不败下风，除了法宝之外，方才他也瞧见了那大妖所言的时空法则。
如此年纪，已有此等修为，当真是令人感到压力。
“呵呵……”卜玄摇头苦笑。
“书道友多心了，太乙不算，一身修为，也不过有所机缘罢了。”
“此间事了，还望书道友珍重。”卜玄拱手礼道。
看向大黑牛，“老牛！”
“哞！”大黑牛回应一句。
一人一牛就此腾云而去。
山谷之中，书玄子仰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还是骄傲。
能与此等天才为友，也不失茶中闲谈，当初的论道至今仿佛还在眼前。
同为道者，而为道统所争。
清风几许，吹动书玄子盘起还有青丝飘摇的长发。
书玄子微微拱手，脸上挂着当初的笑颜，“当贺孙道友仙路永昌，大道在脚。”
作罢，这才朝着寺庙返回。
此间的天色已亮，书玄子与一众学子们一起朝山下走去，陷入一片笑语欢声。
他自也有自己的道，此刻，正沉浸在道中。
……
三日后，一场春雨淅沥而落。
一人一牛如同被一层白雾笼罩，他们头戴蓑笠，身披蓑衣，任由雨水拍打在他们身上。
台州，天台。
四季分明，去冬后，山下镇上已萌出新绿，不远处也有石梁飞瀑，景色秀美。
“老牛，去见见故人，还能搂席！”卜玄嘴角咧笑道，说前者时是轻笑，后者倒成了狂喜。
“哞！！”
大黑牛一下就不淡定了，吃席，那多是一件美事儿，好久没吃了，记得上次吃凡间的席，那还是上次。
小镇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小贩开始了叫卖。
不过这地方与其说是小镇，不如算是稍小点的城池。
“本座掐指一算，明天就是搂席的日子！”卜玄嘿笑道，佛光宝气聚顶，没来错地方。
就在东面数百米处，正是李家府邸。
一人一牛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频频引动小镇上的人们围观。
有人笑笑不语，有人扬言太跋扈，要去揍人踢牛，也有人叹息摇头，感慨年轻真好。
李员外宅邸。
正有奴仆家丁在张罗酒宴备至，声音颇大。
一些桌案甚的都要提前准备妥当。
卜玄的叫门声，在这一刻，却成了特别的另类。
“小道长，有事儿？”
一个年过半甲，但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开门迎了过来，老模样，是个老管家。
“老人家，我找李罡。”卜玄拱手回应，看起来极为随和。
“哞？”不过话传进大黑牛耳朵里，却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古怪，大哥咋叫这小子老人家？
“找我家老爷？”管家神色微变，很是熟练地挂起了笑脸。
此人看着衣袍价值不菲，虽说淋了雨，但这身气质，倒是绝非常人能有。
“小道长且暂等侯，容小老儿去通告一嘴。”
说话间，大门被重新拍上。
不一会儿，李罡在前，管家跟在身后跑来打开了红木大门。
见到卜玄的第一眼，李罡神情很是震惊，但接着，又无比豪迈招呼。
“小兄弟？哈哈…真是你啊！”